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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臭小子”有了初恋(4)

“李敖从小在姊妹堆中长大,可丝毫没有娘娘腔。喜欢舞京剧道具大刀、扎枪之类,尤其喜欢和亲戚一个叫‘大连’的孩子相互对打乱砍。李敖口中发出锣声‘喋哐哐哐’,‘大连’不断用鼻子发出‘得儿哼哼哼’的梆点声应战。”

“常陪他耍的是大伯母妹妹的儿子‘大连’,两个小子边耍刀枪嘴里还一边哼出锣鼓声助战,他们有时候还挂上京戏道具胡子,边斗边吹胡子瞪眼地哇哇叫。‘武功’当然是看京戏的时候模仿来的。”

“敖弟比我胆子大很多,记得有一天客厅里飞进一只马蜂,我吓得乱叫,敖弟正赤脚坐在沙发上,他一声没响跳下来先用手掌打在窗户上的马蜂,当马蜂被拍落在地上他又用脚丫头踩,我好惊讶他胆子那么大,到底是男孩子。”

“有一天妈妈嫌我整天疯在草堆里不好好念书,骂了我一顿让我将蚂蚱全放掉,我将盒盖打开一条缝儿,看到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蚂蚱,相互踩来踩去东咬西嚼的样子,忽然手麻害怕起来不敢捉了,结果是敖弟自告奋勇将盒子拿到院子里东驱西赶,好不容易将蚂蚱拨走,剩下飞不动的便宜了猫。”

“还有一次大人们在北海公园茶座喝茶,我们几个孩子爬上一个小土坡,看到很多非常大的蚂蚁,敖弟抓一只放在自己手臂上看它爬,结果手臂肿起好大一片红疙瘩。”

“敖弟和我有一段时间睡在一张大床上,一天不记得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吵了一架,于是规定第几根栏杆为界,谁也不许睡过界线,半夜睡梦中我发现有人踢我的脚,睁眼一看原来是敖弟,他说我的脚睡过了界。”

“教我日文的是一位男老师,我那时恨日本侵略中国,不喜欢学日文,成绩很坏,成绩单拿回家,爸爸说:‘恨日本和学日文是两回事,学一样东西,总要学好才对。’于是我开始发愤,最后考了一百分。”

“有一度,从大姐到敖弟,人人都看《天雨花》,《天雨花》虽是白话,但写成七个字一押韵。过了不久,我们讲话也学着押韵。这个说:‘罢了,罢了,真罢了’,那个说:‘饺子漏了吃不成’!说不定李敖千秋评论的每册书名都是七字押韵,就是当时打底子练出来的。当然像我至少还会擀擀皮儿,而敖弟等只不过玩儿面团而已。”

“外祖母对打麻将十分着迷,她很聪明,譬如买东西以十六两秤算价本来不容易,但外祖母心算起来虽然不一定赛得过计算机,可也不至于输给算盘。她平时有牌友轮不到我们上场。打麻将大多数是她赢。逢到过年她的牌友忙于其他应酬,碰上她手痒而我们的压岁钱又在口袋里叮当响的时候,也就凑合着让我们给她解闷儿了。我不喜欢外祖母坐我上家,因为她会扣住牌不给你吃,况且十之八九是她和牌。只要外祖母满意‘嗯’的一声,那就准备输钱了。外祖母很偏心,若有‘第一世界’的人输了,她会补偿给她们,来假的;但若是我们输了,她就老实不客气的收进,来真的。偶然三缺一的时候,李敖也凑数,最恨坐在李敖下家,他只会对对和,不停地碰。”

“詹永杰家里有不少杂书,常跟我交换着,使我在读物的广度上,进步不少。”

“他(彦按:詹永杰)和李敖是拜把子兄弟,两个人学习成绩都数一数二。”

“李敖有位知己的同学叫詹永杰。两人判若兄弟常形影不离。”

“后来詹永杰和我,还有一个脑后留‘坠根’(是脑后留眼镜片大小的头发,这种从胎毛就留起的头发又叫‘孝顺毛’,留长后可编成小辫,因为很短,据说鬼都抓不住,可以长命百岁,所以也叫‘鬼见愁’)、左耳戴‘金圈耳环’(满月那天扎左耳洞戴‘金圈耳环’,意谓套住了,安全了,结婚之夜才由新娘拿下)的小朋友,三人在我家,焚香膜拜,拜起把子来……”

“詹永杰白白胖胖、仪表不俗、举止大方、彬彬有礼,十分讨人喜爱。就连磕头的样子都四平八稳,一看就知道是受过正宗训练。”

