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推开了，方才那小宫女领着君念寒进来，见到屋里另外一个人，惊呼一声，“快来人啊！有刺客！”
梦古伶一怔，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队侍卫马上跑了过来，接着又有更多的人也因听见了呼声而追了过来。
梦古伶看着一门口全是人，冷冷地道，“谁准你们进御书房的？”
众人一惊，齐齐跪下，“皇上恕罪！”
梦古伶稍稍半眯了眼睛，才要说什么，却被君念寒打断，“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众人这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鱼贯而出……每次皇上要发火时，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拦得住，丞相就是其中最立杆见影的一个。
梦古伶睨着君念寒，却不说话。
“咳。”上官吟咳嗽了一声，拉回两人的注意力，“你就不怕我东山再起？”
梦古伶一笑，“你还不够格。”
上官吟笑着起身，鼓掌，“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至于未来究竟怎么样……我们走着看。哦对了，”他似又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道，“罹紫暝现在在我那里，过得很好。”说完了这句，他便笑眯眯地走了。
梦古伶看着他的背影一笑，这个男人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叫“野心”的东西了……
“我可是很小气的，再看我就要吃醋了。”徒然身子一紧，被人箍在了怀中，磁性诱惑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喃喃地响起。
微微侧了侧头，梦古伶有些不解，他每天这样晚上过来，难道就不会有人怀疑？
“还想？”君念寒吃味地一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轻而易举地进入她口中，肆意掠取起来。
门外守门的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走开，皇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卫，其安全程度自是不用她们担心了，但是每次丞相深夜造访的时候，众人还是避得远远的比较好，不然某天皇上突然想起来问哪天谁在门口守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决定了？”悦耳的男声响起，顿时站在栏边的人轻轻一动，转过身来，对上来人的眼睛，低声唤道，“哥。”
君念寒轻轻叹了一声，移开了目光，淡淡地复又道，“你决定了？”
“教主答应了。”君念羽并未回答，只是轻轻地道。
“那与他无关，如果你想走，他答不答应并无关紧要。”君念寒慢慢地道。
“那么我换个角度来说，”君念羽转过来看着君念寒的侧脸，道，“你觉得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只要远远看着就好了。”
“哥……”他却慢慢地笑了起来，有些嘲讽地，“哥，你是想劝我么？”
“说实话，我并不想。”君念寒摊了摊手，“但是，我并不认为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让你留下来。”
君念羽不置可否，“我已经决定了。”
“你在怕什么？”君念寒一字一顿地道，这五个简单的字却让他怔住了。
“你在怕什么？……后悔了么？”君念寒不依不饶地追问，“当初是你下的药，不过是为了备一手后招，而你也的确成功了，你帮助上官吟逃走了。因此你觉得对不起她？还是当初说得过于正义凛然，所以现在没有脸再见她？”
“你说得都对。”君念寒闭了闭眼，道，“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我决定好了。”
君念寒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羽，对你而言，幸福是什么？”
微微怔了怔，没有回答。
“对乞儿来说，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对农民来说，好收成就是幸福；对士子来说，能入朝为官福荫子孙就是幸福……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幸福？”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已经穿过了眼前的一切，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寂寥无言。
“以前，我觉得我懂幸福是什么。”半晌，君念羽才道，“只是现在，我又不懂了。”
“羽，你是我弟弟啊……”君念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有力的指节微微泛起了红色。
君念羽闻言一震，抬眼看过去。
两人对上了目光，却良久无语。
“去过了？”梦古伶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将朱笔架好，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对面许久却未曾出声的君念寒。
“恩。”君念寒挑了挑眉，随即有些苦恼地道，“被你猜中了。”
“呵，”梦古伶轻轻一笑，“他不听你的？”
“不然我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叹气？”
“他还是想不通。”梦古伶托腮，“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我，面对你……作为一个杀手而言，他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实在是有些怀疑他是怎么成为墨阁头派杀手之一的了。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墨阁。”君念寒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梦古伶一眼，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梦古伶闻言瞥了君念寒一眼，“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呵呵……因为小时候过于的依赖而产生的……长大之后自为是爱的情感……作为一个哥哥，都不会想知道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