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焱撇撇嘴,自个儿走了,去寻符幽幽去了。
他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个暮晶,什么时候眼神那么怪异了,还那样怪怪的看着少爷?莫非他真的对少爷那啥?”
想到此,暮焱忍不住打个哆嗦。
虽然不是第一次怀疑暮晶对自家少爷怀着不一样的心思,但是每当想起的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
暮晶站在陆旸璿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陆旸璿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陆旸璿才开口说道:“师父那边怎么样?”
“前副宫主听了少爷的话,就一直在凤凰山上呆着,没有什么动作。”
“嗯。稍安勿躁。我们不急,慢慢来。”陆旸璿眼神幽深的看着远处。
是的,他陆旸璿从来都不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要的就是慢慢来,抓住时机,打个敌人措手不及,将他们彻底粉碎。
陆旸璿回到紫月楼,刚巧婉儿姑娘要上台表演。
“你这半日到哪里去了?我才一眨眼的功夫没管教你,你就野了心了!”婉儿姑娘对着旁人一向是和和睦睦,说话做事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却惟独对自己这个使唤惯了的小二没给过好脸子瞧。
紫月楼里有许多丫鬟,婉儿姑娘却独独只要这个小二给她当跑腿儿,几乎充当了丫鬟的角色。
“我去给婉儿姑娘娶粉脂去了。”陆旸璿也不在意婉儿姑娘咄咄逼人的架势。
他知道婉儿姑娘一直在星月阁里订制购买女儿家的东西,每逢几日都要去取一趟。心情好的时候,她就自个儿去。要是不乐意了,不是叫他去,就是叫别的跑腿儿去。
星月阁专做女人的生意,但凡女人身上的物件儿,没有一件儿他们不会做的。而但凡是他们做了的,也就没有一件儿不是精品上品。
星月阁里还有人专门是给皇宫里的太后、皇后、娘娘、格格什么的做饰品的,每月都要带着各色物件儿,进宫去给宫里的女人们送货。
婉儿姑娘对星月阁里的做的头饰很是感兴趣,只要看上的,不论价钱如何,谈得来的都要买了来。但是她真真儿戴出来的却又总是那么几件,剩下的就都放在屋里的首饰盒子里。闲下来的时候,她总爱拿出来把玩,时常盯着那些个步摇、簪子、耳环的,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我要上台去了。你且去我屋里,将我那些个饰品都收了去。”婉儿姑娘说完,抱着一把半月琴打算上台。
“是。我这就去。”陆旸璿往婉儿姑娘的屋里走去。
婉儿姑娘最后看了一眼陆旸璿,这才上了台,对着台下微微一躬身,巧笑嫣然,颇具倾城之色。
“婉儿谢谢大家的捧场,今天这首开场的曲子,就当是婉儿给大家的答谢礼物了。希望各位客官今后要常来这紫月楼,常来看看婉儿。”婉儿姑娘说完,便摆好琴,轻轻提着裙摆坐下,面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开始弹琴。
那琴声悠扬,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台下的看客纷纷叫好。
婉儿姑娘虽说是紫月楼的头牌,但依旧干干净净。就和符柳烟一样,是艺妓,卖唱弹琴跳舞,却从不接客。
南凌的人都知道,据说是那个紫月楼从未露过面的老板说的,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将婉儿姑娘的处子之身售出。
当然以婉儿姑娘现在声名鹊起的势态来看,到时候那价钱铁定不小。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会那么大手笔的,又好运气的买到婉儿姑娘的第一次。
符幽幽跟着范厉,一路流浪,一路学着易容。
这会子,他们二人刚好到了离南凌很近的一个镇子上,这里比吴家堡大多了,人也多,街道上也繁华。
范厉摇着酒葫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摇摇晃晃的,让符幽幽想到了活佛济公。
“师父,你应该再来一把烂蒲扇!”
“要那劳什子玩意儿干啥?为师只要有这一直酒葫芦就足够了,天涯海角任我行!”范厉仰头将酒葫芦里的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哎哟,又没了!”
“那样你就更像济公了啊!”吃肉,喝酒,瞎胡闹,四处流浪,样样和济公一样,就是没有济公心好——竟然骗她做了他的徒弟,从此过上担惊受怕,每天怕被人认出来追杀的日子!
“鸡公?”范厉将那酒葫芦重新绑在腰间,四处张望,“徒儿喝醉了吧?哪里来的鸡公!明明就是公鸡!”
符幽幽脸上爬满黑线,这到底是谁喝醉了?!
范厉也不管符幽幽的反应,瞅准一家酒馆就要往进钻。
符幽幽赶紧上前拉住范厉,“师父,你又要去酒馆搞基?”
上一回,范厉进酒馆喝醉后,不给人家付酒钱。结果酒馆的老板不在,管事儿的小二也是个执着的人,硬是拉着范厉不让走。
范厉倒好,不走就不走,缠着人家小二一天,晚上还住进了小二的卧房。那小二以为他好男风,愣是不敢进去自个儿的屋,堪堪儿的在外面站了一宿,就听范厉比雷声还响亮的鼾声了。
第二天一早,范厉醒来,还把那小二当成他家的佣人,让人端茶倒水伺候更衣的。小二无奈,便找到符幽幽求情,让她赶紧带着范厉走人。
谁知,符幽幽好话说了一箩筐,范厉依旧不走,端端就在那家酒馆里喝了三天酒。
酒馆里的人看见范厉,就跟看见瘟神一样,躲都躲不及。最后,范厉走的时候,也没人敢问他要酒钱。
范厉还大言不惭地对符幽幽说道:“这世上的人就怕无赖,你看我耍一耍无赖,三天不用住客栈,还有人管吃管喝,多好!”
符幽幽当时真心想对范厉回一句:“师父,您真不要脸!尽把没脸没皮当宝耍呢!”可是,她没敢。
这会子,范厉见符幽幽拉着他不让走,便好心求她:“徒儿,你看为师的酒葫芦空了,为师就去打一壶酒,不混吃混合,也不会耽误事。”
“师父哪回说不耽误事,却没有不耽误的?”符幽幽毫不客气地给范厉一记白眼。
这个师父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来不在乎礼节问题,符幽幽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时候多的去了。
“这回是真的!”范厉对天竖起三根手指,“真的是真的!”
“您千万别来蒸的了!煮的也没用!”符幽幽是真心怕了范厉喝醉酒。
前几天,范厉喝醉酒,也不管是在人多的地方,就开始吹嘘范家的易容术是多么多么牛掰,他又是多么多么的高手大神。
这样的后果就是,引来要杀死范厉的人偷袭他们。幸好符幽幽反应的快,眼看武斗不行,就使了迷药。
那些人昏倒后,范厉却来了精神,将那些人杀死后,竟然要一张一张揭了人家的面皮,说是要做易容用的假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