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看着他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的病似乎又严重了许多。”那青年也没有顺着老疯子的话回答只是说道:“你看比你上次来要好的多,是不是。”老疯子回头又看这个城中的景色道:“是好很多,甚至还有人将他比做长安呢。”那青年微微一笑道:“也不妄我辛苦一场。”
“的确不错,可你要再这么干下去,下次我再来就看不见活的你了。”老疯子虽然面上还是古井不波,可是从他的话中还是能听出一丝痛惜之意。那青年道:“只要百姓能够有安定的生活,我再累些也不打紧。”老疯子又道:“我有些后悔斥责你了。”那青年道:“前辈,我倒十分庆幸能够遇见你。”两人又沉默了下去。突然那青年又道:“书山里的那个少年是前辈的弟子吧!”老疯子道:“你见过他了?”
“这倒没有。”
那青年又道:“不过这家里忽然多出一人,我这个身为主人的总不能还不知道吧。”老疯子又道:“我想请你教导他。”那青年回过头来诧异的说道:“我?为什么?”老疯子注视这他道:“他现在在你的家里,自然该由你负责。”那青年笑道:“这个理由确实牵强附会了点,不过我也实在不好推辞。”
“那么你答应了?”
“好吧,算是答应了。”
那青年又道:“对了,他叫什么?”
“李从云”老疯子平淡的说道。
“姓李吗。”
那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疯子道:“你想到了他的身份。”那青年思索了一会道:“自大唐覆灭以来,敢称李姓的也就只有晋王了,据我所知晋我倒是有一个独子,年纪与他倒是相仿,不过…。”老疯子道:“不过什么?”那青年又道:“但这不可能,晋王老来得子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青年顿了顿道:“最近有消息称晋王听信馋言杀了手下大将李存孝,或许他有个儿子在混乱中逃过追杀也说不定。”要是李从云在这里,定然会大吃一惊,仅仅只是听了他的名字就能将他的身份推测的八九不离十,简直就是神奇。
那青年拱了拱手道:“前辈想必早就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吧,晚辈这也算班门弄斧了。老疯子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确实知道他的身份,不然我也不会想收他为徒了。”那青年叹道:“果然不错,由陕入川其道路之艰难曲折世所共知,而他年纪不过十四、五,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竟然能够来到这儿,此子心性之坚韧顽强,难得难得。”老疯子笑道:“连你都称赞,想来是果真不错了。”那青年双手抱拳道:“前辈既然如此信任我,教导虽谈不上但我会尽力去帮他的。”说着,他纵身一跃,从塔上跳下,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老疯子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以一种愁怅的口气道:“其实我最中意的还是你啊!”
…
转瞬间,从云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天,在这期间,从云也看了不少的书,其实他对看书也不是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在这个枯燥无味的地方除了书还是书,只能借以看书来打发时间。在这个期间,那老者也一直不停的送饭,有一次从云甚至大着胆子,没有去藏起来,可是那老者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仍旧还是放下东西就走,时间一长,从云也就不在去专门躲藏,甚至还会和他打给招呼,但是那老者总是不理他,每次来总是放下东西就走,等从云吃完之后,再把碗筷收走。从云没有办法只好不再和他说话。
这一日,从云仍旧从书架上取书来看,没一会儿,只听楼下有开门的声音,从云心中奇怪心道:“还不到晌午怎么又来送饭。”等到那人上来,从云才发现并不是那个给他送饭的老者,从云并不知道那人就是与老疯子在塔顶谈话的那个青年。从云看他一身的打扮不俗,眉目之间隐隐之间透出一股英气,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却是一种苍白之色。他进来后看到从云后只是对着他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话,便坐在书桌前。从云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那青年见从云过来直直的盯着他,不由得笑道:“你需要纸笔吗?”从云紧张的摇了摇头,仍旧是紧紧的盯住他不放,过了一会,从云小心的靠了上去问道:“你也是被人赶来看书的。”那青年一听更是笑的合不胧嘴道:“这是我家啊,难道我回自己家也的要人赶吗?”从云大惊道:“这是你家?”那青年道:“怎么不像?”从云忙道:“不、不不是,只是你看到我怎么不吃惊呢?”那青年道:“没什么带你来的那人跟我是故交,我早知道他会带人来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从云“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老疯子怎么也不早说,害的我一直担惊受怕的。”