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线没有直达，需要从SanFrancisco转机，不过裴御琛似乎并不是很急着要到达目的地，到了旧金山，还带着慕挽歌去唐人街逛了一圈。
慕挽歌某人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抿唇轻笑，“这里没有保镖，这些东西，还要麻烦裴少帮我拿了。”
其实不是没有保镖，保镖原本想随行，被慕挽歌制止了。
她可还没忘记飞机上这个男人怎么对她的，以至于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被那位空姐堵在了卫生间外。
……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知道慕挽歌会英语，那人也就直切主题。
慕挽歌眉梢一挑，“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让你说！不是让你反问我的！”空姐有些恼怒，“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么沉不住气啊……”慕挽歌勾了一缕发丝，放在手指间把玩，“听闻露娜小姐的家教很严，威廉先生更是出了名的严苛，如果被他知道，他最宠爱的露娜小姐在飞机上沟引有妇之夫，他会怎么想？”
刚才她瞥到了这位空姐的胸牌，名字有些熟悉，后来她开口，她才能确定，这位空姐是旧金山富商威廉的宝贝女儿。
她跟着顾北城去和威廉先生谈判过，后面威廉先生邀请她在家吃饭，突然有仆人说，露娜小姐回来了，她隐约听到了露西声音，有些尖。
威廉先生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一下，说这是他的小女儿，是一名空姐。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这位露娜小姐。
“你是他妻子？”露娜的声音有些变形，“怎么可能？！”
在她看来，慕挽歌的确够漂亮，但裴御琛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光看外表的男人……
她还以为，慕挽歌顶多就是他的情-人。
“我记得威廉先生最在乎的就是婚姻忠贞，最讨厌的就是小三，我想，露娜小姐应该不会……沟引我老公滚床单的吧？”慕挽歌在国外生活久了，英语说得像是母语一般流畅，“露娜小姐，谢谢你一路上的敬业，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老公发生一些事情，就不要怪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威廉先生了。”
“……”露娜的心思被她道破，咬了咬牙，“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不过是长得漂亮了一些。
“看来露娜小姐还是孤陋寡闻啊。”慕挽歌对于露娜这种恼羞成怒的表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难道露娜小姐身为威廉先生的女儿，都没有听说过艾薇儿这个名字吗？”
“你——”露娜震惊。
……
“这么记仇？”裴御琛自然知道她在不爽什么，“你老公被调戏了，你都不站出来……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是没有什么位置。”慕挽歌耸了耸肩，随即脸就被人捏住了，“你再说一遍。”
慕挽歌打掉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挽儿，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什么位置吗？”裴御琛扳过了她的肩膀，神色认真。
慕挽歌眸光一闪，抬头看他，一点一点地掰开她肩膀上的手，眯眸浅笑，“你现在，到底是谁？”
裴御琛一怔，随后弯唇，“挽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不会这么肉麻。”慕挽歌目光灼灼，直逼他，“所以，是你回来了。”
裴御琛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冷漠覆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你以为，为什么你会突然沉睡，然后他醒来了只是巧合吗？”慕挽歌轻轻一笑，手抚上他的脸，“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还是醒过来了。”
“为什么？”裴御琛扣住了她的手腕，问道。
慕挽歌目光一闪，她嫣然笑了，“因为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你。”
她这句话意有所指。
第一次简单的人……她当初在村子里见到的，的确不是现在的这个裴御琛。
而酒吧外面碰到的人，也同样不是现在的他。
“这很重要吗？”裴御琛眉头蹙得死死的，“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足够了……而且，你敢说，你爱的人就不是我吗？”
“我敢。”慕挽歌低敛了眉目，淡定从容地看着他，“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听清楚了吗？是一点都没有了！”
她没想到裴御琛的副人格……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她不否认自己有些爱上现在的这个他，但另一个他，才是当初的那个人。
她最想爱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
“你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心！”裴御琛微微怒了，即便他再用纵容慕挽歌，听到她一次又一次地说“不爱”，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慕挽歌，那个人爱的是宫颖！不是你！我爱的才是你，为什么你宁愿看他，都不愿意把心交给我？我在你眼里就真的一点也比不上他吗？！”
他曾经说过，裴御琛是一个失败者，因为他对宫颖再好，宫颖对他仍旧是抗拒的……他对慕挽歌动了一些心思，慕挽歌却十分排斥他。
所以慕挽歌出现后，他苏醒得频率变多了，时间变长了……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让她们两个人都开心。
却没想到慕挽歌唤醒了“他”。
如果不是他意念够强，他或许真的会沉睡很久。
“我爱的……是真实的他。”会心的笑意染上慕挽歌的唇畔，“即便他爱的不是我，那又怎么样？我爱他就足够了。幸福，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她不奢求他目前能认出自己……至少再真正风雨到来之前，她不能告诉他她究竟是谁。
可是这不能阻止她爱他。
至死不渝，是很美的情话，她一向嗤之以鼻，这一次却愿意，这么在心里对他说。
裴御琛的神情有些扭曲，慕挽歌抽回手，不想再和他做太多的争辩，“我是心理咨询师，我能分的清楚谁是谁，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扮演他，我不会轻易相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