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透过窗户,房内射入一缕阳光。忆莺虽然显得很疲惫,但是仍守候在天虎的身旁。此时的天虎微微的苏醒,嘴在蠕动,摇晃着头低声道:“别打了,雨燕、雨燕……”一听到雨燕两个字,忆莺十分的酸楚。忆莺紧握着天虎手,脸颊流出一串串晶莹泪水,跌落在天虎的被角,留下一片湿痕。多么想听到天虎喊自己的名字啊!多么想与天虎说说话,表达自己的爱恋之情啊!越想越是哭泣着,但还不敢出声,怕惊扰天虎。又抹了一把泪水,泪水跌落了天虎的脸上,天虎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后,欲起身,却被忆莺用手挡住说:“别动,好好躺着。”天虎苍白的脸色,划过一丝阴云,惊诧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为何在这里?” 忆莺掩饰着忧伤道:“这是你家啊!是我昨天晚间把你送回来,你终于醒了。”天虎道:“雨燕呢?她在哪里?”
忆莺伤心地背过身子说:“你被她所刺,没有我,你早就没命了,你还找她,为何不问我?你到底心中还有没有我?呜呜……”。
天虎望着忆莺背影,沉默无语。房间空气显得凝固,只有忆莺断断续续的哭声。
话说雨燕见天虎和忆莺人影无踪,徒步下山去寻找。一路上,冒着小雨,走一阵、哭一阵,泪水和雨水融合在一起,沿着凌乱的头发往下滴落水珠,衣服也被雨水浸透,变成了水人。当走到“天元龙宅”大门前,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身子忽冷忽热……管家阿贵推开大门的时候,看到雨燕,卷缩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便道:“雨燕姑娘吧?快起来进屋。”雨燕目光呆滞的说:“老管家,我是雨燕,我冷。”管家阿贵扶起雨燕,让进了屋内炕上,递上一碗开水说:“姑娘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天虎父亲闻声,也来到了雨燕跟前道:“姑娘是来找天虎的吧?”雨燕放下水碗说:“老人家,天虎回来没有啊?”天虎父亲犹豫着道:“天虎昨天晚间回来了,正在疗伤休息。姑娘,你身体也很虚弱,你先休息一下,再去看看天虎好吗?”雨燕听说天虎在家,眼中露出了喜悦道:“老人家,你带我去看看吧。” 天虎父亲说:“使不得,听大伯的话,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看好吗?”“老人家,我必须现在去,现在还不知道天虎哥伤情怎么样呢?他如果有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无奈,管家阿贵扶起雨燕随着天虎的父亲来到了天虎的房间。推开门,雨燕见忆莺正在给天虎擦脸,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道:“天虎不用你管,你给我滚开,我已是天虎的人了。” 忆莺躲闪过去,眼睛大大的看着天虎和雨燕,问道:“天虎哥,她说的是真的?”天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背了过去。忆莺道“我不相信,你们在骗我。” 雨燕说:“忆莺,我告诉你,这是真的,你不要再纠缠天虎了。”这时候的忆莺情绪十分的悲伤,她还有很多心里话要对天虎说,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说什么呢?忆莺抹去脸颊的泪水,转身道:“雨燕,我不和你争了,天虎是你的师哥、也是我的师哥,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她。”起身夺门而去,离开“天元龙宅”,再也忍不住心中痛苦泪水,嚎啕大哭起来。
忆莺的离去,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但是天虎心情还是比较复杂,忆莺毕竟是自己的师妹,对自己也十分的关心与照顾。没有忆莺的及时救助,命早就没了!心想,待伤愈了,一定去看望忆莺。这时候雨燕问到:“天虎哥,好点儿了吗?”天虎应声道:“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我,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你也注意点身体啊。”雨燕道:“嗯,都怪我,把你刺伤,等你伤养好了,我陪你上山。”天虎微笑的说:“好在劲儿使得小,否则……”雨燕迅速用手捂住天虎的嘴说:“不许说,再也没有打扰我们了!”抚摸着天虎的手,甜甜的笑着……又依偎在天虎的身旁。
