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夜擎琛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的一句一起去死,着实让碧荛脊背发寒,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半年时间里,她早已领略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和危险。
眼看着夜擎琛把顶级速度的超跑开的飞快,转眼驶上山顶的盘山公路,每一个转弯处,夜擎琛急速打转方向盘时车子发出的刺耳声音,让她的心越发抓紧,她不断的再问夜擎琛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却迟迟得不到男人的回应。
直到夜擎琛一路疾驶,将车子驶来了山顶才吱的一声戛然停驻,车子停下的太突然,碧荛被晃得失去重心,砰地一声,额头撞到了车窗玻璃,她痛的伸手抚向额头之际,夜擎琛已经匆匆下车,绕到她坐的副驾车门前打开门,一把将她拉出车子。
碧荛习惯了这一路被这个男人蛮力的生拉硬拽,问了一路他要干什么都没有答案,这会儿她已经无力问了,只能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由着他拉扯自己,她只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和她一起死。
夜擎琛阴沉着脸攥紧碧荛的细腕直奔山顶的观景天台,登上了一段台阶后,他拽着碧荛站到了几乎触手可及蓝天白云的天台上,有点狭窄的天台,虽然四周围了铁围栏,可是因为海拔近乎千米之高,站在上面望下去,总容易让人脚底生寒。
碧荛本来就有些晕高,站在这么高又狭窄的悬崖顶端,她只是瞥了一眼悬崖下的汪洋,就已经腿脚发软,骇然的回眸看着正阴森的盯着她的男人,她惶恐的问他:“夜擎琛,你,难道要把我推下去?”
“不,”夜擎琛摇了下头,一只手,缓缓抚向碧荛此时因恐惧而显苍白的脸孔,他看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因为方才他停下车子太突然而撞得发红。
幽暗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他深深的望着眼前惶恐的女人,随后阴森的,一字一顿般,补充道:“不是要把你一个人推下去,而是,我们一起跳下去!”
碧荛彻底愕然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脸危险与阴暗的男人,她难过的晃着头,喃喃的说着:“夜擎琛,你一定是疯了,疯了……”
夜擎琛幽暗的笑着,粗粝的指腹揉着碧荛红润的嘴唇,阴冷的脸孔凑近她,咫尺的距离,深深的贪恋着她美好的幽香,低低的话语送进她耳畔:
“宝贝儿,你说的没错,我不但疯了,而且还病了,这个病,唯有你这个女人才能够治愈,可惜,你要嫁给别人了,我的病就真的无药可医,与其活着日夜被病症折磨,不如,一起死!”
“算了!不要说了!”碧荛突然一声嘶吼推开身前的男人,不自觉的后退着,眸子里泛起泪光,难过的说:“夜擎琛,你不要再阴阳怪气的吓我了,也不要再利用我,欺骗我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做一个替念薰为你生孩的机器吗……啊!”
说着,她惊呼了一声,只因突然感到腰背碰到冰凉的围栏,才回眸愕然的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后退间,已然退到了悬崖边缘。
好在,夜擎琛急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回了一些,有力的双手牢牢的扣紧她细弱的双肩,听到她方才的一番话,他察觉到了不对,蹙着眉头追问:“舒碧荛你刚刚说什么?我要你做替念薰为我生孩子的机器?你,何以出此言?”
碧荛冷笑了起来,看着夜擎琛突然转变的疑惑样子,她讽刺的道:。
“别演了,夜擎琛,真的别在我面前演了,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一抓一把的平凡女人,你有钱有势有地位,就是你要找一个孕育的机器,也至少,应该找个贵族血统,生出的孩子,才配得上叫你爸爸,何苦,非要揪着如此平凡的我不放。”
夜擎琛越听碧荛的话越觉得不对,抓紧她的肩膀靠近他宽阔的胸膛,锐利如刀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舒碧荛,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谁说我要把你当成生孩子的机器?”
睿智如他,碧荛寥寥几句,已经可以让他察觉到其中端倪,看着碧荛低下头沉默不回答,渐渐地,他心里还是有了答案,突然捧起她的脸,才看到她已满眼噙泪,盈盈闪闪的泪珠就快要满溢出来,他心里一阵钝痛,缓和了些语气,继续追问:
“碧荛,你告诉我,是不是念薰找过你,是她说了什么,才让你决定嫁给萧子墨的,是不是?”
是的,是这样的,碧荛隐忍着眼眶里的泪光深深看着夜擎琛有所期待的眼神,她想回答他,正是因为念薰找过她,说了那番话,才让她在面对萧子墨的痴情等待时没了拒绝的底气。
然而事到如今,她却只能回答他:“不重要了,夜擎琛,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萧子墨,如果你就是不能成全,想要把我推下去,我顺了你,只是,你没必要再搭上自己……”
突然,夜擎琛将她一把紧紧拥入了怀抱里,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这样的傻话,他怎么可能真的要至她于死地,今天找她,带她来这,只不过就是想逼一逼她。
至从前几日从舒碧海那里得知碧荛要和萧子墨结婚的消息后,几天里,他几乎没法静下心来工作,每天被剧烈的头痛折磨,心也在饱受着折磨。
他一遍遍的问着自己,真的可以看着他最想要的女人就这样嫁给了别的男人,然后他娶了别的女人,从此他们各自陪在另一个人身边度过余生。
不!他不能!决不能由着那样的事发生,这是他挣扎了几天几夜最后的结论与决定。
然而他还来不及说,就听到碧荛在他怀里一边挣扎,一边悲伤的告诉:“夜擎琛,你罢手吧!我们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若你只想找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请去找别人吧,我配不上,如果不然,也请你放开我吧,你已经拥有了最好的念氏千金,而我……也已经是萧子墨的人了。”
夜擎琛听到碧荛最后一句话的片刻,拥紧碧荛的动作顿时僵住,有些难置信的神情直直的盯着碧荛,脸色又黑了下来,质问着她:“舒碧荛,什么叫,你已经是萧子墨的人,难道,你和他已经……”
“对!我们已经睡过了一张床,已经,发生了那种事。”
碧荛不等夜擎琛问完就违心的答道,她希望可以用这个谎言,让这个自尊心比天高的男人,能够就此不再沾染她,惦记她,因为她真的已经觉得,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她不想再继续这样无休止的纠缠,她已经感到好疲惫。
更无法忘记,当那日萧子墨冒死救她和姐姐之前,她已经答应过萧子墨要嫁给他,她不能食言,又何况她相信,念薰才是夜擎琛最好最适合的选择,也无力去搞清,是否他要她,真的只是念薰所说的要她替他们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