一个故事的结束,不过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只要生命还存在,就永远不会缺少故事。
一阵天旋地转,白隐只觉难受之极,不止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始终只会是一个人,却没想到出离魔渊,来到这个世间不过只是几年,却是多了这么多她舍不下的东西,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选择而难受,她无奈的闭上眼。
在那一刻,在子善犹豫的那一刻,她竟然觉得了一种强烈的背叛滋味,她明明知道,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戒备,不想还是被占一袭之地。或许是喜欢吧,只是还没到达深爱的程度罢了,如果不是喜欢,她怎么会明知两人不是一路人,还和他有所牵扯,为什么明知最终会站在对立面,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不过还好,这样就好了,早一点看清,早一点结束,那个永远带着温暖人心笑容的男子,他只是她的一个梦,在她最为疑惑之时出现,不管最初如何,他给予她的是毫无保留的温和,这就够了,她终究不愿,有一天与他正面对立。
“怀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白隐她到底怎么了,要是有一天,萧长空他与白隐对立,我该怎么做。”
白迟看着远方,轻声说着,“她还会回来吗?怎么办,我明明是应该希望她没事,再回到我们身边的,可是我却希望她不要再来,她一来,一切都变了,我竟是不愿意她再打扰我的人生,不想她的存在让青丘陷入尴尬的境地,我是不是很自私?我好恨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你看道她的样子么,她到底有几面,有多少秘密,她是如何成长的,我发现我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她,曾经我把她当个孩子一般的看待,你不知道,她当初来的时候,我居然有些害怕,可是相处一阵过后,我发现她居然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她就像一个孩子,拼命的学习着怎么生活,慢慢熟识着这个世界,可是她成长太快,快到在我还来不及的时候,我已不认识她。”
白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述说着自己心中一直憋闷的想法,她压抑了多久,害怕了多久,没人知道,现在只有怀谷在一旁,她终于将自己的心事一一说出,她的害怕,她的担心,她的疑惑。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去了解另一个人,有些事,终究只能是自己知道,她不说,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了解,或许是因为说出来对大家也是一种负担,或许是为了保住自己,保住想要珍视的人。”
怀谷说着,慢慢走向她,让她面对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是你的责任,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白隐有她自己要面对的,你也是。”
“可能么?怀谷,我现在心很乱,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迟有些崩溃,自从白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在青丘的五年还好,自从来到人间后,不说她自己的结束,光是白隐的事,哪一件不是让她在崩溃的边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是真的心疼那个孩子,所以愿意为她抗下压力,她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自己身上,却发现,那个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越来越看不懂她,或许她从来都不懂她,她曾经疑惑,曾经愤怒,为这个孩子,她不明白为什么白隐什么都不做,不过才刚出生,怎么就是他们的心头刺,要除之而后快,她明明什么也不做,而现在,她自己竟也有些疑惑,她觉得好像慢慢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容不下她,却又不得不放任她的成长。
白迟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她不懂,好像自从二哥的事发生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她不得不学着成长承担,而白隐的出现更是加速了这一切的发展,明明当初是期待着再见的,可是现在,二嫂离开,二哥又去了那个地方,不知何时会出来,他出来后会不会也不再是曾经的二哥。她不明白,成长难道一定得是这样么,无数的苦楚,无奈与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怀谷紧紧抱住她:“白迟,听我说,你只要做你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真的会好起来么,我怎么看不到前路,该怎么走,该怎么做,怀谷,我想我是爱上萧长空了,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根本放不下儿女私情的,我愿意陪在他身边,让他慢慢感受到我的好,这一次,他不顾一切护我,我觉得他心中到底是有我的,而我也放不下他,我愿用一切守护他。可是,怀谷,他是容不下白隐的,这是他的责任,他的天性,若有一天,他与白隐对上,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白迟哭着,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白隐不久前被困在阵法中的样子,冰冷无情,残暴血腥,竟是那个心性淡然,不愿与尘世有较多牵扯的孩子,这样的一面,其实她是见过的吧,虽说当时没有这么严重,这竟是她的另一面,白迟觉得,她很难接受,不敢相信。
“白隐不是你的责任。”怀谷说道,“听着,白迟,白隐不是你的责任,你有你自己的生活,白隐也有她的生活。你该明白。不要让她,让任何人使你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
“真的可以吗?”白迟疑惑。
“当然,那才是你。”怀谷这样说道,却是等于将她往萧长空身边推了,只是他又能如何,至少让她努力一次,他不期待萧长空会为她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他只是想,世间又有几份情感是完全纯粹的,只要白隐不是伤在他手上,他们便能这样生活下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或许对于白迟来说,这样已是最好的了。
“嗯,我明白了。”白迟笑笑:“谢谢你,或许我真的是忘了自己了,我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放心,我知道该是怎样的。”
“嗯,有事在找我。”怀谷放开她:“记得,要好好的,我永远在你身后,不管怎样。”说完便离去。
白迟,只希望你真正看开才好。怀谷在心中默叹。
白迟看着怀谷离开,也不着急走,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行在这片土地,她想她愿意为萧长空付出一切,包括她的性命,况且她这条命本就是他救的,但是若有一天他伤害她的亲人,或者是怀谷,那么不管有多痛,她和他的一切就结束,这是她的底线,这世间,除了爱情,还有其他,特别是怀谷,他对她的意义有多重要,即使放弃爱都好,她不愿伤了他。
她却不知,她本就在伤着他。
“这是哪,”白隐睁开双眸,却是还没恢复原貌,看着这片虚空,情不自禁发声,也不知在问谁。
“万极之虚。”却不想还真有人回答,白隐心中惊疑,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君青烨的话,有些明悟。寻声望过去,却是一黑衣男子,她一时心中震颤,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男子,或许是她看着最为顺眼的。她看到他,却不确定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男子的眼眸漆黑深沉,包含世间万物,又似没有任何入得他心。
“你是谁?”白隐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问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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