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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上午听见东门大桥的战争,黄澜生已觉他的理论有点动摇,他的太太也把昨夜才放下的半个心,又重新提了起来。问她丈夫道:“城外既打起仗来了,怕就不平安了罢?”

黄澜生皱起眉毛道:“先是在东门打仗,倒不妨,我揣想楚子材也是胆小的人,他听见了消息,既进不了城,必然仍旧回到草堂寺去的。如其他能说出我的名字,圆通师一定会留他住下,不叫他们犯险走的。他该晓得我同圆通师的交情啦?”

“我记得上半年吴凤梧请你们转草堂寺公园,你不是说过同桌有圆通师吗?那他们是认得的了!”

于是黄澜生夫妇又得了一种新的慰藉,并且极力相信他们的推测断乎不错。所以龙老太太打发王嫂来看视二姑太太,二姑老爷,外孙少爷,外孙小姐好不好时,他们对于振邦的不在,竟老老实实的答说是楚表少爷带到草堂寺去了,为的是城里太乱,在城外去躲避几天。说来好像是按着计画施行的一样。

就是孙雅堂来看他们,他们也是这样的说法。

孙雅堂更说了些昨天事变的逸闻。如路广锺之如何带着人在梓橦宫的正殿梁上,搜出他自造的滴血盟书,和封官晋爵的名册,田徵葵之如何因为赵尔丰临时变计,气得几乎要自己拿手枪去把蒲、罗等打死。蒲、罗诸人被捕后,王棪如何派人到各家去搜查信函,其结果:“好像大家都约齐了似的,稍为有点要紧的,全烧毁了。”今天的新闻,自然也如其所闻的说了些:东门外的战事,蒙裁成彭兰棻,和谘议局又一副议萧湘等之继续被捕。“嗨!还有一件稀奇事,那做川人自保商榷书的人,听说竟自打电话向赵季帅去自首。赵季帅先前还不理会他,他竟自赌咒发愿的硬说是他做的,这才把他捉去了,押在成都总教官衙门。”

黄澜生也觉新奇,不禁问道:“是啥子人呢?咋个这么傻法!”

“听说是高等学堂的学生。自然,只有学生才能这么傻,稍为精灵点的,谁还肯出头,晓得捉去了是杀是剐。”

继后他又说到颜老太爷,“我今天去看他,他倒坦然,毫不以他儿子被捕操心。他只是说:赵季鹤太冒昧了,这官司一定要打输的。我不知他有啥把握说这句话?反而是他那尚未嫁娶成礼的女婿尹长子很着急。”

“尹长子?”黄澜生不熟悉的这样问了句。

“尹长子叫尹昌衡,在日本学陆军的,专门说大话骗人的人。现在当着陆军小学堂的总办。身材很高,大家都叫他长子,恰恰他的这位未过门的夫人颜小姐,偏又很矮,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放古董的高矮几桌了,哈哈!”

黄太太也听得很有味的问道:“女儿还没有过门,难道女婿就上了门,在一块儿了吗?你说两个人站在一起。”

“不是吗?现在的世道,比我们当年更开通多了!未过门的女婿,岂但上了门,而且还天天去,去了还要同未过门的太太握手密谈哩!”

因为谈的是颜家,自然,其余波仍然归到了颜楷之被捕,“雍耆才冤枉哩!就说别的人有啥不轨的心肠,雍耆是那样的老实循分,如何诬得上去?他老太爷说的,从初十以来,雍耆已是很为寒心。看见官绅两方各走极端,劝又劝不转,已自急得病了。因才丢了事情,躲到草堂寺去养病。不料是祸躲不脱,昨天竟是从草堂寺捉了进城的。”

