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任赖总会把在“多士”发生的事情向陆晨珠说明。陆晨珠听完静静地沉思。
这天任赖刚上班，陆晨珠就让她把齐霖霖合作过的客户合同拿过来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同事们跟客户签了的合同都要交给齐霖霖保管的。大家可以复印留件，有客户合作了就去小郑那里索要模板修改打印，没人会去看合同原件的。
自己屡次顶撞齐霖霖，要想从她手中拿到那些合同貌似没那么简单。任赖觉得悬，不过她还是去碰碰运气了。
“霖霖姐，我来了！”任赖敲开齐霖霖办公室的门跑过去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最近签了很多单子，你可以让我看看你合作过的客户的合同吗？我就学一学。”
“合同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好学习的？”齐霖霖头也不抬，她合作的客户合同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如果客户透露出来，其中的秘密就不一样了。
“呵呵，金额跟客户资料总是不同的，算起来也有很多不同的……”
“你在怀疑什么？”齐霖霖抬头阴郁地看着任赖，任赖被她看得心里直打鼓。
“没有，我没怀疑什么，我先走了！”任赖感觉求人会低人一等，心里不舒服，赶紧撤退。
任赖回到自己的座位，嘴里嘀咕道，“那么凶，心里有鬼吧！”她回头就看到陆晨秀站在她身旁，吓得魂儿都散了，“呵！”
陆晨秀一改往常大家闺秀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我要出单，谁敢挡我”的励志样子。
齐霖霖开会批评大家之后，陆晨秀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她一来公司就冲进洗手间，从包里拿着任赖整理给她的“话术”对着镜子兴致勃勃地念，从有感情地慢读到热情饱满的快读。
她练习半个小时后出来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串纯电话号码的纸，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拨过去，那边一响她就热情地说道，“尊敬的客户，您好，我是‘多士’超市加盟顾问的小陆，很荣幸向您介绍我们公司旗下门店商品展区，只要您的商品符合超市摆售要求，您都可以考虑跟我们合作，多一条营销道路多一个赚钱的机会……”
一天下来，她打了三百个电话，能听她完全讲完还能附和两句的人从零个飙升为十个，还有一两个能跟她瞎聊几句。起初她连聊天都不会的呀，现在能轻松应对几句。
“任赖，这个月又过去了，我还没出单怎么办？”陆晨秀满心难受。
“姐，我这里有几个客户，没打过的，你打过去看下。”任赖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拿到齐霖霖合作过的客户合同，她随手递给陆晨秀一个本子，上面都是于示给她弄来的客户，她一个都没打。
“你的客户质量挺好的，谢谢你！”陆晨秀很高兴接过本子离开了。
“你不给我看我就没办法了吗？”任赖看到从身旁走过的齐霖霖的助理，赶紧跑过去，“小郑，你上次跟我提过你想做美甲？”
“是啊，市面上很多人做的都不专业，一刮就掉了。”小郑很烦恼，据说她新交了一个各方面不错的男朋友，她开始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找我就行了。”任赖推销起自己的老本行，“我做了三年美甲，很多回头客，同事价一场我给你免费做一次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可以下次再七五折？”
“你会做美甲？”小郑还是有点怀疑的，据说美甲师挣得挺多的，她除非功夫不到家，不然怎么会抛弃高薪来这里打工呢？
“我知道说服力不够。”任赖收回拳头，“中午下班吃完饭后，我当场给你做，保证品味上一个层次，你的男朋友对你喜欢的不得了。”
其他同事听到了，她们围上来央求任赖顺便帮她们做，有免费的东西当然好了。
任赖同意了。她凭借她娴熟的技术让一个又一个的同事欢呼不已。
小郑看着自己手中的玫红指甲爱不释手，她刮了很多次，都没掉，可见任赖提供的指甲油不是假货。
她把任赖带到一边小声地问，“任赖，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醒目！”任赖呵呵一笑，“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她把小郑带到更加偏的角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你手中有大家合作过的客户合同吗？”
“有啊，你要吗？”小郑点点头，她是合同打印负责人，合同初稿、中稿、终稿她都有保存。
“你真的有啊！”任赖高兴的就要跳起来，接着小声地问，“我可以看的吗？这是公司机密吗？”
“当然可以看了，这些东西都是公开的呀！”小郑说道。
好你个齐霖霖，弄得那么神秘让我感觉自己像做贼。任赖松了一口气当下让小郑带她去看那些合同。
任赖装模作样地看了其他同事合作的合同，最后看到齐霖霖的文件夹时，一打开发现有些合同有三个样本，不免疑惑，“小郑，这？”
“我也不知道。”小郑摇头，“主任常常修改价钱，我又懒得记，干脆保存起来，她问起来我也好回答不是，不过，至于哪个价钱是对的，我就不清楚了。”
一定有问题！任赖心里想着，一一打开上面的合同，除了金额不同，其他都一样。
一份合同一式两份不就行了吗？搞那么多合同干什么？齐霖霖到底在搞什么？
“对了，这是最新主任合作的客户。”小郑似乎想起什么，从任赖手中抢过鼠标，把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合同拉到她自己的那个盘里，“她自己打印的，叫我删了，我觉得删了可惜，没准以后要用，你知道的，客户资料不一样打字也很麻烦的嘛。”
原来齐霖霖叫小郑删了，而小郑怕有可能要用到原件所以顺手保存了。
“我看看。”任赖在小郑保存好后点开一看。她看到上面的总金额：十五万。她又看了合同期限是五年合约，每个月两千五租金。
不对呀！任赖站起来边走边想：那个展区临近闹市，公司规定每个月租金不得低于五千元啊，五年，合计不就是三十万？一半的价钱，这么实惠，是亲戚还是朋友？而且，公司最长的合约不是只有两年吗？当然，老客户可以优先续约，价钱可以优惠，但不可能优惠那么多呀！
任赖觉得脑细胞不够用，还是回去再跟陆晨珠汇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