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反对吧……
趁着中午等面条的功夫,乔苏苏坐在餐桌前想心事。
她想得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以一副怎样的姿态在思考的。当夏栀在她面前坐下时,她正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夏栀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乔苏苏一惊:“我的面条!”
“帮你端来了。”夏栀把面碗端出餐盘,“刚刚在想什么呢?”
“我的前途。”
刚出锅的牛肉面泛着滚烫的气息,乔苏苏深深地将头埋下,借水蒸气挡住湿润的眼。
“是因为要换领导了很悲伤么?”夏栀低低地叹了口气,“唉,这么想想,我也挺悲伤的。”
“换领导?”乔苏苏猛地抬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总监要辞职了……诶?你不知道?”
乔苏苏摇头。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那条神秘的短信,完全没在意到沈梓铭的情况。仔细想想,他这段日子的确很忙,忙到没空搭理她、给她安排什么任务,让她有大把的时间思考人生。
“嘛,也有可能没定下来他就没说吧。”夏栀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毕竟他想辞职已经想了好几年了,这次要不是台长退二线,他也不至于动作这么大……但也不见得就能成功嘛。”
“怎么回事?”
见乔苏苏感兴趣,夏栀的话唠模式立即开启,如数家珍地讲起了沈总监进电视台之始末。她讲得不快,但面面俱到甚至连细节都不错漏,乔苏苏一面听着一面还要费心思去整理出主脉络,花了些时间才理解了她说什么:“所以说总监这次辞职的成功率很高?”
夏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怪不得他早上才会那么惊喜……
乔苏苏的脑内小剧场立即开启——沈总监是一直想辞职的,而且为此准备了很多年。难得等到这么一次机会,那一定是要成功的。既然要辞职成功,首先就是要做好工作交接,说不定沈总监已经选好了并培养了可以交接工作的人……不,一定是已经选好了。但有一件事是沈总监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助理实在没有当助理的天赋,很有可能会和他的接替人合不来。
合不来事小,耽误了他千辛万苦选来的接替人就是大事,搞不好可能还会产生什么不利于沈总监的传言。
因而,沈梓铭一直热烈期盼着乔苏苏能自己退缩。
如今她终于提出了要求,对沈总监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因此,沈总监才会露出惊喜的表情。
从这种角度想好像也蛮有道理的,而且从事实上讲,她提出辞职也确实是沈总监的意外之喜……
但就像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和故意伤人致人死亡一样,动机不同,哪怕结果一致,后续反应也会千差万别。
不过无论是沈梓铭为何感到惊喜还是他是否真的要辞职,乔苏苏都没胆量去找他本人确认。她唯一确定的是,电视台这个地方,她很有可能呆不下去了。
尤其是在少了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上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