“爸爸很喜欢詹永杰,说他长得真好,他看见我们拜把兄弟来,还吓我们不要‘拔香头子’(把兄弟决裂之意)。”

“我家曾在市场买来一只狮子毛小叭狗,我们叫它‘伯儿’。‘伯儿’像马戏团的小狗一样会许多表演,后来‘伯儿’有个体态庞大的‘男友’,生下一条杂种大长毛狗并送给詹永杰,过旧历年的时候,詹永杰牵着‘伯儿’的后代来我家拜年。”

“……过年一样穿上长袍马褂,人人见了都夸赞这一对小哥俩。(彦按:李敖和詹永杰)”

“在生我以后,妈妈又故态复萌,连生了两个妹妹,那时我在家中地位如日中天,直到最后弟弟出世,才算两权分立,六男二女,就是我的同胞情况。”

“1947年12岁念六丙时候,我当选班上自治会主席,又是学校图书馆馆长、又是模范儿童。那时詹永杰在六甲,已经成绩不如我了。”

“教劳作的老师外号‘老头’,是齐白石的学生。”

“他教我们刻印,第一次我刻‘竹报平安’四个字,刻得不错。”

“有些顽皮的男生不肯刻,只用朱笔偷偷描成印文,去骗‘老头’。”

“最令我魂牵梦萦的,是在新鲜胡同小学中,有我神秘的初恋。这女孩子叫张敏英,北京人,长得清秀脱俗,长形的脸,眼睛不大,但是晶莹而有灵气。”

“五年级后,她(彦按:张敏英)和我同分到五丙,老师排座位,一度还并排在一起,令我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快乐。”

“六年级后,她和我较熟起来,下课回家,偶尔走在一起。童子军在校门口站岗的时候,她也和我一组过,她穿着女童军的制服,姿态优美,令我心动。”

“我只看她(彦按:张敏英)哭过一次,是一次考试没考好。我一路安慰她,看她泪眼、看她楚楚可怜,非常喜欢她。”

“我一生忧惠,所存美丽的回忆无多,但是对张敏英的每一件,都是令我最感温馨、最感神往的。人生一世,能有这样清纯的、单一的回忆而不掺杂任何俗情与尘网,洵属罕见,而它却是罕见中的极品。”

“1948年13岁,小学毕业了。毕业前碰上姥姥去世……”

“外祖母的丧事办得比爷爷奶奶都风光。出殡的时候用了128人抬杠。就连棺材罩都是专门订绣的。”

“外祖母只生5个女儿,照理由长女生的长子李敖在灵柩前打幡儿。但是大爷大娘教唆敖弟别管,理由是:‘你姓李,又不姓张!’敖弟不知该听谁的。大姐生气地说:‘臭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于是大姐为外祖母打幡儿完成出殡大礼。”

“外祖母死于热天,没过几天尸体腐烂,腹水从棺材的一角微微往下渗漏,很臭很臭。因为做佛事我们都守在棺材旁边。敖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用手醮一点点臭水,再用舌头舔尝一下什么味道!可怕可怕好恶心,难怪大姐要骂他:‘臭小子!’”

“敖弟从小有点儿古怪脾气,北京的夏天还是挺热的,我们女孩儿都穿短短的连衣裙,而敖弟穿着长裤,还像大兵似的绑上裹腿,他说穿短裤露出大腿有‘伤风化’……”

“孩子们都去买新鞋,他(彦按:李敖)会挑选式样八股价钱便宜的鞋,爸爸看了固然高兴,但四妹骂他‘伪君子’……”

“小学毕业后考中学,我考了四中和师大附中,都考取了。”

“四位姊姊都清一色进了私立中学(当然我们喜欢贝满学生的风度,也没打算考其他学校),可不知为什么李敖却只报非常难录取的市立中学,而且是把尖儿的一中和四中。他一中考中第四名,四中则是名列前茅。他后来进了四中。”

“四中还考了第一名,爸爸代我去看榜,他从榜尾看起,愈看愈心惊,没想到状元当头的,竟是自己的儿子。”

“我受了顾均正《少年化学实验法》一书的启迪,在小学六年级就有了私人的理化实验室。我刻了一个木印——“李敖实验室”,保存至今,藏书中还有《化学仪器吹制法》、《儿童实用科学大纲》等,也保存至今。”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开始向北京的《好国民》杂志投稿,刊出有《妄心》、《人类的冷藏》等文,这是我发表文字之始……”

(1)《李敖回忆录》P13

(2)参考本章的(1)

