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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 无闲时代的爱(1)

我要和所有不死心的女人一起勉励自己,可以爱错,可以错爱,不可不爱。成熟之后,爱虽然不再是生活唯一的意义,也不再只意味着那个让你伤心的男人,但它仍然是我们心中的力量,浓烈如一杯美酒,一口就能让我们觉得温暖。血在燃烧,也许无论对于谁,无论什么时候,爱,永远是人间最美的感情,只是成熟之后你会明白,爱是一种能力,而非一个对象……

卡门的爱情,与我等不同

到了2月,人便不能不想爱情。男人想,女人想,生意人也想,而且奇怪的是,这些思维从来有些对立的诸位男女,此时此刻竟然不约而同地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情人节的爱情。

这天的爱情,好浪漫,好花钱(还好不花自己的),值得期待。

这天的城市,好美丽,好多的亲吻和好多的玫瑰。

这天的自己,好迷人,又好迷惑,不知道这份爱情是不是真爱,是不是最爱,更有悲观者思索,自己究竟还有没有爱。

可是,情人节的好处就在于,爱与不爱能够找到答案,他到底有多爱你也可得到证明。那些往日回不回家都一样的老公,理不理他都行的男朋友,此刻都变得重要起来。有爱人的滋味和独身的悲哀,都得到最大限度的膨胀,忙碌如蚁的人生中,忽然有了一个机会再看一眼“爱情”。这一眼里,我们才发现人生和原本的期待竟是如此不同。

最爱卡门的爱情,火热的,无畏的,毫无世俗标准,只忠于自己的心。爱就爱,不爱就是不爱,死也不肯欺骗和妥协。那自由的身影,正如山野中的小鸟,唱着歌儿飞来飞去,随意停留。卡门来了中国就会被人称为荡妇,在西方则是自由的化身。在我们的爱情观里,又是什么呢?

我想,那是一种向往,对自由的向往。希望能够爱自己所爱,不爱的时候,又能毫无愧疚地离开。谁教自由是人性中最大的渴望,而我们却永远无法做到呢?我们做不到去山野中流浪(甚至连私奔的勇气也没有),我们也没作好牺牲的准备,小时候的童话,王子与公主的幸福阻挡了我们关于勇气的思辨。太多的物质,太多的幸福,太多的现实,这就是我们自己的爱情的本来面目。

这份爱又温暖又普通,然而有益人生,甚至还有发挥的余地,可以孕育后代,不必太早死去,经营有方还能获得财富、名誉以及个人的成功。我们在一个崭新的世纪里,终于成为主动者,女性角色从未如此光鲜动人:美丽,机智,无比自信,又富有才能与理性。我们不再“为了爱,梦一生”,而是积极为之作出规划和努力,去获得他的心,他的人和他的一切,成功的范例比比皆是,享受与机会主义的双重动机,令我们的人生看上去乐观无比。可是,那成功人生的背后,总藏着点淡淡的隐忧。我们在大时代的洪流中,偶尔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声音怦怦的,弄得我们心酸,直到有泪流出,忽然间就有了灵魂。仅仅那么一瞬间,看见自己的真爱似水流走,永难再见。这小小的感伤时刻,往往发生在2月14日前夕,敬请各位有所准备。

可是,我们的爱情,毕竟与卡门的不同。因为我们知道,这世上迷人的东西很多,不只是爱情。然而爱的感觉又如此美好,又有其他诱惑在人生路上闪耀,那困顿在脑海中斗争着,脚步却依旧向前飞奔。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风雷交加的雨夜,我独自站在车流拥塞的长安街上,美丽的闪电划过长街,刹那间幻彩银光撕裂茫茫黑夜。

在这充满未来感和英雄主义色彩的城市中,疲惫的我正两手紧抱装满稿件的牛皮纸袋,脚上是新买的细跟Dior凉鞋,雨就这样无情地浇下来。车河里千百盏灯闪闪而过,千百辆车各去各的地方,没有一辆车为我停下来,没有一个人看见我的焦急和狼狈。雨滴滑到脸上,我站在街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加班的晚上,突然让我无限感伤。

