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她口中不断传来一声声呼唤,眉心紧皱,看似很痛苦,脸上流着汗水。
墨少杰眼波流转,定定看向她,王爷?挑起他心中好奇,只见她那头老成的盘发落在肩上,他惊讶的盯着慕容小小,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好一个漂亮的女人。
很快恢复一贯冷静,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为何会打扮成这番老成样子?而她口中呼唤的王爷又是谁?
“不要抢走我的儿子,不要……”只听她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但是他听得很清楚最后几个字,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何感觉她的身份绝非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
慕容小小皱紧眼皮,感觉眼皮很沉很沉,一道光线侵入眼底,泛起一抹浅光挡去那道耀眼光线,目光环视着陌生的环境。
挑起细眉,穿上鞋子,发现身上衣服被换成一袭紫色长裙,墨发包裹着柔弱的身子,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这里……是哪?
瞳孔一紧,恒儿呢?走出阁楼,沿着走廊一直走,突然一间别致的书房传来恒儿朗读声,她顿了顿,转过身透着偌大的窗户,细望而去,只见恒儿身穿一件白色袍子,坐在屋内木椅上,先生读一句,他跟着若有所思的念一句,那样子像及了……他。
“恒儿很聪明,学习很快。”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勾人的嗓音。
慕容小小转过视线,一眼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只见他一袭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眼中色泽泛起一道浅光,深邃的目视着她。
“你是?”她不解凝望着轮椅上男子。
“在下墨少杰,是这家主人,也是买下恒儿的人。”墨少杰细细解释,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薄薄却紧抿的唇。
“公子,你是在跟小女子开玩笑是吗?”红唇紧紧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他,“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买卖交易品。”
一双暗红的眼珠时而闪过色泽,温柔的笑容绽放在脸上,然而眼神中却夹着一层深意,“我需要他。”
仅此四个字,深深震撼慕容小小,撇嘴勾起一抹冷笑,余光淡淡瞥了一眼墨少杰,“那真是可惜了,我家儿子可不需要你,所以休想抢走我儿子。”
“你儿子?”男子挑眉轻笑,笑容是那样不屑,脸色一冷道:“那为何深夜将那么小的孩子丢在街道上不管?你有资格做恒儿的娘亲吗?”
慕容小小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我母子二人的事,不劳你操心,记住,他是我儿子,而非是你儿子。”
一再强调这句话,但是她就纳闷了,为何他需要恒儿?难道自己就不会娶一个老婆生孩子吗?莫名其妙。
“如果我娶你,他便是墨少杰儿子,将来全部财产都归你母子俩,你意下如何?”墨少杰深知自己的生命不久,很少会见他心情大好,只有恒儿才让他真正发自内心欢心。
眼色渐渐暗淡,见慕容小小一脸坚定,转过轮椅,余光淡淡落在她身上,“我不强求你。”
慕容小小望着他那抹背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感觉他内心很空虚,一阵清风微微飘逸起那头丝发。
墨府很大,有十几间厢房,沿着阁楼拐个几个弯便到了后院。
后院有一颗粗壮的枫树,叶子随着风儿飘落一地,墨少杰坐在庭院里,目光含着一抹浅光静静注视着幽静湖水。
来福手里拿着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在墨少杰身上,担忧的眼神看向他,自从把恒儿接到府里,就很少见少爷会露出这种忧伤表情,八成又在想少奶奶。
暗叹一口气,少奶奶是墨少杰远房亲戚,人长得倒是不怎么样儿,左脸还被烧伤,因为一场突忽其来的意外,夺走了少奶奶生命,从此少爷每次都会坐在亭子里发呆,他家少爷是出了名痴情。
想到这儿,来福忍不住劝道:“少爷,外面风儿大,还是进屋吧?”
那一缕墨发随着阴风飘逸起,那双暗红色泛起一抹浅浅柔光,歪着头,纤细手指托着下颚,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木兰香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霸占人家的儿子。”
来福深知少爷命不久矣,不能生育,一年前又失去爱妻,所以才想找个孩子来继承家业,站在他身后,笑道:“少爷哪里会自私,是外人不了解少爷。”
想到墨少杰虽然家财万贯,才二十出头,先是残废又得知不能生育,后是死了父母和爱妻,现在又得知噩耗,忍不住含着眼泪,睨着那张精致的五官。
墨少杰从来不怨命运捉弄,他老是说:“这是天注定,难抗为。”总是以笑掩饰心中痛处。
“少爷……”来福声音许许哽咽,他是从小就被家人买到府上伺候墨少杰,对他的事儿,当然比谁还清楚,少爷对下人犹如亲人一样看待,对他们不薄,所以府内下人都是尽心尽力为他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