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最后还是轻信了我们的保证都先行离去了,只剩下我和二白,我们俩相互搀扶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动,我对二白说:“二白活,你听我说,喝酒,我行,打架我也行,喝酒打架你就都不行了,只有耍嘴皮子你最行了。”
二白一听不乐意了,当时就急了结巴起来,“谁、谁、谁说我喝、喝酒不行了?谁、谁成天耍、耍嘴皮子了?说我打架不行?来,来,来,要不,现场溜溜呀,看看咱哥俩谁是骡子谁是马。”
哼,溜溜就溜溜,我当然用不着惧怕这小子了,火星人都知道我一喝上酒达到一定程度,那马上就能变身成比超级塞亚人更强大的存在。
自信心极度爆棚,连东方不败尚且都不放在我眼中,更何况你一个区区的李二白,当真是白给还嫌麻烦呢。
可惜此时除了周智知道这一破坏性事实外,也只天知地知了,可怜的二白又何从知晓呢。
结果,就在此时此刻这昏暗的树林里,我和二白拉开了架势,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从太极、八卦、长拳、飞腿、擒拿、蒙古式摔跤到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最终升级成咬、掐、啃、挠、抓,由始至终当然都是我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可怜的二白!
我扑的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脸上好似开了个调料铺,咸的、酸的、辣的一齐滚了出来。此时再看二白早已是人不如其名了,身上似开个颜料铺,黑、绿、红、紫等各种颜色俱全,惟独没有一点可以称为白的地方了。
打着打着,我也打累了,加上酒劲源源不断的涌来,索性就势压在二白的身上,天作被子二白当床,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呼呼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是昏天黑地的,好不痛快,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一个打猎的猎户经过,猛地见到我们这样诡异的造型,吓了一大跳,待听到我们的睡觉时发出的呼噜声,才发现我们还活着,赶忙上前叫醒我们。
听我们诉说了经过,连说我们真是万幸,竟然敢夜宿在这森林里且完全没有防备,没有被晚上出没的野兽当夜宵给收拾了也真算是奇迹了。
佛祖保佑啊,现在想起来我俩都是一身冷汗,很是后怕,我们这样的有志青年,没能牺牲在轰轰烈烈的抗击倭寇的战场上,却险些成了野兽肚子中的食物,那可真是天下奇冤啊。
林子里还是一片昏暗,偶尔有阳光透过枝条透进来,我们全然没有时间概念,待我俩向猎户问明了此刻的时间,顿时吓得脸白,向猎户道谢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训练营。
想偷偷溜进去,结果还是被值守的军官发现,见我们的这一副怪模样,全营军官士兵包括周智在内都大笑不已,这回丢脸丢大了。
我起码还算有个正常模样,二白兄让我给打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连两个眼圈也黑黑的象熊猫一样,头发披散着,全身衣服都是洞洞,也仅够遮盖一些关键部位,比那街上的叫花子尚且不如,连我看到了都忍俊不禁。
最后,大概是帮着说情的人实在太多了,主官都有点不厌其烦了,加上我们也安全归来,没出什么乱子,索性就从轻发落。
我俩被从轻处罚,各挨了二十军棍,但受罚后不准休息,要继续参加训练。以我的身体素质自然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只是可怜二白这副单薄的身子骨了
此事过后二白一直耿耿于怀,更导致二白兄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再理会我,就算碰到也假装没看见,形同陌路,哎本来都是好好的,都是酒精惹的祸啊。
哎,没办法,注定我与二白兄只要呆在一块总能整出点故事来,然后又总是他倒霉,这也就怪不得这位老兄这样对我了。
一想起几个月前那些前情往事,就好象刚在眼前发生,我也不禁觉得好笑,今天我发誓非把你弄出来不可。
我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指天盟誓说肯定不会发酒疯了,否则立马挥剑自宫,其实我说的自宫也不见得是宫自己,呵呵我亲自动手随意宫个鸡、鸭、狗什么的也算不违背誓言吧。
见我发此毒誓,二白才勉强答应出来和我聚一下。说是喝酒,其实就我那点酒量,加上二白也怕我再次发酒疯,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在喝,我只是在做看客,浅尝则已。
开始二白只是喝酒,很少和我说话,但拗不过我不停地煽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随着酒量的加多,慢慢地二白也就把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这一打开也就再没停下来过。
酒过三巡时这小子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先前的不情愿,大概是许久没有这么喝酒尽兴了,喝着喝着兴致就来了,待到激动之处,二白的两只眼睛通红,把上衣一把脱了丢在一边,赤着上身,露出那身标致性的精瘦的排骨身材来。
二白又端起一碗酒来敬我,说道:“来,林兄,干一杯,你也别总不喝呀,陪我多喝几杯。你这人真够意思,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喝了这一杯酒,前面那些磕磕绊绊的事就当一笔勾销了。
从现在开始,我李二白对天盟誓,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我李二白虽说无钱无势无名无份,但总算是一个堂堂正宗的七尺大老爷们儿,有用得着我这条贱命的话,你尽管拿去。
下一场如果要是碰上你的话,我马上退让三舍,主动放弃,你看如何?你够意思,咱做人也不能差啊,咱们这是买卖不成情意在,我说到做到,做不到的那是小狗。”
我这人就怕这样挖心掏肺的表白,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有些感动了,举杯说道:“好,二白兄弟,有你这一句话,我认为就值得了。将来我若是碰巧发达了,有我吃的用的,就有你的那一份,咱们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二白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呵呵,将来你老兄如果高升了,别忘记了二白咱这班兄弟就成,给我弄个大官就不用了,我也不是那块料,到时能让我追随你左右,给你牵马坠蹬当个亲兵,我就满足了。”
感情到位了,于是乎,接下来的事只能用喝酒来解决了,我全然忘记了当初承诺的少喝酒,而李二白先生自己都已醉的认不清东南西北了,又怎么会记得约束我少喝一点呢?
就这样,我俩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拼上了酒,酒到浓时也不知醉啊,只是大概各自的心中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只有醉到浓时方知痛吧。
我这次应该算是个例外,少有的没有发酒疯,至少没有造成什么人身财产的损失,只是两个大男人相拥抱在一起号啕大哭起来,然后再喝、再哭……
看得边上的酒客都是莫名其妙的,不少人悄悄问起店家这两个大男人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之事,我去,这帮肮脏的家伙。
这就是命运:既生二白,何生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