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时听见身后有东西落下来,我回头一看,见是几根绳索,顺着绳子抬头望去,发现柏培勇他们正沿着绳子下来。
柏培勇他们还没下到地面,就看到我们眼前鬼火莹莹的场面,一下也愣在那。
我看见他们挂在崖壁那不上也不下,就喊道:“你们这帮家伙下来得可真慢!”
柏培勇听见我这么一说,就放开绳子下到地面,方希这时也下到这里,看着眼前跳动的鬼火和巨大的蘑菇,脱口而出:“是鬼笔!”
我一听到她这么说,就问:“鬼笔?”
方希说:“是的,鬼笔是一种真菌,其实我们在地面上经常见到它们,它们当中的竹荪、白鬼笔等可以食用,而红鬼笔则是药材,是一种极富营养价值的菌类。”
乔正阳说:“我们家乡管这种东西叫做‘蛇蛋’,据说能长出小蛇,你说这东西能吃,我可不相信!”
我走到一颗巨大的鬼笔下面,发现鬼笔丛中散布着很多动物尸骨,这些尸骸遍地狼藉,残损严重,而鬼笔就生长在这些残骸上面。
我皱着眉头说:“要是我也不会相信,你们看看这鬼笔长在什么东西上面!”
大家都走来看看,方希一见就抿一下嘴皱起了眉头。
柏培勇看着这些尸骨说:“原来这些鬼笔是靠吸收这些尸体的养分成活的。”
一团鬼火飞到我的面前,我赶紧挥挥手吹气把它赶走。
依达亚提见了就说:“不过一团磷火,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说:“这东西邪气得很,我不喜欢它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柏培勇查看着地上的尸骸,说道:“奇怪,这些尸骸残毁严重,像是生前被什么东西撕扯肢解过!”
“什么?”我一听就惊讶一声。
约翰捡起一根骨头看了看后说:“柏培勇说得没错,这尸骨上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
左保军一听这些尸骨被什么东西咬过,就问道:“照这么说,这些动物死了都没落个全尸?”
这时,队伍里突然有人叫道:“Oh,Shit!”
我们回头望向他,只见那个端枪的老外几乎跳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脚底下窜过一般。
就在我们疑问他碰见什么了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也从我的脚前跑过,我吃惊的抬脚往后一退,赶紧用手电照去,可是那黑影速度极快,一闪就没影了。
“What,is,this,****?(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队员叫道。
我们用手电朝四周照去,那黑影不只一个,在我们身边蹿来蹿去,弄得我们杯弓蛇影,神经完全绷紧起来。
“开火!”约翰下令道。
队员们立即朝四周黑影出没的地方开枪,子弹将我们周边的石块泥土炸得到处四溅,我看见好几根巨大的鬼笔也被打断,纷纷倒了下来。
方希这时叫道:“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约翰等人渐渐停了火,我看着周围被扫射后一片凌乱的景象,不禁舒口气,对他们这种粗暴的行为投了一个白眼。
柏培勇走到一处被打烂的鬼笔下,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咦”了一声,从碎落的鬼笔子实体下捡起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我一看,那不是一只大老鼠吗?
我们都惊讶的看着那只老鼠,它比我们平时见到的个头要大很多,足有一只家猫大小了,长长的爪子,身上有两个血洞,应该是在刚才被乱枪打中的。
约翰走上前去看着那老鼠,说:“难道刚才的黑影就是这玩意儿?”
依达亚提说:“老鼠行动敏捷,估计我们刚才遇到的就是这种大老鼠,而且它们喜欢拿硬的东西磨牙,那些尸骨上的齿痕,应该也是它们留下的!”
柏培勇却摇了摇头,依达亚提看见了就说:“怎么,你有别的解释?”
柏培勇说:“这些老鼠倒是可以解释尸骨上的齿痕,只是那些尸骨像是被什么东西肢解了,以这些老鼠的体型,它们不可能做到。”
方希听后说:“这么说,这地下还有体型更大,更加凶残的动物?”
我们一听,都寒毛一竖紧张起来。
约翰说:“大家要提高警惕,就我们目前已知,这里是死过人的地方!”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这时左保军叫道:“看,老鼠都跑出来了!”
我们立即四下望去,发现周围的鬼笔丛里陆续跑出来很多大老鼠,它们对我们不理不顾,发出“吱吱”的声音,成群的朝洞穴深处跑去,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依达亚提看了说:“这些老鼠似乎很惊慌不安,是什么原因让它们都跑开了?”