天虎在家养伤一晃就是半个多月,在雨燕的精心照料下,伤情也逐渐的好转。雨燕搀扶着天虎的虚弱的身体行走在院中,沐浴着阳光。天虎对雨燕说:“大半个月没有回山庄了,也不知道山庄现在是什么情况。雪莲和留香师傅一定在惦记着我。”雨燕道:“是啊,可是你的剑伤还没有全好,别着急,待我抽空上山告知不就完了吗?”天虎道:“你说的甚是,你最好今天上山向雪莲通报一声,不让他们为我担心。”雨燕道:“好的,你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上山后,马上回来!”随后,雨燕骑着天虎的枣红马启程去山庄。
话说官府兵败山庄,吉林将军铭安丢掉官职之后,并没有死心对山庄的监视和清剿。又派来了新的省官府五品大将军齐瑞。坐镇奉化掌印统领绿营即汉兵兼管民政,敖力江作为帐中将军辅佐齐瑞。只见齐瑞头戴水晶顶,前胸和后背正中均缀饰一块绣有熊的丝筛,方形脸,轮廊分明,胡须浓黑,中等身材。大将军齐瑞这次来吸取吉林将军铭安的教训,发出告示,采取封锁长白山脚下各个村屯,对村民出入进行严格盘查,凡涉嫌私通民团的一律格杀勿论。派出敖力江率各都司进行巡查,发现民团分子立即剿杀。这天,敖力江率一小队绿营官兵来到了“天元龙宅”,天虎的父亲开门迎接,拱手道:“不知官人到此,有失远迎!” 天虎的父亲给管家阿贵递个眼色,命管家阿贵快引进正堂。敖力江等人坐入堂中,道:“今天到你宅院,就是看看是否有民团分子活动,希望接受搜查。” 天虎的父亲道:“呵呵,我乃一介草民,老朽不闻政治,也没有与什么民团来往,我看,没有必要来搜查吧?” 敖力江道:“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最近得知你儿子天虎就在雪山山庄,我也与他交过手,你说没有与民团来往谁相信啊?来人!给我搜!”这些绿营官兵强行对“天元龙宅”全面搜捕。天虎这时候被管家阿贵安排到密室之中藏匿,不时地听到密室外十分的嘈杂,有一名官兵报告:“我们搜到可疑物品。” 敖力江道:“把它拿上来。”这名官兵将天虎疗伤沾有血迹的纱带搜缴出来放置堂中桌子上。
敖力江向天虎的父亲道:“这有何解释?是谁的血迹?快说。”
天虎的父亲“这儿?” 敖力江不容分说,道:“给我拿下,继续给我细致的搜查。”官兵速将天虎的父亲五花大绑。管家阿贵,出来要辩解,也被官兵捆绑了起来。
天虎在密室里听到了外边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冲出了密室,与绿营官兵厮杀起来。天虎忍着伤口疼痛,抡起了七节棍左右挥舞,旋风般地杀了几名官兵,冲到大堂,棍指敖力江道:“有种的冲我来,把他们放了。” 敖力江:“吆喝,小子有种,上次在山庄让你捡了个便宜,这回你跑不了了吧,给绑了!”这些官兵蜂拥而至,天虎挥棍横扫官兵,使得官兵不敢靠前。
敖力江怒嚎着说:“看我的。”
敖力江挥起八卦刀砍向天虎,天虎急身躲过,双脚腾空悬挂在房屋半空中,使出“风中飞燕”招数来,挥棍打向敖力江头部。敖力江用刀抵挡,刀尖U型钩挂住天虎的七节棍,顺着劲儿在向下拽去。天虎翻身飞落,双脚去蹬敖力江双肩,将敖力江蹬出两丈多远,被官兵扶住。天虎又使出了“盘龙扫地”一招,右腿在地上支撑,左腿飞扬,踢向敖力江。敖力江以“佛手掩面”去拆招,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大战了八十回合,未见胜负。这时候,突然官兵身后大乱,一路人马杀到。天虎看去,只见留香师傅、三槐、雪莲三姐妹还有雨燕等人,杀声震天,一个个官兵顷刻间被刺倒。敖力江知道大势不好,携带几名官兵仓惶逃跑。
天虎亲自将父亲和管家阿贵的绳索解开,并对留香师傅表示感谢道:“庄主、留香师傅,你们来的太及时了,如果晚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
雪莲道:“天虎,你下山已经半个多月了,我们很为你担心。这次我们通过雨燕上山禀告得知你受伤,在家养病,所以大家前来看望你,没有想到官兵在这里撒野,呵呵,真是巧合。”
留香师傅接过雪莲的话儿,对天虎的父亲天龙道:“老人家,是山庄连累了你们,让你受惊了!”
