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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边城

郑屠户正在杀猪,他占有岩城最好的档口,很宽敞,整个岩城只有他一个是卖猪肉的,并不是别人不想卖,从前这个城里有三家卖肉的,他只是其中一家,后来,其他两家变开不下去了,为什么?因为郑屠户狠。

他坐在档口的石台上,双腿翘着,搭在木架上,眼睛微咪,手上拿着小刀正在削指甲。

几个伙计和徒弟正在给猪褪毛,半尺长,闪着寒光尖利的钩子从猪的下吧刺入,直末猪的下巴,刺耳的尖叫整个街区都可以听到,居民已经习惯了,好像早晨起来的早号,就是赖上床上的懒鬼也会被弄起来,只能在房间里大骂郑屠户这个挨千刀的,如果在街上,他是不敢的。也没有人敢,最少街坊邻居是不敢的,除了一个人例外。

“臭杀猪的,你难道想把自己也挂在上面?”隔了十几米,一间两层高木楼的一个窗户被打开,一个大汉从窗户里探出来,大骂道。

微眯着眼睛的郑屠户,眼睛赶快张开,看到从窗户里面探出的人头,精壮着上身,胯下好像什么东西在涌动,原来窗户上趴着一双细嫩的手,里面的情况就不言自明了。

他赶快站起来,双手向上面的大汉作揖,身旁的伙计和徒弟赶快拿着刀在猪的脖子上一划,气管已经被割裂。嘶叫声一顿,便没有了声响,郑屠户是狠,但他不傻,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心里明镜似得。平头老百姓,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但在有的人身前,一句话都不能说错,这是他在这条街开了快三年,而能够活下来的经验之谈。

一个孤独的身影从城门走进来,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会儿就能倒下似得,两只野狗好像闻到了什么,一直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在少年走过的路面上舔一舔。

少年若无所觉的走着,还是那样的摇摇晃晃,眼睛时而灵动,时而沧桑,“矛盾”这个词一直在周围经过他的人心头闪现,让人觉得怪异。

郑屠户看到少年走过来,没有介意,还在继续刚才他未完成的工作,修剪指甲,专注而又认真。

“能借我一把刀吗?”沙哑的声音传到郑屠户的耳朵里,郑屠户看到已经站在他肉档旁边的少年,少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饱经风霜,他微笑一下,那是什么样的微笑?郑屠户好像看到了他脸上的阳光,两个矛盾的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而少年周围的人双目睁大,心中震惊,听着少年向郑屠户借刀,“这可是要命呀,他不想活了吗?刀是屠户的营生,借刀那就是要借他的营生,郑屠户哪能不怒,”看着好像风吹就要倒的少年,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心中叹息,这个少年算是完了。

郑屠户并没有怒,看着少年脸暇上和曦的微笑,他破天荒的没有怒,从案子上抽出一个牛耳尖刀,递给少年。

“谢谢”。

转过身去,少年直接蹲坐在地上,双腿盘起来,眼睛微微的眯着,两只野狗警惕的望着少年,一会儿,看见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不由的放开胆子,慢慢的向前走两步,少年脚上的血迹,太吸引他们了,想起刚刚添在地上,血的香甜,忍不住诱惑,再次向前一步,伸长脖子,小心的添了一下,赶快缩头,看到少年还是没有动作,不由的放开胆子,他在两天前已经尝过了血的滋味,那是一个被遗弃在垃圾堆的婴儿尸体,还没有长成,和这样的滋味一样,现在还是让它回味无穷。

当他的脖子再次舔在少年脚上的时候,一个黑影砸了过来,正好砸在它的头上。

少年直接抱住狗头,手上的牛耳尖刀直接刺入野狗的脖子,野狗惊叫起来,疼痛让他要赶快离开这个少年远远的,但是它越是挣扎,却越是疼痛。直到野狗渐渐的失去了生息。

“喝了我的血,就用命来赔吧!”少年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周围的人听到此话,就闪的远远的。唯恐激怒了坐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用刀子艰难的割下一只狗腿,和刀子一起递给郑屠户。

