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降临,上官府内却越来越热闹。能跟上官府打上交道的,都是身份显赫之人,故而此次宴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参加。
“上官将军,老夫敬你一杯。祝贺你能父女团聚,合家欢乐。”户部尚书萧何举杯相庆。
“上官将军,好福气,如今这二小姐也回来了,上官将军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右相赵钦举杯道。
“是啊,担忧了这么多年了,如今终于圆满了。”今日上官霆着实是高兴坏了,多年不曾饮酒,今日却是多喝了几杯。
“不知这二小姐芳龄几许?可曾许配人家?”威武将军高鼎是个粗人,没什么忌讳,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小女已有十八了,如今刚回来,不久就要许配人家了,老夫心中是诸多的不舍啊。”提起上官璇的亲事,上官霆不禁叹道。
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便也没了顾忌:“我有一子萧慕川,今年正好十八,与二小姐同龄,也未婚配,不知上官将军能否考虑考虑?”户部尚书萧何极力推荐自己的幼子。
“萧慕川这孩子确实很优秀。”上官霆不吝赞道。
“我家李培也尚未婚配,如今在翰林院当值,不知上官将军可有意向?”听到上官霆的赞叹,礼部尚书李润和不甘落后道。
“犬子张乾……”
能攀上上官府,是莫大的福气,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官员都极力自荐。
“小女刚刚回来,老夫想再多陪她几天。至于她的亲事,等过些时日再考虑也不迟。”面对众人的热情,上官霆不好回绝,只得说道。
“上官将军爱女之心我们能理解,可是上官二小姐如今已有十八了,再不婚配,恐怕……”后面的话右相赵钦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在天玄,女子及笄后便可婚嫁,到了十九、二十岁,就成老姑娘了,没有人愿意娶。
“现在才三月,小女的亲事待到九月再谈也不迟,只要在年关前嫁出去就行了。”上官霆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上官将军说的有理。来来来,我们敬上官将军一杯。”众人见上官霆如此说,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上官霆、上官煜在前院与众官员共饮,上官夫人则是领着上官璇在后院陪同诸位女眷。
上官璇自幼在长清山长大,不喜这种应酬的场面。奈何自己是此次宴会的主角,不好就此离去,同时也不想拂了上官霆的好意,便只得留了下来,陪同诸位夫人、小姐。
上官璇虽然留了下来,却并不与她人说话,而上官夫人本就不满此次夜宴,此时即便没甩脸子,却也没什么笑容,亦不开口,整个后院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压抑。
主人不开口说话,那些女眷虽有话问,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偶尔寒暄几句,便不再作声,只能默默地吃着面前菜肴,气氛诡异之极。
忽然一夫人用眼色指示坐在自己身旁女儿,其女见状缓缓地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上官璇说道:“上官小姐,臣女牡萱敬您一杯。”
见有人敬酒,上官璇没有推辞,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却依旧没有说话。那名为牡萱的少女碰了壁,只得饮了杯中酒,讪讪坐下。见女儿如此无用,那夫人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
“上官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我能直接叫你姐姐吗?”牡萱虽然败北,却又有一少女道。
抬头看着眼前那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脸纯真地看着自己,语气真诚,没有其他小姐的那种谄媚奉承,上官璇轻轻一笑,终于说了晚宴上的第一句话:“当然可以。”
见这位正主终于说话了,众人皆惊叹刚才那位少女的机智,同时又暗叹自家小姐不争气。举目向那少女看去,却见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萧慕雪,不禁感慨户部尚书生了个好女儿,如此年纪便已聪慧至此。
“太好了,谢谢姐姐。姐姐,听说这些年你一直住在外面,慕雪好佩服你噢。前阵子,慕雪去祖母家住了些时日,甚是想念我的母亲,一直吵着要回来,结果被训了好一通。”说起自己的糗事,萧慕雪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看着萧慕雪如此可爱,上官璇眼神温柔了下来:“姐姐才没有慕雪那么勇敢,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也十分想家,可是不能回来,就只好忍耐了。”
“啊?姐姐好可怜啊!”
“没事的,姐姐现在回来了,有你和家人相伴,姐姐再也不会孤独了。”看着萧慕雪那可怜兮兮的小脸, 上官璇反过来安慰她道。
“嗯,姐姐现在再也不会孤单了,慕雪以后会经常来看望姐姐,陪姐姐聊天的。”萧慕雪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了萧慕雪在,晚宴的气氛便不再那么压抑了,众人皆开始说话,倒也十分和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