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明见你所诉说的每一行字,都是历史的烟,它们在眼前飘扬前尘?还有你的影,长安婉转,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说着慢吞吞的情话?风一路轻飏,往着有你的远方,漫天飞扬的思絮,落下了你一身?
我们迅速的脱离了敌人的纠缠,投身到早已经筑好的营垒里。丘默带着人也迅速跟了过来,但他们并不能得冲进来,这里的防守已经变得严密。他们就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在外面不停的叫阵,骂我是缩头乌龟,骂我们有贼心没贼胆,想偷袭他们的营却落得这般田地。
我也不鸟他的聒噪就只是把自己的人给清点,这才发现本来两三千的褴褛军现在才两千来人。如果不是及时得撤退那我们剩下的这点血本也得报废。当然大将军派过来的还有几百人,我们就一起把这个营垒给守着。
我们迅速的作好了分工东南西北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松。看到我们严阵以待,丘默的兵骂也骂累了就暂时的退到了不远的地方,他们开始作起饭来。“难道他们想长期扎营的把我们困死?”我想了想这不可能,河这边一向可是汉军的地盘,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等着在这里送死吗?
或者他们是采取了什么诡计,这些人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的?他们难道不怕大将军的人马过来吗?这是我一直最疑虑的地方。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汉军那边的方向,一阵烟焰涨天的,听到一大群的马蹄声传来。“难道是大将军派人来搭救我们来了?”
我心里一阵惊喜,如此这般就最好了。我走到离营门口最近的地方,满望着自己的人赶快到来,到时好里外夹攻对丘默他们。
越来越近了,果然是汉军的盔甲,他们身上的衣服,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就是汉军的身影。我们简直喜极而泣,这一番血战没有白费,我们等到了自己人。
正在我们高兴的时候,这方一阵唿哨,那方他们作了回应,我马上停住了快要打开的营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难道汉军里出了叛徒?他们甘愿为匈奴人驱使,要置我们于死地?
那个叛徒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带出汉军这么多人?他们难道都疯了吗?这可是既要杀头,又要诛连家属的死罪。我都为他们骇怕起来,他们怎么面对家里的妻儿?
那些哒哒的马蹄声终于和丘默的军队混到了一起。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就是侯少,这个人,彻底露出了自己真实的面目,他要扛起大旗,与整个大汉对抗了。
他能有这样惊人的胆子,我揣摩着应该是汉武假死的消息他已经确信不疑了。他本来是想着跟大将军一起作革故鼎新之事,可是因为我的到来,把他原来的计划彻底搅黄了。
我经过千辛万苦,把军粮送到车师,同时传来了汉武的命令,叫大将军一定要拿下这里。这就使大将军有了依靠,他原来还隐隐的对侯少作出妥协,是怕万一这里撑不下去,还有个退路。而且侯少跟匈奴勾勾搭搭,他也不是没看到,只是在非常时候,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完全不同了。我的到来,使大将军信心大增。同时经过粮草的补给,汉军的实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所以,为了能尽快的回到汉地,他加快了进攻匈奴和车师联军的步伐。
而侯少看到大将军再也不能为自己所用,他也只能用最后的那一手杀手锏了。这么久在这边,他也笼络了一批人,他的监军府现在也好几千的人马。这次他看到我们褴褛军这么久还没有得讯息,就以为丘默已经得手,他也不必再给大将军他们套在一起了。于是他就找了个理由,跟大将军说是过来接应我们。
其实大将军对他早就怀疑了,可是别人形迹毕竟还没有露,所以就不能采取先发制人的态度。而且他既然主动提出要求,咱也不能随意的去阻拦他吧。这样侯少就带领了自己的人马出发了。
现在两支敌人在我们的营垒外面,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所谓胜利会师。我们这些人都恨得牙痒痒的,“叛徒,无耻。”但我们骂着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他们正蹦哒得高兴呢。而且看他们那欣欣然的样子,好像汉家天下是唾手可得。
侯少终于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虽然现在我处境危险,但我的心里却出奇的安静下来。这么多年,这个人像一座大山的压着我,他无论作着什么,都能随时的置我们这些平民于死地。他可以摆弄着各种借口,他可以用尽人间高尚的词汇,只要他喜欢,没有嫁祸不了的事情。
我们这些人,接受着他们强加的命运,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当国家有难,是我们这些人,冲锋在前,把热血一寸寸抛洒。我们从没有想象过,这国家换了另一个主子,会不会有所改变?侯少代表的那些人,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可以肆意妄为,而且没有任何法律和规则制裁他们。他们就这样嚣张了无数个年华。终于,汉武来了,变天了这个世道,他们为了自保,竟宁愿投身匈奴,与他们合作,共同来对付我们大汉。
与侯少牵连的并不是一个人。从这西域开始,直到长安城里,那些蠢蠢欲动者,很快都要发动起来。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争权夺利呢,哪个时代不是这样?只要我们夺取了最高权利,这个世界将再次供我们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