“谢谢你的刀,我用完了”。还是那样沙哑的声音,但却和刚才不一样,屠户感觉到了语言中的寒意,这让他很不舒服,不过他不会把这种不舒服摆在脸上,看着少年的双臂被狼抓抓的鲜血琳琳,接过刀子和狗腿,点点头,也回了一个微笑,只是满脸横肉的他,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少年蹲下来,用嘴在狗的脖子上饱饮了一口热血,他现在需要水,而不管是狗的血和人的血,都含有大量的水。

血水入口,他的精神一震,一只手艰难的拖着狗没有割下的另一只后退,踉踉跄跄的继续向前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间客栈,客栈的大门口斜竖着一根木杆,杆子上面挂着灯笼,灯笼下面是一面帆布,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

少年便是刘青松,刚刚进入城门,便摸了摸兜里的两个铜钱,不由的苦笑,只能先向前走,无意间看到两只野狗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计,便有了刚才借刀杀狗的举动。

走进客栈,落日的余晖照在刘青松的身上,把他映成了金色。

客栈不大,里面只有两桌客人,一个小二看到有客人进门来,跑着过来,看到刘青松满身是血,包括嘴上,不由的吓了一跳,差点以为遇到恶鬼,蹲坐在地上,刘青松把身后少了一条腿的野狗仍在地板上,微笑的望着掌柜,道:“这只狗能在这里住多久”。

掌柜刘青松的脸满脸是血,微笑着如同恶鬼般,沙哑的声音让他心中一颤。

“两..两天!”掌柜也算是急色,以为遇到强人了,颤抖着声音说道,这里是边城,强人遍地都是,看到少年的样子,心底一颤,赶快说道。

“那就住两天吧,给我弄一盆热水,还有一些干净的布”刘青松听到可以住两天,觉得也满便宜的,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直接言道。

小二差点被吓坏,赶快向前引路,眼睛看都不敢看刘青松,只是低着头。

刘青松不由的满意,觉得穿越到古代也不错,至少客栈的服务态度是挺好的。

走进房子里面,刘青松觉得挺不错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木床上面,一直绷紧的身体全身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感觉今天就如同做梦一般,他竟然还活着,感觉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还没有想到其他,困意便袭来,让他想躺在床上大睡一觉的冲动,不过他只是心中想想罢了,身上的伤,尤其是脚上的伤,如果不赶快处理,他知道,明天就会直接被废了,如果他以后不想当残废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门被敲响。

“进来”。

小二端着一盆热水,身后还有一个人拿着饭菜走了进来。

“等等”

当小二正要出去的时候,沙哑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小二一直不想看刘青松的脸,但听到声音,不得不转过身。

“现在是什么朝代”,刘青松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词语问道。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回答了刘青松的问题。

“大晋九百九十七年”。

“大晋?”

“你给我好好说说”,刘青松接着问道,上下两千年历史,根本没有这样的朝代,他心中不由的惊疑不定,向小二问道。

小二在客栈里,也算消息灵通之辈,看到刘青松不像其他强人那么可怕,便放开胆子说了起来。

小二把门关上之后,刘青松浑身有些不自然,“这里不是地球?”

刘青松沉思起来,刚刚小二说的话给他了一种震撼,“大晋,确切的说是春秋时期的大晋,历史从这里来了一个拐角,当时的春秋五霸之一“晋”,没有了后来的魏,赵,韩三家分晋,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战国时期,当时天地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诸子百家崛起,大晋一统天下,代周而立,直到现在”。

刘青松理清了头脑,不在想其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清理伤口”,“吃饭”和“睡觉”这三件事情,其他的都是次要。

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脱掉鞋子,可能是失血过多,鲜血已经不流了,整个脚都成了青紫色,用小刀把脚上的烂肉挖掉,已经失去知觉的脚心传来钻心的疼痛,刘青松不惊反喜,他知道,有痛感就表示叫还没有坏,如果连挖肉都没有感觉的话,那他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治疗方案了。

忍着钻心的疼痛,把脚清理完毕之后,看上桌上的十五,不由的胃口大开,直到吃的撑起来,才扶着椅子,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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