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黄茵来电话问今年过年看望老同志的标准是多少,关玉霄过去也没经手过这样的事,就让她按去年的标准走,不过专门强调了下,给老同志拜年买的酒,就从水河酒厂买。
黄茵就开玩笑说:“县长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关玉霄听到她的玩笑,心里的焦急也缓解了下来,就也开玩笑的说:“那是,我的水就不乱流。”
那面“呸”了一口,电话就挂断了。
关玉霄自己嘿嘿的坏笑了几声。
刚笑完,冯局长就敲门走了进来,关玉霄可以看出他很郑重,知道应该是有所收获了,就没有先说话,自己给他到了一杯水才说:“老冯,先喝口,坐下慢慢说。”
冯局长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纸说:“看来你猜的不错,被害人魏崇华确实在他奶妈那留了一封信,你看看。”
关玉霄接过一看,上面只有这样一段话:“我叫魏崇华,如果有天我被杀了,那杀我的一定是张胜保派的人,他让我杀人,我不干,他就要灭我的口,县里一个领导也知道这事。”
这与其叫封信,还不如说是张纸条更恰当,他没有写上张胜保叫他杀的人是谁,也没有说出有个领导的名字,这让关玉霄很失望,唯一的一点用处就是,证实了自己对有人通风报信以及对张胜保参与此事的推断,可证据还是不够。
他放下信对冯局长说:“这信有用,但没有大用,看来还是必须抓到嫌疑犯范进安才能彻底侦破此案。”
冯局长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关县长,你看可不可以先抓了张胜0保,用这个信套出他的口供。”
关玉霄想了想说:“这也是一个方法,但万一他还是不交代,就凭这信还不足以定他的罪啊。到那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
关玉霄说完这话就邹起了眉头,在房间转了起来。
他走的有十多个来回……停住了脚步说:“你的人不是说他和一个叫曼拉的歌厅小姐有来往吗?你们可以找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以扫黄的名义抓了他,和他打打心里战,万一还是套不出什么,那就罚点款放了。”
冯局长听了就很高兴的说:“还是你有办法,”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担心的说:“程书记那怎么办,还得给他汇报下才行动得了,他已经给我那下了死命令的。”
关玉霄黑亮亮的眼里露出了坚定的光芒说:“虽然他想把我排斥在这个案情之外,但我必须干涉,好歹我也是党委副书记,走,我和你一起去征求下他的意见,”
见他和冯局长一起找自己,程书记就有了一些戒备,难道他又想插手这事了,上次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他为什么咬住这案件不放。
程书记微笑着和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又亲热的对关玉霄说:“关县长,你可是大忙人,难得到我这来坐坐,我们两个以后应该多碰碰头,这样就可以更好的相互理解。”
关玉霄也很客气的说:“经常想过来和你讨教讨教,事一多就耽误了,今天是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也征求下你的意见。”
程书记“奥”了一声说:“不会是专案组的事吧?”
关玉霄笑笑却不说话。
旁边冯局长就开口了:“程书记,是有个重要情况,所以我请关县长一起找你来商量。”
程书记对冯局长就没了好脸色,他沉下脸说:“是嫌犯抓住了,还是证据找到了。”
冯局长自然不敢和他顶撞,就把信的事,还有准备抓张胜保的方案,都谨慎的给他说了。说的过程里冯局长不敢说出这主意是关玉霄出的。
程书记看过了那张字条后,脸色更加严厉,他抖着条子对冯局长说:“你也干了多年的警察了,你不知道什么叫证据,就凭这纸条你就准备抓人,什么烂主意。”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望了望关玉霄,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关玉霄的主意,只有他才敢用这样不顾原则的方法。
他的话极大的刺激了关玉霄。
关玉霄腾的就站了起来说:“好主意,坏主意。都比什么不做要强点,你看这行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可以商量,你不用这样一上来就否定,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难道还要开会研究不成。”
他从来就看不惯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工作方式,违反点原则算什么,很多原则本来就是矛盾的,就看你怎么去理解,怎么去运用了。
程书记看他急了,也有点担心的,他现在多少也知道点关玉霄的牛脾气,怕搞的太僵,与事无补,反而激起他好胜的心来,那就更麻烦,所以他缓和了脸色说:“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我是不同意你们这样做的,我们党的政策也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但决不冤枉一个好人。这事就这样定了,不用再商量。”
关玉霄真是有了情绪就说:“你是书记,你的决定我要服从,但我保留我的意见,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向上级有关方面反映这事。”
程书记冷冷的看着他说:“那是你的权利,但你自己也要想清楚那样做的后果。”
关玉霄不再和他说什么,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回去以后他一个人在生着闷气,他就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你书记就非要用习惯的方式来慢慢拖,哎,算了,自己以后不管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怕十年抓不住罪犯,****吊事。
他一走程书记也陷入担心中,他感觉关玉霄太过关心这事,自己在会上那样明确的表了态,这才过了几天,他又管上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关玉霄想做什么??他还有个担心,他怕关玉霄真的把这事捅去,那就麻烦了,必须制止他这样的行为,但怎么才可以有效的制止,他一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