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还是无法跟他们一起早操,狼狈不堪的云月几乎是逃回来的。昨天他只是个路人,今天作为长老侍从官的云月,受到了跟昨天完全不同的待遇。他一到操场,每走过一名战士,那名战士都会向他行礼,他需要还礼,男的他是无所谓了,可是女孩……昨天他可以不去看,现在他必须……
没走几步,云月逃了。
“呼呼……呼呼呼……”云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稍微的平静了一点。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阿贝刚才跟其他的奴隶聊天,这是他的必修课,要想安全的留在这里,必须和其他人搞好关系,以获取有用的情报。很多时候,奴隶们无意的间的一句话,就是很有用的情报。
“呼呼……”
“嗯,先生,我知道您为什么这个样子了。”
“接受不了,看来我需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文化,你再给我讲一些关于斯巴达人的事。”
“好的!再说之前,我想问先生一个问题。”
“问吧。”
“您觉得肉体的价值是什么?”
“什么?肉体的价值?”云月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肉体,对于他来说,就是痛苦,哪里有什么价值。
“我们出去说吧,一边走一边谈,这样对您身体有好处。”
“好吧。”云月调整好呼吸,拿起两个水果,给阿贝一个。
“谢谢先生!不过,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嘿嘿……”云月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我觉得肉体,是用来承载灵魂的。”
“这不是价值。”阿贝继续说着。
斯巴达人作为守护者,他们世世代代都守卫者通往神之领域的通道。斯巴达人在法定的年龄进行婚配,选择最有利生育的时期与状态。他们还在摇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极其残酷的军事训练,新生的婴儿送给长老检查,凡是体格软弱有缺陷的一律处死。通过检查的婴儿会被送到育婴室,在哪里接受母亲们的哺育,母亲们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孩子。对于同一个育婴室的孩子来说,都是以兄弟姐妹相称,所有的成年人都是前辈,都是长官,可以对他们进行处罚,有着如同他们的父亲母亲一般权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接受训练。
为了让他们可以在长大以后可以为了锻炼吃任何的苦头,孩子们刚学会走路,就得学会忍受。赤着脚。他们从七岁就开始编入队伍,每一百儿童编为一队,由一名青年军官带领,彼此之间经常拳打脚踢,为未来打仗做准备。不论夏天还是冬天穿的都是大褂,服装就是制服,就连平时走路都有规定。他们睡在芦苇上,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要去冰凉的河中洗澡,吃的又快又少,这些食物都是长老为他们特别制作。
就算是娱乐,也都与战斗有关。孩子们从五岁的时候就要学习一种模仿武装战士的雅居,模仿攻守动作,攻击、招架、后退、跳跃、掷标枪的姿势与手势等等,为的是以后可以跟好的学习战斗技巧。稍大一些,他们还为年轻的孩子准备着模仿角斗的舞蹈。这些训练还不仅仅限于少年时代,而是天天不断,终生的锻炼,直到自己的死亡。他们还有人人都必须会的曲调,这个曲调严肃,雄壮,非常的朴素,还有一些肃杀之气,为的是培养人的耐性和毅力。这种曲调不受个人幻想支配,也不容许任何人修改,这是他们的军号,用来指挥队伍。
步伐,队形的变化,声调,动作,他们从小就学,反复的练习。因为音乐的缘故,他们没有因为过度的训练变得僵硬,失去协调。这也是他们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尊重乐师的原因。
他们的所有教育都是为了培养训练出最灵活最坚实的肉体,只有这样的身体,才可以承担他们作为守护者的意义。
很多地方,人们锻炼身体为的是让自身的感官变得敏锐,或者是有一个吸引人的外表,斯巴达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按部就班的把身体练得即柔软又强壮,不是为了获得他人的赞许,在他们的教育里,只有死在战场上的人才可以获得荣誉。
云月听完,陷入了成沉思。原来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工具,神统治其他地方的工具。云月听阿贝说过,斯巴达人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战,通常是接到神界的命令才去征服敢反抗神的城邦。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这群人,还不是一般的变态,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们几乎是从小到大都接受着战斗教育,身体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战斗的器具。”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对于……裸体的漠视啊?”
“你想想看,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追求精神上的直接享受,而不是接受感官刺激肉体产生的快感,他们当然可以漠视肉体。你之所以看到女孩子肉体感觉到不好意思,那是因为你对她们产生了各种幻想。”
“还真是。”云月同意阿贝的看法。
“他们不同,看到裸体并不奇怪,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羞耻心里。在他们的身上,心灵并不居于无上的地位,高踞在孤零零的宝座之上。对于那些在你看来不甚高雅的器官,想到的时候既不脸红,也不微笑。哪些器官的名字既不猥亵也无挑逗的意味,提起的时候,跟提到身体几个部分毫无分别。他们看重呼吸宽敞的胸部,灵活强壮的脖子,在肌肉四周凹陷或者隆起的肌肉,大腿的粗壮有力……他们欣赏的是躯干在骨盘中伸缩自如的位置,四肢的灵活配合,脚裸上刻画分明的曲线,发亮而结实的皮肤下鲜剥活跳的肌肉,这些是他们所欣赏肉体上的美,很奇特。”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心里只有战斗,与战斗无关的东西,他们无法欣赏。他们看不到女性柔美的一面,也看不到安稳,他们总是十分的紧张。”
“不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斯巴达人在作战的时候不会像野蛮人一样冲入敌群,发泄自己的力量。他们会有条不紊的前进,听从着指挥官的命令,攻击时,快速有力,撤退的时候也不会慌乱。就算只剩下两个人,他们也会保持着作战阵型。”
“无法理解。”云月摇摇头,这些人比联盟的战士还纯粹。
阿贝还想继续说,这是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大长老走到了两人身旁。
“咦,您怎么在这里?”
“你从训练场回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什么?”云月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呵呵……隐藏自己,对于一名战士来说也很重要。刚才你们的讨论我都听了,阿贝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注重肉体的实用性,至于肉体上的享受,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谢谢您的夸奖。”阿贝右手抚胸,对着大长老行了一个比较正式的礼仪。
“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真正漠视肉体的原因,还有最关键的,是我们感情上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