颜楷既是从草堂寺被捕,那吗,楚子材一定在草堂寺就晓得了。他是胆小而精细的人,一定就住在草堂寺听消息,绝不会带起一个小孩子走往别处去的。

这更于黄澜生的推测上加了力量,这更使他夫妇大为心安,所以孙雅堂走后,又听见南门外红牌楼地方也发生了战争的消息,也不像昨天那样的焦了。

十七这一天,全城依然是那样愁惨凄冷的。许多居民急于要亲眼看一看战争的实况,遂一起一起的跑上城墙;——虽然城门关了,有守城的兵,但是陆军不敢重用,说是军中表同情于同志会的很多,只由统制朱庆澜挑选了一营比较可靠的,调来守城。依然不放心,分一半调到督练公所,而认为顶可靠的巡防兵,此时调到省的,仅仅八营。分一营派到东南北三城门,帮助陆军守城,其实是监视之意。分二营派驻邻近制台衙门的各街,其余五营一千六百余人,完全驻扎在衙门内。四少爷犹嫌不足以防备赤手空拳的百姓的袭击,军械局最精利的武器:机关枪,过山炮,全交与了巡防兵,一律陈列在大堂上,如其赤手空拳的百姓再扑来时,定教他们有来无去,绝不会像十五那天,放了那么多的生了。然而四少爷到底还不放心,除了叫那特由北方雇来的镖手,武艺超群的草上飞马宝,全身武装,昼夜不离大帅的签押房外,还把陆军的子弹迫缴了,每人只留与十颗备变。因为城防的兵力不厚,所以只守得城楼,以及楼的两侧各五六丈远的城垛,其余城墙,依然可以供人民的游行散步,无法禁止,似乎也无须禁止,似乎也不知道禁止。——但是,依然阴云四合,冷风料峭。四下里的竹木田畴,依然是那样青葱静穆。城外的农人,仿佛“不知有汉”的秦人,有的在田野里工作,有的在茅屋底工作。不但看不见战争的实况,就连战争的气象,也看不出来。

黄澜生仅在局上走了一转,打听了些不实在的消息。因为全城的先皇台已经拆尽——连各家铺板及门枋上的先皇牌位都撕干净了,——可以容轿子畅行无阻了,他遂坐了轿子,又向亲戚朋友同寅处慰问了一遭。

这时,无论是什么人,不管是官,是民,是客籍,是土著,是老腐败,是维新派,对于赵尔丰,几乎全没有一句好话,一例的认为他十五的举动,实在不对!而追论起来,知道他不过没有什么主见,爱听小话而已,于他那一党的四少爷、田徵葵、王棪、饶凤藻、路广锺诸人,却恨之刺骨,认为这次事变,全是这一般人想升官发财干出来的。就是官场,就是绅士,甚至还有把周善培拉扯进去的,说他也是条师之一,不惟打条,而且卖友;他与蒲伯英是拜了把的弟兄,而蒲伯英的举动,他是无一不去报告赵尔丰,一方面又把官场消息,漏与蒲伯英,怂恿他们如何如何的做。

就连黄澜生局上那位号称明白事理,平日最同情官场,而逐处为周孝怀叫屈的那位同事,也是这样的说得怒发冲冠的。

黄澜生对于纵兵杀民这一点,本已不满,又加儿子被关在城外,到底是不舒服的,所以只听了一天的舆论,他的见解就根本的大变了。并且知道路广锺又得了新设的四门总巡查的差事,无论如何,将来开出保案,至少也要升到候补道的。这更令他发生一点感慨:从前和路子善同时捐官,自己还多花了钱,捐的是知县;就因自己太循分了,一直没有得过一个好差事,而别人竟以善于巴结钻营,几年工夫,好差事得过许多,实缺也署过,官又一年一年的在升。他由艳羡当中,便引起一种反感,“只要黑得下良心,官自然可以大的!我姓黄的,不过不肯把人血来染红我的顶子罢了!像这样的升官发财,那会没有报应的,我们长着眼睛看罢!”

因此,他到下午三点钟回家时,居然向着他太太大批评赵尔丰的不对,以及扩大述说红牌楼的战争,巡防兵着打死了多少多少,同志会大都是南路的不怕死的刀客们,并且有快枪,所以比东路的同志会狠,说不定今夜就要攻城来了。

他的太太到底还萦心着儿子在,她说:“要是能通个消息不好吗?他们该不至于走出草堂寺,跑到南门去看打仗呀?振邦是那么烦的!”

黄澜生自然又安慰了她一番,相信楚子材必然不会冒险的。

黄太太也不好再提,因为婉姑只要一听见说她的哥哥,她就要哭一番,惹得全家人都不自在,而又不好打骂她,这是她的天性!

所以到下午四点过钟,一家人坐上了吃饭桌子时,也只是说些别的闲话。

大概黄澜生的第二碗饭,刚由菊花添了,送到面前时,忽然听见堂屋门外一阵欢乐的人声。黄太太耳朵敏锐些,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有邦娃子的声音!”

婉姑也立即溜下凳去,刚抢到倒座和堂屋相通的那道侧门口,果就喊了起来:“哥哥!哥哥回来了!”