多年前同样的一个夜晚,我站在建国门桥上,看到都市里万家灯火,却发现那么多灯里,竟没有一盏为我而亮。就是在那一天,我决定结婚了,转瞬到如今已10年。匆匆忙忙中,10年过去,我找到爱之后,又忙别的去了,总觉得抓住些实的总比虚着好,可是在钢筋水泥构成的城市里,再充实的女人有时也会显得飘摇。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我需要爱你,就像我需要呼吸。”

我们的生活里,有越来越多节目。在一个很棒的晚上,我们会说去粉酷吃饭吧,再去苏丝黄的床上喝一杯,去KISS跳舞吧,去钱柜唱到天亮。就算是在银锭桥下月夜泛舟,拿着数码相机嘻嘻哈哈,小曲琵琶咖啡红茶,到哪里还找得到四目相投的另一双眼睛?找到了,还是干脆忘记他?

“我们真的需要爱一个人吗?”

“我们真的需要节目忘记孤独吗?”

安静的城市在另外一边,那里的夜很黑,从你踏进小区大门开始,夜就变得更黑。你的身上带着很多味道,耳朵里塞满声响,钥匙掏出来,躺在黑暗的床上,另一双眼睛飞过来,似梦似真,这感觉真好,不需要面对。

像《欲望都市》里的逃婚者凯瑞,我身边的女孩们也纷纷开始寻找自己的感情,好像一经谈婚论嫁爱情就变得很无趣似的。另一些则忙着解脱,以寻求真爱的名义,纷纷解除婚姻。我可不想加入这样的讨论,因为我既不睿智也不理性,有时还会一不留神站在街上发呆。不错,人人都需要爱情,就像是空气,就像是呼吸。

干吗还有那么多问题呢?“这爱情经得住考验吗?”“我对他的爱是真的吗?”“结婚真有必要吗?”“我们之间还有爱吗?”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论证,你不试怎么知道呢?我倒觉得如果像计算公式那样,得出必胜结果再去结婚,那才叫索然无味呢。能够爱上一个人,已经难能可贵了,为他哭为他笑,为一条短信心跳几秒,你还需要什么?那一刻你说让我们结婚吧,可能在床上,也可能在路边,没有蒂芙尼的钻戒,只有强烈的在一起生活的愿望,不够浪漫吗?遇到刻骨铭心的爱情时你一定要抓住,再痛也好,两难也好,人生看似很长,机会看似很多,其实那一刻的忘情,往往终生再也遇不到。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爱上你也不是我的错。”

两个人都知道,却又默默地走开,这才是人生的悲哀。

君子与侠客

这个标题源自一个深夜,一个月黑风高的冬夜,在北风呼啸的北京胡同里,一前一后走着我的两位艺术家朋友。孤灯寒月下,一位戴着黑毛线帽、身穿漆黑长大衣英姿飒飒地在前疾走,另一位黑色软呢绅士礼帽、黑色收身长呢大衣徐徐紧跟其后。北风卷着残雪,一阵紧似一阵,我本欲瑟缩喊冷,但见二位先生英雄本色的身影,心下一紧,只好加紧脚步,一口气跟到胡同口,坐上出租车,再回头,只见漫天飞雪。

那天晚上,我们谈的话题是,中国男人是不是配得上中国女人。

你说呢?普天下的A等女人都找不到配得上自己的男子,更何况中国女人?那晚大家相谈甚欢,A君说,可惜中国的男子已丢掉了“侠”字,偶有剩下点豪气的,至多算是江湖气。我原本是喜欢君子的,觉得侠太大,太强,太超现实,君子嘛,已经是现实中的极品,然而在谦谦有礼、温文尔雅的后面,总还缺些什么。是什么呢?绝不是缺男子气。

