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167年5月。
在解渎亭侯府,左慈一个说来话长,一下子说了一整个下午,总结一下就是刘宏要当皇帝,而刘裕会有大麻烦,窦家父女打算悄悄的除掉刘裕,就在带走刘宏之后,理由当然是为了好好的控制住新皇帝刘宏。
说着说着,就又到了饭点,在场的人当然是没有了食欲,可是另一边的史阿也不饿,因为他把刘裕房间李的点心都消灭光了,到是把刘裕给饿的前胸贴后背,咬牙切齿。不过看在史阿背后的那把重剑的份上,也就不说什么,在走之前刘裕再三叮嘱史阿不要乱跑,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这当然不可能,刘裕前脚走,史阿后脚就跟上了。
“道长,也就是说裕儿的事情,那窦皇后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从裕儿一出生,老爷就严密封锁了消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董夫人根本没有把心思去管刘宏会不会当皇帝,反正那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可是有人要杀刘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不得不说,在这一个下午刘宏表现的相当不错,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事情,变现的相当淡定,而且在听到自己可能当皇帝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不是高兴,而是一点点的悲伤。
终于到了正题了,左慈先让董夫人放心,表示自己早就成竹在胸,山人自有妙计。左慈从桌案上拿起一只空的果盘,让董夫人和刘宏检查了一下,然后用一块绢布盖在上面,才对二人说道:“老夫自知,现在夫人和公子现在对我的话是半信半疑,之前在下说过在峨眉山修行的时候,从一山洞的石缝中得到了三卷天书,分为天遁,地遁,人遁,合为遁甲天书。经过数年研习,略有小成,老夫现在就为夫人和公子演练一二。”
左慈拿起盖有绢布的果盘递到董夫人的面前,一脸笑眯眯的说:“现在,正是扬州荔枝熟透时候,夫人要不要来一点,很新鲜的。”
“道长不要开玩笑了,扬州离河间有几千里,就算快马加鞭也敢不急,还是先说正事,裕儿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还请道长教教妾身,大恩不敢言谢。妾身仅代表整个解渎亭侯府上下,以及过世的夫君,恳求道长出手相助。”董夫人一听就觉的左慈是在胡说八道,可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一切都的看眼前这个家伙了。
在一边的刘宏到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好奇心就是他的天性。这一切都落在左慈的眼里,事情就应该这样才有意思,不枉自己大老远的跑来。这一次把盘子从董夫人面前移开,放到了刘宏的面前,盯着刘宏轻声的说:“请公子在这里,吹一口气,然后心中默数十个数字,再把轻轻的布移开。”
“先等一下,让老夫先后撤几步,免得到时候公子以为是老夫动了什么手脚。”
等到左慈退后之后,刘宏就迫不及待的把绢布猛得抽掉,只见盘子里稳稳得躺着数十枚得鲜红的荔枝,光彩夺目。一下子就把董夫人和刘宏给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河间也产荔枝吗?如果只是变出来,不过是江湖骗子的古彩戏法而已,可是现在中间还隔着几千里,完全就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奇观,这就是左慈的仙术。
左慈现在反而变得不急了,自己好像还没好好观察过荔枝是什么样子。
荔枝是鲜红色,蒂部较大,顶尖稍小,看上去整个儿像小心脏,也有的略像椭圆形。表壳看上去也是很粗糙,全身布满细小决状裂片,好像乌龟壳上的龟裂。在药理上,荔枝味甘、酸、性温,入心、脾、肝经;果肉具有补脾益肝、理气补血、温中止痛、补心安神的功效;核具有理气、散结、止痛的功效;可止呃逆,止腹泻,是顽固性呃逆及五更泻者的食疗佳品,同时有补脑健身,开胃益脾,有促进食欲之功效。当然,荔枝性热,多食易上火,并可引起“荔枝病”。
还是刘宏先反应过来,取了一枚荔枝,小心翼翼地剥开那华丽的红装,马上就可以看到它那晶莹碧透的果肉,但荔枝的果肉被一层淡粉色的薄膜紧紧的包裹着。从果肉中,隐隐约约看见里面那黑黑的核,看上去真像一棵水晶中裹着的黑珍珠。刘宏迫不及待地把那层薄膜剥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一颗透明珍珠不停往外溢着汁水的果肉在我眼前一览无遗。我把那果肉轻轻的放进嘴里,用那牙齿轻轻地咬下去,顿时汁水满溢嘴,甜滋滋地味道渗进心底…
从始到终,刘宏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一颗又一颗的往嘴里送,满溢的汁香让刘宏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回味无穷。
