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抓起了电话,找到那个乡的号码,拨了过去,那面一个干事接了电话,关玉霄就生气的问:“我是县委关玉霄,你们乡长在吗,给我叫一下。”
那面就回答说没在,到山里巡林去了,联系不上。
关玉霄就对张总说:“他们乡长不在,这样,我让公安局派人过去。”
他就按下免提,接通了电话:“我是关玉霄啊,你冯局长吗。”
那面马上就回答:“是我,请关书记指示。”
关玉霄就生气的说:“竹垻乡的村民太不像话,人家泰华公司公司为他们修路,他们还聚众闹事,想翻天啊,你一会就带人和泰华公司张总一起去,看看都是谁在闹事,不听就抓他几个。”
那面冯局长赶忙说:“关书记啊,可不敢那样,马上要开两会了,代表们盯的紧,万一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再说那个竹垻乡村民刁得很,经常是上访省城,去年一个修电站的,因为质量问题,最后闹的大的很,硬把那老板打残了。”
关玉霄和张总一听,都傻了眼,关玉霄吸口气说:“我都忘了两会的事,那些个老头就喜欢管这样的问题,他们在查起来发现什么问题,不要说我,就是省长他们也敢告的。”
他说完就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那张总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关玉霄听没听,反正他是光摇头,不说话了,那个张总没办法只好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关玉霄见他走了,就联系上了裴副县长,告诉他可以和吕老板继续谈,也可以满足他百分之五十一控股的要求,裴副县长就有点担心说:“那要是以后他胡整起来,我们县上没有控股不是没办法管得住他。”
关玉霄大笑到:“地是国家的地,人是水河县的人,再厉害的生意人也不敢和斗,你就放心吧,人家也是来求财的,不是想来和斗争的。”
裴副县长一听对啊,他拿上自己的家当投到了水河,当然不是来闹着玩的,给他一点权利,也许对企业发展更好,也就回去安排洽谈了。
看看一切都安排好了,关玉霄算是喘口气,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了一会,这就又想到了袁书记那可怕的目光,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理智判断的目光,当他需要让你倒霉的时候,那眼光一定闪都不带闪一下的。
赵瀚文也得知了关玉霄被市委书记叫去问话的消息,他听到这消息没有像其他那些局长那样高兴,因为他知道上官灵会帮关玉霄,他在不长的这段时间里,也领教过关玉霄的厉害,他总感觉很难一下就把关玉霄打到,这是他理智的判断,但他从心里还有有个更大的期盼,那就是关玉霄赶快完蛋,他就怀着这样焦急,自我承认又自我推翻的矛盾心情,整整等了一个晚上,到了夜里他真想打个电话到关玉霄办公室去探个底。
也好在他没打,打了会让他更加的空高兴一场,因为关玉霄就根本没回家,那就会让他更加的以为关玉霄完蛋了……
可当他知道关玉霄带着上千台水泵,坐着人家的宝马回来的时候,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又失败了,他就想不通,他不知道,也不理解,关玉霄为什么往往在最不可能逃避危机的时刻总是可以化险为夷,他不得不为以后自己难过的日子考虑,自己这次搞的把戏,虽然别人抓不住什么把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彼此清楚的很……
因为他也明白这次没把关玉霄放倒,他自己就难逃以后的厄运。
他很聪明,不错,关玉霄已经开始准备对他进行致命的攻击,方案已经勾画出来,实施也是迫在眉梢,关玉霄在办公室冷静,理智的再一次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判断,他是不允许有一丁点的错误,不动则已,动则必胜,时机已经来临,大局也对自己有利,剩下的就是怎么刺出那夺命的一剑了……
干部调整的文件一发出来,就在这一个夜晚,整个水河县城都沸腾了,大街小巷无不在议论着那个那个局长下来了,那个那个人上去了的事情,消息如同大风助推着沙尘暴,迅速蔓延到县城的各个角落,然后向乡下快速弥漫。
