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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的初衷

命运的征程是一个念念不忘却不断失去的过程。很多人与事,我们原以为可以铭记,其实并没有。我们原以为他们一直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可是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们才发现,记得并且怀念的,是生命每个角角落里黑暗之中的光。当蓦然回首,我们的生命里,一无所有。命运的初衷,大概都忘却了,而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舍弃自己的呢?

“我讨厌文绉绉的酸秀才,不管你巧舌如簧,说情道理,娓娓动听,还是三寸不烂之舌,胜于百万之师,我自一力降十会,一拳轰开。”沐风傲然的冲台上文斗的人轻笑,那是一份露骨的蔑视和赤裸裸的嘲讽。

“说得好。”一位外村的少年双手一拍,似乎觉得非常在理。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有寸许长,倾斜朝中间码齐,怪异却非常好看。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长得虎背熊腰,赤裸着两条粗狂而强壮有力的臂膀,并拢着两条修长腿,很明显是一个练家子。他朝沐风走来,虎虎生风,落落大方。“我来自火麟庄,人称‘小麒麟’赵一成,自幼从父学武,看你说话非常投我脾气,如何称呼?”

“沐风,萧沐风。”

“原来是萧家大少爷,果然俊采飞扬,虎父无犬子啊。”赵一成笑哈哈的拍了拍沐风的肩膀。沐风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哼,匹夫之见,不知所谓。”擂台上传来了轻柔的声音。那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一身书生气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微笑的嘴角让人感觉不到他的不悦,仿佛你面对那张挂着恬静笑容的脸庞,永远都不会生气。

“你说什么。”赵一成大眼一瞪,作势就要往擂台上冲。

“无聊。”文弱书生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信不信我真揍你?”赵一成似乎不满他的态度,大声嚷嚷。

“是么,那下午的武斗我希望你能大放异彩,不要让我失望。”文弱书生连头都没有回,丢下一句话,施施然走向擂台中央。

“你等着。”赵一成觉得讨了个没趣,跟沐风告别就离开了。

沐风很沉默,习惯了冷眼观看周围的世界,他想只身一人一往无前的走下去,没有牵挂,自己不留遗憾的走下去。走过披荆斩棘的小路,踏过高山峻岭的苍茫,路过温柔的英雄冢,征战四方,永不停歇。

文斗很快就结束了,咬文嚼字的比赛村民很少看内容,只是看一看哪个少年秀才长得俊俏,对于卖弄文骚,兴趣少得可怜。令沐风感到意外的,文弱书生获得了第一名,看上去他并非满腹经纶,原来人不可貌相说的是读书人。

文斗结束后,经过短暂的歇息,人们盼望已久的武斗就开始了。此次参加武斗的却只有4个人,沐风,赵一成,阮凌风,许明杰。这是众人所没有预料的。人们已经不知不觉得习惯了,在和平年代崇尚的不是武力,而是文才。武能定乱,文能治国。

第一场沐风对许明杰,许明杰手持双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镇定而从容。沐风自幼修习萧家内蕴拳,并不擅长使用兵器。

“咚”,开始的锣声敲响后,许明杰一马当先,马步一蹲,双膝一弯,身体前斜,手持双剑,大喝一声,朝沐风迎面劈下。沐风上身一歪,左手握拳,那拳头如同消失一般,只有“呼呼”风声,一下击在迎面而来的许明杰小腹,许明杰身子一弯,沐风右手由拳变掌,打在许明杰胸膛,许明杰便飞出了擂台。许明杰跟沐风差距太大了,许明杰只是练习了兵器的招式,对于自身修炼还并没有接触,而沐风内蕴拳小有所成,已经踏入筑基锻体,初窥凝神炼气。沐风只知道修行的前四个境界,因为自己的父亲萧鼎也只是在道一斩我境。辰玄大陆人修行体系前四个阶段分别是筑基锻体、凝神炼气、神气归一、道一斩我。沐风也只是初窥凝神炼气,还不能做到斗气外放,但是击败一个没有接触修行的许明杰太简单了。评委宣布沐风获胜后,紧接着便是下一场。沐风走下台的时候一怔,因为迎面而来的是那个文弱书生,阮凌风。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文弱少年,居然也参加武斗。“或许是我多虑了,他也许不堪一击。”沐风喃喃自语,与阮凌风擦肩而过。

“咚”。第二场赵一成对阮凌风。赵一成同样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会是这个文弱少年。吃惊之余,赵一成很快镇定下来,一脸严肃与沉着。自幼父亲就教导自己,面对任何敌人,哪怕是一只蚂蚁,都必须全力以赴,拼尽全力的碾压,这样才能不被蛰咬。赵一成手持一杆枪,枪头金光闪闪,枪身古朴苍劲。

“火麟庄赵一成,请赐教。”赵一成说完,双腿前后并开,左腿前伸并弯曲,右腿伸直。右手端抢尾,左手持枪身,摆好了向前冲锋的架势,只等阮凌风报上名号。阮凌风微微一笑,双手合一,斗气外放,青蓝色斗气汇集双手,身体一斜转瞬冲到赵一成身旁。赵一成大惊失色,双手超前一捅,准备往上一挑,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往前并没有捅到阮凌风,知道大事不好,准备收回左腿向后撤。就在此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噗通”,自己屁股朝地蹲坐在擂台之外。阮凌风轻笑一声,“匹夫之勇,不过尔尔”。

赵一成听闻,满脸通红。他跟阮凌风一样,都处在凝神炼气阶段,只是他没想到阮凌风不按套路出牌,对自己突下黑手,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满脸的愤恨与后悔。赵一成目眦欲裂的盯着阮凌风,小声道:“卑鄙小人。”

沐风没有想到赵一成败得如此之快,但他看到阮凌风双手合一,斗气外放的时候,他就知道阮凌风境界比他高。他望向阮凌风,阮凌风也恰巧望向他,冲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沐风一下变得很无措,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阮凌风的摇头,他明知道那是阮凌风对他的蔑视,他却无法做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回应。沐风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因为最后一场在一刻钟后开始,他的愤懑,他的尊严都会在一刻钟后用自己的拳头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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