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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炎热的夏季,是学校的假期。那个时候电话刚刚普及,家家户户几乎都用。

沙岩拨通了岳星夜的电话,“星夜,今晚有没有空啊?到我家来复习啊?”

电话那边,岳星夜微笑道:“好呀,我马上过去。”

两家距离不远,这次也是第三次去沙岩家补习了。

此时的沙岩,手中拿着一个化学课用的玻璃管瓶,里面是淡绿色的液体,他嘴角洋溢着坏坏的笑容,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管瓶,把它倒进了一杯饮料里。

嘀咕道:“真如老师说的那样,很危险,会让人无法动弹?”

十分钟后,岳星夜敲门,沙岩把她拉进门,递给她那杯倒了绿色液体的饮料。

“先不急,休息一会再学习吧。”沙岩准备观察岳星夜的反应。

果然,没几分钟,岳星夜觉得胳膊沉沉的,意识虽然清醒,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沙岩望着她的反应,还有她那薄纱衣衫内刚刚发育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若隐若现,惹的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终于冲过去把岳星夜抱到了床上,开始亲吻,脱她的衣服。

岳星夜本能的反抗了一下,见身体不听使唤,而且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抗,于是就安静了下来,任凭沙岩蹂躏她的身体。

那种说不出的刺痛感袭遍全身,伴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滴滴落红,浸染了淡紫色的床单。

一个小时后,沙岩满身是汗的躺在一边,喘着气说:“虽然你想反抗,不过你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岳星夜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没有人告诉她。后来长大了,才想起来,原本小学六年级应该讲的健康课里,就有这些男女之别的课程,只是老师没讲,而她也没看。

第二天,她是从沙岩家出来的,沙岩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住。

沙岩在门口抱着岳星夜,笑着说:“亲爱的,能不能不走,一直陪我住啊?”

此时的岳星夜还不知道,沙岩准备过完暑假,到九月份就去外地,也就是他父母在的城市读高中了。

岳星夜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浑身不对劲,也本能的想要逃离他的怀里,就跑回家了。

偌大的家中,一夜未归,没人知晓,无人问津,初中的时候,她只是单独跟爷爷奶奶住。而那个时候,赶上她的奶奶李芸教会很忙,就没回家,而爷爷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整天打麻将,下象棋,很悠闲。

此时,他的爷爷岳谭又出去了。岳星夜呆了好久,去隔壁找到发小,跟她聊了一会。

“不是吧你?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怎么能跟他那个呢!你不知道女孩子第一次很宝贵的吗?”发小南青荷一连震惊的看着她。

岳星夜愣愣的看着她,摇摇头,“没人告诉我??”

南青荷也是很震惊,她长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这些事,有母亲告诉她。

说完这话,岳星夜起身走了,南青荷回过神来,已经不见她的身影了,但是她没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过。

第三天,岳星夜想来想去,决定找沙岩聊聊,可是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之后的几天,她都找不到沙岩的身影。一直到了快开学的时候,岳星夜突然本能的害怕袭来,她躲了起来,不敢上学,不敢回家。她没意识到有多严重,可是恐惧感却不断的袭来。

班主任找到了岳星夜的家长,他们才知道岳星夜竟然没去上学,而是每天背着书包在外流连。

班主任问她:“岳星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上学,也不请假。”

岳星夜只是淡淡的说:“不想上了。”

而后,她也确实不上学,而是每天跑到外面浑河岸边的一个亭子里坐着发呆。

那些天,她似乎突然什么都懂了。小时候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这些年一直在闷闷不乐的事,也有了答案。

那是想念,依赖。对父母的爱想要索取,渴望体验。每每午夜梦回,泪水都能浸湿枕巾,只是,她的哭泣,没有声音。

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天还未亮??