结果,所有的荔枝都到了刘宏的肚子里,然后又可怜巴巴的望着左慈,惨兮兮的样子。
到是让左慈再一次的陷入了头疼,之前是刘裕太不孩子气,之后是刘宏太过孩子气,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弟弟。
“算了,那老夫就再为公子取一盘。”就在左慈刚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被董夫人拦住了,同时还呵斥了刘宏一通,然后再恭敬的对左慈说:“道长,不要理会小孩子的胡闹,这种仙术应该是会给道长带来不必要的负担,我们还是谈谈裕儿的事情。”
董夫人还是一心牵挂着刘裕的事情,至于刘裕那边到是真的有麻烦了。
在候府的东侧,刘裕正悄悄地躲在一个空的水缸里,转溜着一双乌溜的眼珠子,嘴角带着一抹坏笑的看着院子里史阿。双手持着重剑,摆出一招起手式,警惕的注视着面前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观察,打算谋定而后动。之前,刘裕和史阿两个人打算去吃饭,结果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是前面这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刀,把史阿给团团围住。带头的黑衣人,用刀尖指着史阿,凶神恶煞的对史阿说:“小屁孩儿,把那个小孩子交出来,别为了这种事情白白丢了性命,你说呢?”
史阿直接无视了黑衣人的,身体的重心进一步的往下沉,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只在静静蛰伏的豹子,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甚至是哪怕是能同归于尽也好。
“你不打算去就他吗?”刘裕一开始就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刘裕慢吞吞的爬出水缸,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嘻嘻的站在那个人的身后,拉拉他衣角问道:“王越先生,打算做壁上观吗?”
王越真的被刘裕吓了一跳,但还是着实是受惊了,虽然之前左慈早早就说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孩子还真是不简单,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双魂命格的存在。自己真的要把下半身都寄托在这样一个小屁孩身上,就算自己只是寒门出身的下层武夫,再想当官也不用做到这样吧。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还是未来皇帝的胞弟,如果事情真的和左慈说的一样的话。
“当然不是,公子。小徒史阿跟在下学剑两载,已得了在下的三分真传,对付这些宵小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公子,只要待在这里,在下保证一点事情都不会有,我保证绝对的安全。”王越一直都表现很谦恭,耐着性子给刘裕一一解释。
借着朦胧的月色,两个人都好好的打了量对方一番,在王越的眼里刘裕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族公子哥,并没有特别的,看上去也没有比多长一只角,同时刘裕也在纳闷就这样一个看起除了高了一点,长还算的上相当秀气的,怎么也看上去不像是可以在步战上力压吕布的猛人,好像这货十八岁的时候还跑到羌人的地盘,一人一剑杀进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听说无人敢当其锋。
刘裕也不说话,就坐在水缸的边沿上,用粉嫩的小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对峙,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而王越就像是一个护卫一样的站在刘裕的身边,观察着院子里的局势,虽然他夸下了海口,但人生难免会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
至于史阿现在都等的有点蛋疼,对面的几个家伙倒是快点攻过来,扭扭捏捏的有什么意思。男人就是干,当然不能瞎干,敌不动我不动,只是师傅再三叮嘱过在人数不占优的时候,一定要后发制人。突然,史阿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咧,对着对面带头的人说:“如果,我把那小子交出来会有什么好处,说起来我和这家伙也在见了每一个时辰,没必要为他拼死拼活,但人家好歹请小子我吃了不少好吃的高点,怎么也的花点价钱才能收买我的良心,你说是不是大人。”
那人一下子陷入了一阵沉思,本来是一开始就打算不声不响的悄悄的把刘裕带走,能不节外生枝的处理掉,当然是最好不过。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颠了颠,扔给了史阿。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