这时,鬼笔丛中突然鼓起了一些白色的圆球,表面覆盖了一层膜,像是一种蘑菇球。
我们大家立即戒备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白色蘑菇球。
白球越来越大,等长到半人那么高时就停止了,表面的颜色渐渐泛红,而且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攒动,弄得球体表皮一鼓一鼓的,煞是吓人。
我不禁问了一声:“这是什么鬼蛋?”
柏培勇和约翰互相会意了一下,就准备上前去看看。
方希叫住他们说:“不要过去!”
柏培勇和约翰回头看向方希,方希提醒说:“不知道那是什么物体,或许有危险!”
柏培勇二人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便后退了几步,约翰从地上摸到一块石头,甩手扔向那白球,石头砸在发红的白球上没有任何动静。
我们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刚刚石头砸在那上面,白球没有反应,但我们都知道,那不代表没有危险。
约翰见石头没有效,就抽出一把匕首,用力甩向白球,锋利的匕首一下扎进了白球里,我们这时发现白球立即有了动静,它整体晃了几下,紧接着“砰”的一声爆炸开来,表面的白膜破碎四散,从内部释放除了一股白色的泛着荧光的粉末状气体。
那团气体非常巨大,并快速向我们弥散过来,我们当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恶心得我不得不捂住鼻子。
方希也捂着鼻子叫道:“大家快撤!”
我们听了赶紧往洞穴里面退去,这时我们两侧的其他白球也陆续爆炸,弄得整个洞穴都弥漫着荧光白,粉。
乔正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方希说:“这是菌体在释放孢子气!”
乔正阳又问:“那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方希回答道:“它可能有毒!”
我一听有毒,连忙双手把鼻子捂紧,朝洞穴里面跑去,等我们跑出了那片白球的区域,大家立即剧烈咳嗽起来。
我也干咳了几下,对方希问:“刚才那白球是什么东西?”
方希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那些鬼笔的药泡。”
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些粉末有毒?”
方希回答:“我不确定,那么臭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约翰咳了几声,用手电照了照洞穴前面说:“前面好像没路了。”
我们朝前面望去,发现那里四周都是岩壁,的确没有出路,但在地下,我们看见那有个水池,于是我们走了过去,用水冲洗落在身上的白色粉末。
柏培勇折亮一根荧光棒丢进了水里,我们这才发现水池很深,而且里面长满了很多白色的水草。
乔正阳见了就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色的水草!”
方希此时却把注意力放在丢下去的那个荧光棒上,她说:“你们看,荧光棒被水流冲走了,水底下有洞道!”
依达亚提看向水底说:“这可能是我们的出路!”
左保军说:“怎么?你们要走这水路?”
柏培勇对他说:“除非你还想返回那条充满鬼火和恶臭的道路。”
左保军一听就摆了一下双手说:“好吧,还是走这里吧!”
约翰说:“那就这么定了,大家赶紧下水,那些孢子粉末很快就会弥漫到这里来。”
我们听了,纷纷开始穿戴潜水装具,我则有些犹豫,因为之前被洞壁卡住,弄得我一潜水就有些紧张。
方希对我们说:“大家跟紧一点,千万不要走散。”
这时我也没得选择,只好跟着大家一起潜下水。
水下的洞穴空间比我想像的要大,到处都是绚丽多彩的石笋和石钟乳,说明这里曾经没有水,是后来才被地下水淹没的。
约翰通过对讲机对我们说:“水流在托着我们上升!”
方希说:“是的,感觉到了。”
柏培勇说:“上方就是水面,我们上去。”
所有人都朝水面游去,出了水,我和大家一起上了岸。
岸上又是一座洞穴,到处都是黝黑的石头,方希折亮几根荧光棒,朝洞穴深处依次扔去,照亮了前面一段距离,她对我们说:“前面有路!”
柏培勇道:“我第一个走!”说完他就先走了进去,大家跟在他身后,全都探进了洞穴。
洞穴不大,我们一行人排成一线走在其中,越往里走越感到阴寒。
乔正阳说:“这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我说:“是啊,这里感觉阴森森的。”
依达亚提道:“洞穴都会给人这种感觉,大家不要紧张。”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炒黄豆般抓挠岩壁的声音,听得我头皮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我们的队伍也停顿下来。
“伙计们……”走在最前面的柏培勇说道。
方希听到后问:“怎么啦?”
柏培勇说:“大家往后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