只是,没有人看见她一个人,在夜里偷偷哭泣,也不敢惊醒另一张床上熟睡的爷爷和奶奶。就这样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家人反对她不上学,班主任说长期缺课,只能办理停学手续了。李芸打电话叫回了外地工作的大儿子,也联系到了大儿媳妇,商量怎么办。

后来他们跟班主任沟通了各种可能性,才想了一个办法,是转班,让成绩好的学生带动一下。

但是去尖子班,需要在下一个学期才可以执行,这个学期,学校看在送礼的份上,没为难岳星夜,虽然她依旧是不怎么来上学。

到了初二上半学期,岳星夜被送去上学,她不怎么爱说话,很沉默。好像她的父母忘了送礼,新班的班主任又把她调到了最后一桌,好学生坐在了前排。

尖子班除了送礼的,好学生都在用成绩争前排的座位。因此,岳星夜更没有兴趣学习了。于是,又开始不上学,跑去发呆。

“你孙女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一天天不说话,不学习,还旷课不请假!”新班的班主任找到李芸一顿训,而李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她做不了主,又很生气,管教不了岳星夜,于是把三个儿子都叫来了,但是只有二儿子岳紫峰来了,岳紫阳早期分家的时候,就说不参与两个哥哥的任何家事,也就是每逢过年来聚聚。

最先来的岳紫峰,听说了她不上学,每天就是跑外面玩,心都野了,转班也不见学习成绩好,白花几千块钱。在零几年的时候,几千块钱很值钱了。

于是岳紫峰就问岳星夜为什么不上学,她依旧是回答不:“不想上了。”

岳紫峰二话不说,朝着她秀气可爱的脸蛋就是一巴掌,清脆脆的响声,打的她差点没晕,耳朵里嗡嗡响。然后他指着岳星夜的鼻子问:“再说一次,你奶奶管不了你,还有我呢!你就这么气你奶奶?”

说罢,朝着岳星夜的腿狠狠一踹,厉声道:“明天去上学听见没?”

岳星夜低着头,嘲讽一笑,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可是,谁也看不见她那嘲讽的笑意。

第二天,张丽回来了,自己带着铁棍子来的,可见是有备而来。岳星夜看着她手里的铁棍子,眼里没有惧怕,唯有失望。

张丽见到岳星夜,先上去打了她一个耳光,问:“上不上学?”

“不上!”这次岳星夜是用一种很冷漠很坚决的声音说的,清晰有力。

啪!又是一个清脆脆的耳光声,“上不上学?”

“不上!”

再打,问:“上不上!”

“不上!”

于是,铁棍子狠狠朝着她的身上打去。岳星夜疼的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滴滴滚落,她咬着牙,就是不求饶。

而身上的痛感已经渐渐麻木,而张丽却还未停止,这个时候,不论是谁,都没有阻止张丽动手。

岳星夜依旧是含着泪低头冷笑:几年见不到一次,不闻不问,不养不育,此时却在用铁棍子打我,好笑。我如此都不求饶,换做是我的孩子,我早就问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呵呵,妈妈,你对我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有着‘妈妈’称谓的人了??

从第一天被岳紫峰打,她没吃饭没喝水。第二天被张丽打,她依旧没吃饭没喝水,两天了,似乎没有人关心她这个问题。

她听见电话里,她的父亲岳紫齐明天回来,也就是第三天,她准备好了继续挨打,尽管身上已经一道道紫红色的印记。

第三天,她换了一身衣服,长袖,遮住了痕迹。岳紫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岳紫齐没打她,而是什么都不问,直接说:“不爱上就办退学吧,早点出去打工赚钱。”

岳星夜愣愣的发呆,随后嘲讽一笑,爸爸,也许对我来说和妈妈一样,不过是一个有着称谓的人,仅此而已。

没有一个人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那开始,她封闭了自己的秘密,不再提起,甚至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闭口不言。

家人想着不上学就让她出去打工赚钱,然而她就是每天趴在床上,不论是打是喊是叫,她都不出去,甚至不出门。

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是下午,起来在厨房找找吃的。她的奶奶李芸有时候气得说:“不工作别吃饭!”

但是每次还是给她留了一口饭。

吃完饭,她就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而时间渐渐过去,天黑了,李芸回家,她就转过身去装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偷偷拭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年。直到岳星夜20岁的时候,她去药店买了一瓶药,当时跟售货员说:“要一瓶安定。”

售货员看了她几秒,给她拿了一瓶药。岳星夜不知道,没有医院的批准,安定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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