李连杰曾说:“利智在我的心里,是一个好妻子,我孩子的好母亲,我会为了她放弃事业、财富,甚至自己的生命……”一个男人对着媒体,毫无理由、并非必须地说出这样令人惊心动魄的对自己妻子的爱,我忽然间对他生出许多的敬意和热爱。我终于发现,侠在我心里多了很多的含义,包括勇气、正义、敢爱和承诺。

一个美丽的女人,终生期待的其实根本不是一个A等或者双料A的男人,她只是等待着一位值得她爱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的爱,就是她整个的生命。然而没有男人懂得,也没人想去懂得。你我是懂得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是这样的男人遇见了,也只是君子,甚至不是。

没有勇气说爱你,或者忘记得好快,人人匆忙言辞闪烁,失情无过。我们还能相信些什么呢?我们被迫相信无痛的爱情是健康的,就像那些不好吃的东西一样;我们被迫选择理性多过感性的生活,因为除了陌生男人,再没人让我们心存遐想。城市中的这一伙A等女人,最终选择在职场中释放自己的女性魅力。当没人再把你当女人看待的时候,重新散发女人魅力、提醒大家和那些对你敬畏有加、爱慕不够的男子们—你美丽的宣言,是十分有效和必要的。

昨天我们需要穿上长裤,令自己像个男人一样被人尊重,而今天我们早已获得足够甚至太多的尊重,想要获得爱吗?还是穿回裙子吧!

男人这东西

男人想要很多个女人,

而女人想要男人爱上很多个自己。

—仿《涩女郎》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去写这些年我对男女关系的认识,我觉得今天是时候谈点实际的东西了,比如爱上哪些人是要很小心的。

才华出众型:在遇到他之前,你总是在冥冥中期望,世界上能有这样的男人,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执著而坚持。他们通常会是画家、艺术家,描绘着你我非常向往却无缘实现的生活。他深邃迷蒙的眼神,常常停在你心头挥之不去。于是,你勇敢了,决定向他说那个字了,他轻微表示的惊喜令你好刺痛。为什么呢?他有很多你这样的爱,你只是让他又多了一份爱而已。

工作狂型:亚力山大的总裁唐雅君女士,说前夫是个工作狂,之所以分开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仿佛两个人在比赛,看谁比谁更狂。除非你很欣赏这样的生活,否则你还是会对忙着出差、赚钱、表示为了将来连陪你看电影见朋友都没空的男人心生厌倦的。他还特生气地表白全是为了工作,绝非女人。那么我呢?你问。当然,你是他的女人,是他人生目标中重要的一个,然而像他这样勇往直前的男人,最重要的永远是下一个目标。

怀旧型:他愿意与你分享一切,对世界保留着他这个年纪不可多得的理想,他愿意让时间停下来,每每追忆似水流年,总有些壮志还没有实现。他似乎比你期望的浪漫些,恍如梦中戏的感觉令你感到很不安全。他的作风有点老派,头发有些凋零,他对旧爱的怀恋,至今无法割舍。终于你发现,他对很多爱他的女性都一视同仁,他收藏着你们的爱,宛如收藏无法挽回的青春,怎么能对他说那个字呢?每一个女人他都爱。

不不不,只有一种男人,我不会称之为“东西”,对于他们,我会奉上我的尊敬、我的忠诚和我的爱。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风风火火 轰轰烈烈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我们没有流血

却都已经牺牲……

—王菲《将爱》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女孩甲对女孩乙说,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女孩乙说,就是,我觉得男人不如衣服,

怎么说?我问。

男人不如衣服,就是说男人带给我们的快乐—不、如、衣、服……

是吗?男人不如衣服吗?20岁的女孩心里很难过。

后来有一天,医生告诉我,我那太疲惫的泪腺已经不再分泌眼泪了。我当时才奇怪地发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流泪了,不过也不觉得有什么。有什么需要哭的呢?工作不错,生活不错,心情也不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曾经的辛苦都开始有了收获,我想,就这样吧,生活是不需要眼泪的。