天虎的父亲道:“呵呵,哪里、哪里!留香师傅言重了。不过,你们如果不及时的到来,我们的身家性命是难保了!感谢你们、还要感谢雨燕。”
雨燕道:“伯父,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雪莲道:“雨燕说的对,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更何况雨燕已经是老先生的未来的儿媳了,恭喜啊!”雨燕顿生红晕,腼腆地低下了头。
三槐对天虎道:“天虎,现在身体恢复怎么样了?”
天虎道:“禀告军师,恢复的很快,要想全恢复好,还得一阵子。”
三槐道:“嗯,等回到山上,我给你用点药,你会恢复得更快!”
“是啊,还是要多请军师费心了。呵呵。”天虎笑答。
寒暄一阵,三槐道:“大家还是准备上山吧,官兵马上就要来,此地不可久留。”
按照三槐的吩咐,大家先后回到了山庄。
话说敖力江带着几个官兵丢盔卸甲逃回了奉化县城立即将“天元龙宅”遭遇战情况汇报给了五品大将军齐瑞,齐瑞听之大怒,他没有想到仅仅小股草贼竟敢如此嚣张,道:“传我的令,集中兵力讨伐草贼,平定雪山山庄。”这次齐瑞下了血本,倾巢出动兵力2000余名,多数官兵配置快枪,声势浩大地开赴雪山山庄。途径“天元龙宅”,随即将其作为战前指挥部,雪山山庄将面临又一次血雨腥风的考验。
雪山山庄得知消息后,雪莲主持山庄保卫战。雪莲道:“现得悉由齐瑞率领官兵众多,将清剿我们山庄,情况比上次严重的多,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留香师傅道:“目前山庄虽然比以前人手多了些,就与官兵交战而言,我们凶多吉少,官兵擅长快枪,而我们擅长的是近距离作战,未等我们靠近,他们就会发起进攻,希望细致研究一些战法。”三槐道:“留香师傅说的很对,我也赞成他的观点。我还有个建议,首先,我们要以山庄为核心,在官兵必经之路设立一些陷阱阻止他们向山庄进攻的速度,给官兵一点颜色看看。其次,我们利用山高林密、地理状况熟悉的优势,集中兵力消灭小股官兵。打不过,不能硬拚,就撤退,保存实力。同时我已经先后派出人马,分别向各个山庄发出消息,联合起来,从外围骚扰官兵,分散他们的兵力,予以配合雪山山庄,牵制、吸引和分化官兵的力量,有机会就痛击一下。”
三槐端起水碗,喝一口水,接着他有接着说:“刚才我和庄主、留香师傅研究决定,山庄要在雪莲统一指挥下,形成三个战斗小组。第一战斗小组由天虎负责,寒啸师傅、艺能、雨燕跟随在山庄在南部作战。第二战斗小组由我负责,留香师傅、竹儿、月儿跟随,在山庄东部作战。第三小组由雪莲负责,冰山雪莲、冰心雪莲、楚天跟随,在西部作战。老人家天龙、阿贵就守候在山庄,先将山庄一些东西藏匿起来。山的北部有我们的秘密通道,各战斗小组万一和官兵纠缠不清,不要恋战,都要通过这个秘密通道撤离。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