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咱们朝廷的才俊了。”
“太后娘娘,告诉我吧,是谁?”庆都公主拉着皇太后的胳膊央求道。皇太后娘娘有些顾及之意,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喜欢泽亲王,只是她一直坚决否定,幸好,皇帝帮自己让她死了这条心,她看着庆都有些迟疑,但还是说:“是汉王府的泽亲王。”
“什么?真是他?”庆都公主几乎从席子上跳起来,她的笑脸变了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后娘娘看着眼前这个时常和自己做对的公主,瞧她这样儿,难道她也喜欢泽亲王,这下有热闹看了,她心里冷笑。
“说得可不就是他吗?看各个王爷的公子不是太小就是已经娶亲,只有咱们泽亲王正值成家立业之时啊!”皇后娘娘说。
“可是汉王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韦王妃和王爷是不会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庆都公主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是个事情有了准,两人看对眼,没有什么主是不能做的。”皇太后说。
“可是你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我实话说了吧,泽亲王哥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庆都很不愿意的说,尽管皇帝哥哥和她说这个事实的时候,她气得要死,但是现在这个解释不知道能不能救了泽亲王。
“什么?果真如此?你听谁说的?”皇后娘娘笑着问。
“太后娘娘,我求您了,给阿达妮公主另找个吧!”庆都公主央求道。
“好,我会问皇帝的,如若真的如此,自当不强人所难。你们先各自回吧,我有些累了。”说着就往珠帘里走。庆都公主闻此言,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殿门,孙贵妃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暗暗得意。
文殊阁里,泽亲王正在给宫中侍卫们交待一些具体的事情,庆都公主远远看见他,急匆匆地走到他身旁。
“参见公主,公主千千岁……”在场的众人毕恭毕敬道。
“免了!免了!你们先出去!”庆都不想废话,朝他们挥挥手,这些人知趣的绕道后面走出去,泽亲王翻翻新准备好的奏折,并不理会她。
“瞻宇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庆都公主几乎委屈的哭出来。
“哪里,本王只是在想刚才做的事情。”泽亲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你还做什么,你以为你做的了多少,笨蛋!”
“公主何必这样,本王自知天生愚笨。”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问你,你听说宫里怎么传了吗?”庆都公主问。
“那和小王没有关系,皇宫里自然都不差什么风言风语。”泽亲王还是不抬头。
“都火烧眉毛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斗嘴,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想让你嫁到哈密去!”
“啊?公主你说什么?微臣怎么听不懂?”
“不对……是让你娶那个哈密公主,哎呀,我都急糊涂了!”庆都公主摸着脑袋懊恼。
“你说什么?”他闻此言把刚写给皇上过目的奏折扔在了桌上。
“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你不是不听吗?”庆都公主此时放慢话语,她想好好的惩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完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紧张的说。
“哦?你知道这件事?”庆都公主狐疑的看着他。
“那天看戏的时候太后娘娘提起过,我当时就谢绝了,怎么?”
“我还以为只是说说呢,那么多的男子,为何非要我?”他气急败坏的说。
“我问你,你可对那个哈密蛮子公主动了心?”庆都公主急问道。
“怎么可能,我只想赶紧把朝拜的事情解决了,我……”他摩拳擦掌,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心彻底乱了。
庆都公主看看他急成这样,就问:“那你为何不动心呢,各个都说她好呢。”
“我说你就别捣乱了,算我求你了,帮忙想想看有什么法子!”他抱拳苦笑。
“你直接说你另有所爱,不就可以了吗?"庆都公主边说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想弄清楚皇帝哥哥的那番话是否是真的。
“我怎么说呀!”他说。
“怎么不能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庆都公主说。
“没那么简单,说了他们就会放过我吗?万一……”他迟疑的看着庆都公主,此刻千头万绪。
“那就是有了?你先告诉我,我给你想想办法。”庆都公主认真的说。
“真的?你当真会帮我?”
“真的!”
“是有,我是有意中人了!她是个好姑娘,我们已经定了亲。”想起诺澜,他的脸上堆满了幸福,而此刻的庆都公主却伤心决裂,原来是真的,尤其从他口中亲口证实,她倍感打击。
“哼!”她难言痛苦,站起身来。
“你既看着办吧,我帮不了你!”说着就往门外走。
他惊讶的看着她,反应过来才喊道:“你别走呀,你帮我和太后娘娘说说呀……”还没说完庆都公主已经不见了。
真是倒霉,什么人!也不听我说完,哎呀怎么办呢,他心里焦急万分。
想来,因为父亲汉王爷的关系,张太后一直都不太喜欢自己,皇上也都防着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把自己拴在京城,目的是为了牵制远在永安的汉王爷,说到底他是个高贵的人质,倘若真的和哈密联姻,派自己这个特殊的王爷去,果然能了了张太后的顾忌,这事难道是真的?
想到这里,泽亲王慌乱不已,深秋天冷,他的额头居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唯一能寄于希望的只有皇上金口赐婚这一事了。
文殊阁外,侍卫们整齐站着,领头的跑过来询问已出殿门的泽亲王,但是此时的泽亲王没有了任何心思过问公事,他轻言一句“再说。”惹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泽亲王疾步走往上书房,他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他想皇上给他个主意,要么就彻底帮她打消了其他人的怪心思。
到了上书房的门口,听见里面有皇上的大声训斥,他估摸着是安南又遭到了败绩,今日早朝就有大臣启奏派兵增援。
可是那些说大话的人有什么见识,安南始终是几代皇帝的头疼事,成祖皇帝都没有剿灭掉安南,如今边关年年打仗更是空耗了大半个国库,灭了他们谈何容易?泽亲王想着就觉得好笑。
他在门外等了很久,看来皇帝今天的情绪非常不好,到底该不该再拿这件事说呢,出来的太监看着了他,走过来,小声地说:“王爷,有要紧的事?没有就算了,今天皇上……”
他会意到太监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心存希望,“泽亲王,听老奴的话,这时候,你若说的是好事也就罢了,可以冲冲龙颜怒气,若不是好事,那可就是往死角里闯。”老太监认真的说。
“那好吧,本王先回去,明日再禀告。”泽亲王谢了老太监的提点,自古伴君如伴虎,这是汉王爷常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他也越来越觉得这句话太中肯,每日看着皇帝的喜怒哀乐,好不紧张,只有看见诺澜的时候才能放下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