是吗?生活不需要眼泪吗?30岁的我心里很迷惑。

那么,生活里需要什么呢?一柜子美丽无比的衣服?500美元一瓶的面霜?一辆汽车还是下一辆汽车?一栋房子还是一栋更大的房子?这些当然都是我们无比真实的需要,当我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将奢侈变成必需时,女人心里原来的东西,同时也变得奢侈而珍贵,就像眼泪、男人和爱。我们真的越来越少需要它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现实就是现实,物质的快乐是这样的公平,付出就能有得到。而同男人的爱情,最终不过是一场战争,就像王菲唱的:“我们没有流血,却都已牺牲……”也许,我们都已牺牲了,在爱情那里,青葱岁月彼此葬送。

所以,在今天,在一颗踌躇满志、欲望奔腾的心里,是不需要爱的,一种没有爱情的生活,也是不需要眼泪的,而一个不再流泪的女人,为什么还需要一个男人呢?可是,在你深夜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还会哭呢?蜷缩在那块很小的柔软的净土里,你为何会感到怅然若失呢?

亲爱的,别难过,这就是人生的代价。还记得凯瑟琳·泽塔·琼斯的话吗?“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快乐,我只知道,没有这一切,我会更不快乐。”你愿意放弃今天的一切,换回你的眼泪吗?

别为今天的苦恼感到绝望,40岁的女友告诉我,《飘》里面郝思嘉(Scarlett)常说的话:“Tomorrow is another day.”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Baby,一切还都有希望!

时尚的江湖

北京—维也纳—尼斯,沿着蓝色海岸蜿蜒的高速路,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在黑夜里寂静无声地载我潜入了蒙地卡罗—欧洲富人的心脏。

噢,蒙地卡罗,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戴着百万珠宝单身夜行的城市,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与亿万富翁和王子们擦身而过的城市,到处是天鹅样高贵的面孔和穿得像企鹅般庄严的男友,坐在Grand Palais(巴黎大皇宫)酒店里,彼此相互暗暗地打量,你的游艇停在码头上,我们能看见吗?

听说这是唯一一个没人敢以富人自居的地方。因为,无论你的财富如何,总有一个人是你比不上的,那就是一个古老而神秘、没有什么实权、却依旧享有这个世界上至高声望的称号—Prince(王子)。虽然,今日活着的最有名望的王子是英国的查尔斯殿下和摩纳哥的艾伯特(Albert)王子,他们都是好几十岁貌不惊人的人物。然而,王子毕竟是王子,你相信吗?

怀着虚荣却体面的好奇心,我不远万里飞向欧洲,就是为了一份来自王子慈善基金会的邀约,参加一场神秘却盛大的时尚晚会—整个的蒙地卡罗只看见一个名字“Swarovski Fashion & Rocks For Prince Trust”。

13位顶级设计大师,150位国际超模,11支超级摇滚乐队,在用4吨施华洛世奇水晶装饰的舞台上同台演出,谁曾有过这样天大的面子,能让乔治·阿玛尼和维维安·韦斯特伍德同台,唐美·希绯(Tommy Hilfiger)和卡文·克莱(Calvin Klein)一起,更不要讲在邦·乔维(Bon Jovi)的游轮上,和那些摇滚巨星们像朋友一样亲密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时尚圈内向来都是明争暗斗、界限严格,是什么让这些泰斗级的大师和鬼才们,摒弃门派之嫌,共登大雅之堂呢?是什么让全世界虚荣的人坐着头等舱,专程买下价值1 500英镑的门票,千里迢迢来看演出呢?我想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是随时可以买得起4吨水晶和高级时装的。然而,这些华服和珠宝该穿去哪里,穿给谁看呢?难道还要让白发苍苍的阿玛尼先生和韦斯特伍德女士一争高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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