连黄澜生也把饭碗放下,站了起来。振邦已飞跑进来,投在他母亲怀抱里。全家除了看门老头子,——他是早就亲热过,狂笑过,并且还拉着少爷的小手,一直送到院坝里,——就是厨子老张,也带着油污的蓝布围裙,笑嘻嘻的挤到倒座里来了。

这简直是真情流露的狂欢。母亲是含着两泡眼泪,不住的亲他;妹妹拉着他的手,不肯放;父亲摸着他的头,嘻开了一张大嘴,合不拢来;罗升、老张、何嫂、菊花虽不敢有什么越分的举动,但那种定睛看着他的神情,是多么的真挚!楚子材站在侧门口,看得很是清楚,他感动极了,他流出了眼泪,他心里明白,这才是天地间最纯洁,最可贵的爱,至于男女间的爱,实在太功利了!

振邦到底年纪小了,反而把身受的这种难得的爱看得太寻常,他只沉默了一下,就拿语言把这一刹那极不易有的爱氛冲散了。

他说:“妈妈,我们亲眼看见打仗来。”

他妈妈一惊道:“酣!草堂寺也打了仗吗?”

黄澜生方警觉了,忙道:“子材还没有吃饭罢?吃了饭,慢慢的谈。你们这一次,只管把人急够了,可也了不得,增了不少的见识。菊花,你们可都瓜了,怎不添凳子,添碗筷呢?邦娃子好生到这面来坐!“

黄太太才定了神,重新摸着碗筷。再看她儿子时,始察觉了他身上穿的,并不是那件豆沙湖绉衫子,而是一件油绿布棉袄。很大的领口,又没有领,把里面的洋布汗衣的浅领,全露了出来;袖子又长又大,翻挽了二寸多长在手腕上,再低头一看,长来亸到脚背,好像道袍一样,并且扫了多少泥巴。

她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警觉,邦娃子硬把草堂寺的小和尚袍子穿上了!我正耽心你受寒哩,天气变得这样的冷法!”

黄澜生笑道:“子材也换了棉袄了。这样式缝得很时兴的,高领小袖,高衩窄摆,又滚了本色边,虽然是件洋货料子,倒很讲究,这必不是草堂寺的。”

振邦插嘴道:“我们并没到草堂寺,我们是从簇桥回来的,我们在彭先生家歇了两夜。这衣服通是彭先生的。他家院子多大!我们就从他院墙上看打仗,打死多少人,多好看的!我已学会了放枪打仗,妹妹,我们吃了饭,到坝子里去,我教你。”

黄澜生夫妇不由大惊道:“啊!你们才没有在草堂寺!如其早晓得了,那真会把我们急死啦!子材,是咋样的一回事?”

楚子材大概正饿了,第二碗饭已吃了一半,而说话时,依然没有住过筷子。

他说:“十五那天出城,本是说到草堂寺去的。一出南门,轿子刚走到柳阴街这头街口,忽然碰着一个同学彭家麒。他是簇桥人,平日在学堂同我和王文炳几个人都很好。因为簇桥离省只二十里,他是时来时去的。那天碰着,我约他同到草堂寺公园,他极力说那里没趣,不如到他家里。他家在场外半里多远,有林盘,有溪沟,倒是去钓鱼好顽得多,钓鱼我本爱的,邦表弟听见了,也高兴要去。我们说定了,要到下午四点钟,原轿赶回,算来,进城还是不到上灯的。偏偏轿夫也愿意,他们在城里,差不多七八天没一趟生意,晓得到了彭家,饭是有吃的,又可多拿几个钱。”

黄太太插嘴道:“也得亏在彭家,若是在草堂寺,还没有穿的哩!邦娃子吃了饭,叫菊花去跟你换衣裳。”

“不是得亏在彭家吗?那夜狂风骤雨,天变得真怪,立刻就要穿棉的了!”

黄澜生道:《御批通鉴》上不是有过的:六月飞霜?像十五那天惨变,咋个不有狂风骤雨呢?唉!正所谓天变于上了!”

“十五的事情,我们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就晓得了,那才说得凶哩!说赵尔丰把凤凰山的陆军全调了进城,把铁路公司围得水泄不通,将罗先生等全捉了去,不问一句,立刻就五花大绑,杀在辕门外,把十几个脑壳,吊在铁路公司大门口。因此,就激动了全城的人民,都拿起杀刀,向制台衙门扑去,要同赵尔丰拼命。赵尔丰叫陆军开枪打,陆军不肯,说他们不能打同胞。巡防兵便自告奋勇,光是衙门门口,就打死了几千人,院门口遍地是尸首。又说,一面放火烧房子,一面就开了红山,见人杀人,见狗杀狗。后来是陆军不答应了,把大炮拖出来,说再不封刀,他们就要开炮打了。将军也不答应了,说皇帝家的人民,不能让你姓赵的这样屠杀,把几营旗兵,全开出少城,扎在几个大街口上,叫赵尔丰出来搭话。这然后赵尔丰才叫田徵葵下令封刀,把巡防兵全调进了制台衙门。”

黄澜生呵呵大笑道:“这才说得凶啦!才二十里路,一城之隔,就说来不像样儿了。”

振邦道:“硬是这样说的,那时把我都骇哭了。”

他妈妈道:“那时你想不想我们呢?”

