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鱼肚白,夏天的清晨总是显得惬意,布谷鸟正聒噪着,一切都显得过于安逸,微弱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
她不适应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对于有手机恐惧症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眯着眼打开手机,上面有几条未接电话,都是凌晨时分打来的。
“小的时候就把我丢给乡下的爷爷奶妈,长大后又想要我叫你们爸妈,你们还真是自私啊!”她缓缓起身,展开双臂去拥抱夏日早晨,深呼吸一口清爽的空气。
来到河边,舀了把水泼在脸上,觉得舒服极了,拿过斜挎包往公交站那个方向奔跑,笨拙的跑步姿势看着有些别扭。
“呼呼呼……幸好没错过这班公交车!”她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心脏痛得都快麻痹过去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滴落在手背上。
江濯倚着电灯杆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她,他今天穿了校服,依旧是白色衬衫,衣襟有些微卷,修长的手指托着书,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江濯早上好!”她站到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左肩。
他怔住了,抬头就看见她油光满面的脸,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淡淡地说,“戚木青你是我见过不用加特效化妆就能演惊悚片的人没有之一!”
“噗!!!”
一口将豆浆喷了出来,引得赶公交的路人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悄悄地躲在江濯身后,偶尔还探出半个脑袋。
“笃——”公交车鸣笛一声。
所有人一拥而上,没有半点秩序可言,她被一群人挤来挤去的,脚跟没站稳就被推出车门。
还好后面有人及时扶住了她,避免摔倒的悲剧发生,转过身就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连忙道谢,“谢谢!”
“你踩到我脚了!”他绷紧下巴,白了她一眼。
戚木青悄悄挪开脚,别过头偷笑,他愣了愣,望着她一抖一抖的肩膀有些无可奈何,只能绕过她上车。
车里面的座位都坐满了,只剩下一个座位,戚木青看准时机冲过去霸位置,坐下来时,眉毛弯了弯,孩童般纯粹的笑容很暖人。
江濯四处寻找座位,最终视线还是落在她身上,只有她那一处有吊环把手,抿着嘴不发一句话,慢慢走向她那边。
“看你站着挺累的要不要喝一口豆浆?”她扭过头跟他小声嘀咕,看他心不在焉的,再次询问了遍:“豆浆免费给你,你只要给我跑路费就行了!”
他用力把她的脑袋转过去,薄唇微掀:“不需要!”
猛地,公交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江濯没站稳整个人扑在她后背上,下巴恰好抵在她的颈窝处,车厢里的乘客捂嘴闷笑。
“我……”
他赶紧站起来,结结巴巴不该如何是好。
“哎呀!江濯你搞什么玩意?豆浆洒我一身都是,快点赔我豆浆!”
“这是交通事故!”他抿着嘴,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看窗外的风景,理所当然的将这段小插曲归纳为交通事故。
见她不再追问,便松了口气,脊背挺得笔直,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就好像……他在的地方都会有阳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