(3)《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77

(4)《李敖回忆录》P13

(5)《李敖回忆录》P13

(6)《李敖回忆录》P13—14

(7)《李敖回忆录》P14

(8)《李敖回忆录》P14

(9)《李敖回忆录》P14

(10)参考本章的(9)

(1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78

(12)参考本章的(11)

(13)《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96

(14)《李敖回忆录》P21

(15)《李敖回忆录》P17—18

(16)《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0

(17)《李敖回忆录》P14

(1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1

(19)《李敖回忆录》P15

(20)《李敖回忆录》P16

(21)《李敖回忆录》P16

(22)《李敖回忆录》P16

(23)《李敖回忆录》P16

(24)《李敖回忆录》P16—17

(2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1

(26)参考本章的(24)

(27)《李敖回忆录》P17

(28)《李敖回忆录》P17

(29)《李敖回忆录》P17

(30)《李敖回忆录》P17

(31)《李敖回忆录》P17

(32)《李敖回忆录》P17

(33)《李敖回忆录》P17

(34)《李敖回忆录》P18

(35)《李敖回忆录》P32

(36)《李敖回忆录》P32

(37)《李敖回忆录》P32

(3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39)《李敖回忆录》P22

(40)参考本章的(38)

(4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42)《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43)《李敖回忆录》P22

(44)《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45)《李敖回忆录》P22

(46)参考本章的(45)。

(47)《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48)《敖弟》李殉P158

(49)《李敖回忆录》P22

(50)《李敖回忆录》P22

(51)《李敖回忆录》P22

(52)《李敖回忆录》P22

(53)《李敖回忆录》P23

(54)参考本章的(53)

(5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79

(56)《李敖回忆录》P25

(57)《李敖回忆录》P23

(58)《李敖回忆录》P23

(59)《李敖回忆录》P23

(60)《李敖回忆录》P23

(61)参考本章的(53)

(62)《李敖回忆录》P23

(63)《李敖回忆录》P23

(64)《李敖回忆录》P23

(65)《李敖回忆录》P23

(66)《李敖回忆录》P24

(67)《李敖回忆录》P24

(6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6

(69)《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1

(70)《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3

(71)《李敖回忆录》P15—16

(72)《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2—93

(73)《敖弟》李殉P35

(74)《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4

(7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4

(76)《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4

(77)《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4

(7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4—95

(79)《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0)《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2)《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3)《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4)《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5

(8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86)《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87)参考本章的(86)

(8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89)《李敖回忆录》P19

(90)《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1

(91)参考本章的(89)

(92)《李敖回忆录》P19

(93)《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2

(94)《李敖回忆录》P19

(95)《李敖回忆录》P24

(96)参考本章的(95)

(97)《李敖回忆录》P25

(98)《李敖回忆录》P24

(99)《敖弟》李珣P138

(100)《敖弟》李殉P138

(10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89

(102)《敖弟》李殉P137

(103)《敖弟》李殉P137

(104)《敖弟》李殉P137一138

(105)《敖弟》李珣P138

(106)《敖弟》李殉P137

(107)《李敖回忆录》P25

(108)《李敖回忆录》P25

(109)《李敖回忆录》P27

(110)《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5

(11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78—79

(112)《李敖回忆录》P27

(113)《李敖回忆录》P27~28

(114)《李敖回忆录》P28

(11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89

(116)《李敖回忆录》P28

(117)《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89

(118)《李敖回忆录》P28

(119)《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89

(120)参考本章的(119)

(121)《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0

(122)《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90

(123)《李敖回忆录》P28

(124)《李敖回忆录》P29

(125)《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08

(126)《李敖自传》P8

(127)《李敖回忆录》P30

(128)《李敖回忆录》P30

(129)《李敖回忆录》P30

(130)《李敖回忆录》P30

(131)《李敖回忆录》P30

(132)《李敖回忆录》P30

(133)《李敖回忆录》P30—31

(134)《李敖回忆录》P31

(135)《李敖回忆录》P31

(136)《李敖回忆录》P31

(137)参考本章的(136)

(138)《李敖回忆录》P27

(139)《李敖回忆录》P31

(140)《李敖回忆录》P31

(141)《李敖回忆录》P31

(142)《李敖回忆录》P31

(143)《李敖回忆录》P31

(144)《李敖回忆录》P31

(145)《李敖回忆录》P31—32

(146)《李敖回忆录》P32

(147)《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26

(148)《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26

(149)《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126

(150)《敖弟》李殉P136

(151)《敖弟》李殉P136

(152)《李敖回忆录》P32

(153)《二姊给李敖的回忆》李殉P88—89

(154)《李敖回忆录》P32

(155)《李敖回忆录》P32

(156)《李敖回忆录》P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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