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龙城的路上,林就跟她约定好了,观潮结束后回到慕城,就让她把一切都告诉大家,可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她已经借口太累了,没去,所以逃过了一次,可不能保证等会儿林会告知大家,或者明天召集了所有的人,通告给所有的人知道,她云如言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以后就不再是林府公子的夫人了。
不行,这些都是她的,为什么她要让给云如烟,就这么不战而败?既然孩子是假的,那么她把孩子变成真的呢?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局面,即使她没有怀上孩子,可她人都是林清玄的了,不洁之人,又有谁会娶,林一定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下,让她留在林府的。
“小丫,去帮我准备一壶酒。”小言对着站在旁边的小丫鬟说,小丫睁着圆圆的眼睛,实话实说道:“大夫说了,孕妇不宜饮酒。”
“谁说是我自己喝了,我是拿着给林清玄喝的。”小言又气又好笑的,要是换成了别的丫鬟,铁定被她骂的连头都不敢抬,可她偏偏的舍不得骂小丫,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那好吧,不过你也要盯着点,不能让大人喝多了,我娘说了,男人喝多就容易乱性的。”小丫一本正经的道,估计她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小言哑然失笑,说:“好的,我知道了小丫大人,快去给我拿酒。”
小丫出去以后,小言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那是她从花楼里拿回来的,当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它了。
等小丫端了一壶酒回来,小言就往书房去了,她知道林在这个时间一般都在书房,小丫本来要跟着一起去,怕出什么事,小言硬是不让她去,她若是去了,小言的计划该怎么实施。
路上,小言把白色瓷瓶的药倒进了酒壶,轻轻的摇晃,摇匀了,才走进了书房的院子,院子外守了一个仆人,他见小言进来了,上前行了个礼:“二夫人好。”
“嗯。”小言抱着酒壶点了点头,道:“大人在吗?”
“大人这会儿不在,有事出去了,估摸等下应该回来了。”仆人回答道。
小言紧紧的抱住了酒壶,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是心里的执着还是让她决定实施这个计划,把林给灌倒,他们圆房了,林就没借口让自己走了。
“那我进去等他。”说着,小言推门进去,正要关上门,想起什么似地对着那仆人说:“你先下去,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仆人稍微的迟疑了一下,想着二夫人是少爷的宠妾,又身怀六甲,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便就应允着退下去。
进了书房,小言把酒壶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坐在林平时处理公务的椅子上,书房里很静,就点了一掌暗淡的油灯,许是林此刻不在书房的原因,下人便熄灭了其他的蜡烛。
小言有点百无聊赖,望着堆满了一桌子的纸张,还有公文,一时有点好奇,不知道林平时都在书房处理些怎么样的公务?
顺手拿起了一本摊开的公文,在暗淡的灯光下仔细的瞧着,有点索然无味,无非就是说了些各地农作物丰收的情况,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小言轻叹一口气,把公文放了下来,再也没有兴趣去翻其他的公文。
转身看着身后放满了书的书架,小言起身,打算选一本书来打发时间,林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吧。
手指慢慢的在书腰上划着,细细的打量要选什么书才好,她可不想选一本说怎么打战,怎么治国长篇大论的书来头晕。
“玥国杂谈——”小言启唇轻念,觉得这个书可能比较有趣一点,手指夹着书往外抽,书刚被抽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啪嗒”的声音,小言把书抱在怀里,警惕的回身看着四周,好久都没有动静,松了口气。
眼神扫过书桌,然后愣住了,书桌空着的那一块居然凹陷了下去,小言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疑惑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洞,里面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小言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却是一沓整齐的白纸,上面用写满了行云流水的字,小言认的这字体,正是林清玄写的。
玥王朝,开头的地方就写着,似乎是一篇有关于前朝玥国的秘史,小言带着好奇看下去,不知道林怎么会对这些事有兴趣。
可越往下看心越慌张,手也不由的发着抖,林居然——居然是玥王朝遗留在外的皇室后代,上面还写了慕容国的开国皇帝何等的奸险,将玥王朝的皇权给夺了去。
轻飘飘的纸在小言的手上,似乎有千斤之重,她窥视了一个她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小言把纸放到那一堆的上面,收拾着有些乱的纸张,必须放回去。
小言越想弄的整齐,可手慌的弄的更加的乱。
忽然,自己的名字闪入了眼帘,小言的动作停顿了下,鬼使神差的想知道林到底写了关于自己的什么。
慕历105年,得暗卫消息,知关于羊皮卷被藏于新城云家,特事假于新城去探亲。
看到这里,小言隐约着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往下看。
于新城宁王街的花楼救的一女子,起初以为是云府的丫鬟,后在云府的宴会上知是云家的二小姐……
林回到林府就直接去了书房,他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今天一回来就出去处理一些公务上的事情,把他累的够呛的。
进去,发现平时应该守在这里的仆人居然不在,书房里还点着微弱的灯光。
林狐疑的推门进去,却见是小言坐在自己平时看书的地方,她低着头,灯光有些暗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林向她走近,忽的想起去龙城路上他们之间的约定,说好了回到慕城就说明了此事,不再跟自己有一丝的联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清玄,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骗子,厚颜无耻的骗子。”小言倏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是否可以用绝望来形容,她抓了一大把的纸张朝林清玄丢去,纸张飘到了半空中,徐徐的跌落了下来。
安静的书房里都是纸张飞起跌落的声音,林望着那漫天的白纸,脑海里一片空白,为什么它们都跑出来了,那些纸上写满了他内心里要说的话。
“我只是因为你现在不爱我,可是我错了,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从来都没有。”小言的声音充满了悲凉,眼睛望到被她放了迷药的酒,在眼里现在只是一个笑话。
林清玄很安静的望着她,一言不发,许是心虚了,书房的外面,如烟揣着羊皮卷和令牌,疾步的走来,心止不住的颤抖,所有的误会都会在今天晚上解决掉,靠近了书房,如烟才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她贴着门框。
如果林知道如烟在门外的话,他一定会把小言打晕了,而不会让她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一切真相都说出来。
“林清玄,你好狠,原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你接近如烟,接近云家,接近藏在云家的藏宝图而已,而你第一次在妓院救我的时候,也不过是你演的一场欺骗我们的戏码,是你让妓院的老鸨派人来抓走我跟如烟的,老虎山的杨虎和杨浊恐怕是你的手下吧,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死,只有你才清楚。”小言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的揭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