那青年笑了笑道:“没事,遇到他也算你的缘份,他可不会害你的。”接着那青年又换了种口气道:“就算他真的存了什么怀心思,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能拦他。”从云听着他说出的那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那青年微微一笑目光瞟向从云手中的书,确是一本兵法,不由得说道:“你看的是兵法?”从云不知道他怎么这样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讪讪的笑了一下,只听那青年又道:“兵法虽然不可否认确实具有一定的价值,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人为自己的私欲儿创造的法门,所以这些书还是少看的好。”说着起身走道书架旁取出几本书,交给从云道:“还是看看这几本书比较好。”从云接过一看只见头一本上写着着《墨经》第二本却是常见的《论语》依此看去全部都是一些诸子百家的著作,那青年道:“这几本书在我看来包含着人生最重要的道理,你若是能够读懂才算是真正知理。”从云猛然间似乎想起当初老疯子离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的话“知理?怎样才算知理”从云迫不及待的翻开来。那青年见是如此,也坐了下来,从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我看你好想有什么病症吧,不如我给你看看。”那青年一听,身体微微一阵心下略有些吃惊道:“你还懂医术?”从云道:“略知一二。”那青年心道:“居然还懂医术,前辈啊,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在我这里啊!”从云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所幸直接动手将他的左臂拽过来,两跟手指直接就扣在脉上,那青年冷不防被这么一拽倒吓了一跳,要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脉门落在敌人手里,那青年没有想到就这么迟疑了一下,竟然犯了这么一个大错。不过好在他对从云知根知底,因此倒也没什么惧怕。从云探了半天说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那青年一愣道:“怎么?”从云道:“你平时太过劳累,要多休息一下了,况且你本身还有一些病,是出生的时候带出来的吧!”那青年没有想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将他的病说的如此清楚,不由得也暗自心惊。听他的口气便仿若一个已经行医数十年的大夫一般,从云取过一张纸来,写下一张药房道:“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倒是可以一试。”那青年不动声色的将方子放入怀里,心中想得却是改日将方子拿出去给一些老大夫看看,毕竟从云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不能够多谢信,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多谢了。”从云也笑了笑,又继续看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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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将药方交给下人去外面的名医去看,企料那大夫看见惊呼传世的名方,并且希望能够留下他,那人也不敢自己作主,赶忙强过药方,那大夫死气掰冽不松手好说歹说,最后总算是给留下了一个抄本,那人回去将所见告诉那青年,那青年也甚为惊异。也明白了老疯子的苦心,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此两人相交甚厚,从云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做王元膺。其余从云也没有再问,王元膺也没有再说,两人相互辅助,李从云将之视为大哥,王元膺也将之视为知交。
注1:王元膺(892年-913年8月13日),字昌美,初名王宗懿,中国五代十国时代人物,前蜀高祖王建的次子,张贵妃所生。天复七年(907年),被封为遂王,武成元年(908年),十七岁的王宗懿被立为太子,后来改名王元坦、王元膺,王建让杜光庭做他的老师,但是王元膺骄横跋扈。永平三年(913年),他和王建宠臣内枢密使唐道袭有仇,七月初七乞巧节,唐道袭对王建说太子谋反。第二天七月初八,王元膺属下兵变,杀死唐道袭。王建派兵镇压,王元膺逃到民间,藏匿起来,第二天(七月初九,8月13日),出来要饭,被人认出,被卫士杀害,王建把他废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