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应该虚虚实实都来一手,这样才能在处处“险恶”的社会环境中生存下来。
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意思是说清澈的水潭里如果有鱼的话,早就被人用尽办法捞走了,其实人也一样,如果城府太浅被人一眼就看透,那么这个人的前途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做人应该虚虚实实都来一手,这样才能在处处“险恶”的社会环境中生存下来。
商场如战场,不懂计谋,不懂伪诈的商人肯定会被商海无情地吞噬掉。因此,身在商海的商人应该多放几处掩盖真实的烟幕弹,虚虚实实,让对方无从下手,这样才能在激烈的商战中脱颖而出。
当时,阜康挤兑风潮全面波及胡雪岩的生意,已经面临破产倒闭的时候,胡雪岩还是不肯将自己囤积的价值九百万的生丝按洋商的开价脱手。
胡雪岩直到此时还不肯松口,便是完全从生意上、从补救危机的角度考虑了。
到阜康倒闭之前的几年,胡雪岩的丝生意,已经超出了在商言商的范围。此前他不肯将自己囤积的生丝按洋商开价出售,事实上已经不仅仅是从垄断市场、控制价格的生意角度做出的决策,而是以丝业领袖自居,为了维护江、浙养蚕做丝人家几百万人的生计,跟洋人斗法。但商场如战场,斗法双方都讲虚实,讲攻守。洋商联合起来实力充足,可以一直保持进攻不懈的势头,而胡雪岩却是孤军应战,唯有苦撑待变。不过,这情形也如围城守城,洋商大军压境,劳师远征,最怕久持不下,故而求速战速决。而胡雪岩被围城中,利于以逸待劳,只要内部安定,能够坚守,等围城的洋商师劳无功,军心动摇,再等他们撤兵退散时开城追击,也就可以大获全胜。胡雪岩几年来大体就采取这种战术,也确实收功不少。
但自上海阜康挤兑风潮一起,此时就好比城内生变,洋人必然在拭目以待胡雪岩自动弃城投降。但这个时候,只要洋人看出胡雪岩已经力不能支,必然会像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最终只能任他们宰割:洋人本来就在联合抵制胡雪岩,狠杀胡雪岩所囤生丝的价格,一旦松口,让洋人知道胡雪岩急需将生丝脱货求现用于钱庄周转,必然会趁火打劫,要将这批生丝活剥生吞下去。你既然急等现银来找我,那就得一切听我的了。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九百万的生丝,不仅不能照本收回,而且甚至会打“倒八折”最多只能收回一百八十万。胡雪岩此时所有财产,不算价值九百万的生丝,加起来不过三百万左右,而他所欠债务,连代理官款在内,已达八百万。此时的胡雪岩事实上只希望能够半价售出这批生丝,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而如果落到了只能“倒八折”拍卖的地步,胡雪岩真就是神仙也救之不得了。因此,这个时候,胡雪岩绝对不能投降,不仅不能投降,甚至连一点投降的苗头都不能让洋人看出。
这就是胡雪岩虽然本来只求将自己囤积的生丝半价脱手,而实际运作中也绝不松口抛售的原因。尽管胡雪岩最后也没能逃过破产查封、拍卖抵债的结局,但他在危急关头绝不手软的决策,无论如何也是根据情况采取的一种挽回败局的必要手段。正如胡雪岩自己打的一个比方,处在危急关头,就如一个人在舞台上顶着一个石臼做戏,对于做戏的人来说,石臼压在头上,既是负担,也是弱点,但越是如此,越要尽力把戏做好,如果能够做得让台底下的观众看不出自己头上顶了一个石臼,戏就可以做下去,能够维持到换幕转场,那就不要紧了。
这个“顶着石臼做戏”的比喻,其精义就在于,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要注意:不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自己的对手。这也正如战场用兵,所谓兵不厌诈。危急关头,大兵压境,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方守备空虚而弱点太多,但这些弱点只有自己知道,这时如果能出之以镇静,不使对手知道自己的弱点,不让对方摸透自己的虚实,这样也就还有化险为夷的希望。如果自己先就气馁起来,甚至一不留神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手,那就无异在加速自己失败的进程了。
做人也是同此理。人性丛林是十分复杂的,没有必要的伪装等于身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中而毫无防备,随时都有受敌侵袭的可能。必要时学会“诈一诈”也是一种做人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