这次调整的力度,人员数量,位置重要程度都是过去所没有过的,一些在水河县被称之为不倒翁,称之为常青树的人,这次也都倒了,而一些过去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站在了高处,让老百姓感到突然,更让所有在职的干部感到了害怕,一时间,酒店的生意少了很多,歌厅,洗浴小姐也走了不少,所有的干部都夹起了尾巴,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关玉霄却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这种轻松是令人高兴的,对于这样一个干部作风和习惯很差的水河县,他忍耐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这种压抑和等待有多久了?关玉霄是知道的,反正,从他刚担任水河县县长的时候,他就看不惯,就开始了忍耐和压抑,而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他已经把这块心病去掉了,以后的水河县将是一种崭新的风气,这是他带来的改变,所以他很快乐,快乐也许会很短暂,因为他还有一场恶战,他不想再战一回,可他知道,官场的规则不是战胜对手,就是等待对手把自己撂翻。
是啊,因为有人正在准备把他撂翻,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强就是有一个人,在水河县程书记和李刚副书记相继的下台,其他人都动了,看他还是没动,还是个副部长,这让他气愤和悔恨,过去他为巴结和奉承李刚,没少花费心事。
在这里,要升官靠什么,无非是领导信任器重,人缘关系好,个人能力强,还有一分机缘凑巧,有钞票做润滑剂就锐不可当了,当然如果上面有人罩着,更是非同小可,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些个要素王强却是一点都没有沾上。
所以他也就只有靠自己的小心,靠自己的阿谀奉承,靠自己的脸厚来经营他的仕途,费了多少的力,使了多少的劲,受了多少的白眼,好不容易成了李刚的心腹,没想到一夜之间大厦倾倒,他又要回到低眉喽腰的岁月,他能不气吗,要不是这个关玉霄,自己会这样吗,更让他担心的是,水河县的调整已经开始,他也仔细的算了算,恐怕自己就是下一批调整的对象……
于是他就决定了投诚,向谁投诚,当然是向关玉霄的对手赵瀚文。
现在他就坐在赵瀚文家里的客厅,既然是投靠,那当然要有点献礼,就像是杨志荣投靠座山雕也得有个联络图才站的住脚,才能够得到赏识,他也一样,他的礼品就是关玉霄和黄茵的秘密,他是一个阴不岌岌的人,但很喜欢窥探和监视,他一次值班就发现了黄茵晚上到书记的办公室没有出来,这样的秘密他会记得很牢,也等待着卖个好价钱。
赵瀚文收到了他这份厚礼,自然是喜出望外,这样的喜悦不亚于伊朗突然收到我们给的几个原子弹,他就说吗,当初为了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关玉霄差点就和他翻了脸,自己当时就很是纳闷,他们非亲非故,为怎么这样维护,原来问题是在这里面,关玉霄啊关玉霄,原来你小子还有这个爱好,我就说吗,你还能成了个圣人?这次就让你也吃点苦头……
他就放开了夸奖王强的标准,一阵猛表扬,然后安排了下一步的一些动作。
很快一场关于黄茵和书记的花边新闻就传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缠绵悱恻的故事,谁都想听,谁都想讲,一时间,小城就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故事演讲会,这个会很快就冲淡了将要开的那两个会,因为它更贴近生活,更有想象的空间。
这些普通机关的工作人员,上班也罢,工作也罢,都是那样的单调,那样的枯燥,那样的乏味。每天一点不变的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点卯上班,应卯下班,做着一些程式化的工作,真是无聊透顶。
他们渴望着能有一些小道消息,绯闻秩事来调节和丰富自已的工作,来抵消单调无味的生活,因此大家就对这条传闻很感兴趣,兴致盎然。
领导干部们虽然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和应酬,今天这里开会作报告,明天那里视察调研,白天辛苦工作,晚上还要应酬交际,整天忙得连轴转,可是他们也和普通工作人员一样十分关心关玉霄和黄茵的问题。
传闻传得越来越广了,在办公室里,走廊里,甚至是卫生间里都有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苦心孤诣,一门心思的想要验证传闻的真实可靠性,迫不及待的打听事情的最新进展情况。当然这些讨论都刻意避开了关玉霄和黄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