楚子材把筷子碗放了下来道:“岂但邦表弟骇着了,大声哭着要妈妈,要爹爹,要妹妹,就是我也难过极了,心酸得要哭。当时也把我作难住了,心想回来哩,不回来?又不晓得西御街是啥情形,计算来,将军既出了兵,把大街口扎住,那吗,西御街必是他保护的地方。第二次传来的消息,就稍为近情了一点,说罗先生并没有着杀,人民拿着先皇牌位到院上去救罗先生,着四少爷叫巡防兵开枪,打死了几百人。有几处地方,因为把守的巡防兵,不准拿先皇牌位的走过,也开枪打死了百多人。不过城里很乱,巡防兵横得很,动辄开枪,打死块把人,实在不算一回啥子事。四城城门都关了,报信的人,是擦着城门洞挤出来的。”

黄太太又插嘴问道:“啊!我还没问你们,城门开了吗?”

振邦正要跟菊花走了,便接着说道:“妈妈,我告诉你,我们是吊城进来的,多少人在那里吊!妈,你看嘛,我做跟你看。一根指头粗的棕绳,这样拦腰拴紧,城墙上两个人往上拉,你就挽着绳子,两只脚登着城墙,就同爬梯子一样,一步一步的就上了城。一点不怕人,多好耍的!还有一个胖子,加了两根绳子才吊上来。我同楚表哥两个,才跟了一块钱,那胖子就花了三块。吊下吊上的好多人啰!还有吊米的,吊菜的。”

楚子材道:“今天晌午,才在簇桥场上听见吊城出来的人说,城门不晓得啥时候开,从昨天起,就有人在城墙上做这吊人的生意了。平常人,四百钱一个。今天更多了,只是要在偏僻处。我们又打听清楚了,城里已经清静,我们也焦心,晓得表叔表婶也焦心,我们就决计回来。彭家麒一直把我们送到城墙边,看见我们上了城,他才走的。”

黄澜生道:“你们从那处城墙边吊上来的?”

“从上莲池那一段,那里才顶偏僻。”

饭是吃完了,大人们遂都移到堂屋东首,黄澜生的书房里来起坐。

果不愧为书房,靠后壁硬有两大架旧书。窗根下一张紫檀书案,摆着精致的文房四宝。与书案相对的壁边,是一具小小的万卷书式的古董架子,陈设了一些宣德炉瓷瓶瓦洗等类的古董。靠西壁一张宁波式紫檀小炕床,矮矮的,铺着香牛皮垫,贵州漆皮枕,躺着很是舒适。壁上一堂朱拓的何子贞行书《木假山记》。此外几张洋式椅子,放得很为合宜。

楚子材趁着黄澜生小便去了,两个孩子还没有进来,连忙走到炕床边,把她一搂道:“唉,这两天真把我想死了!急死了!十五夜里,我失悔得啥样!心想,若是在城里,我们死在一处,不就了了心愿吗?为啥跑了出来?要是你当真遭了横祸,我倒不想活了!”

她也把他的项脖紧紧抱着,结实亲了几下,笑道:“若果我真个着乱兵杀了,或是着抢走了,你到底咋样呢?”

他道:“咋样?我就去吊颈!”

她摇头笑道:“这才没一点丈夫气概哩!我着杀了,你得替我报仇,着抢了,你得设法把我夺回去,这才是你当情人的本等呀!为啥子动辄就吊颈,那不是成了没出息的婆娘了?你表叔还不会这样做哩!”

“你说得对!我已目睹过打仗,我一定投入同志会,拼命的同巡防兵打!”

“快坐过去!把你这两天,亲眼看见过的打仗情形,仔细摆点跟我们听,我很想听的。”

黄澜生拿着叫罗升才买来的地球牌纸烟,走了进来道:“的确如此,我们在城里,听人说起城外的仗火如何如何,大抵都不实在,你是看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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