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那个人吗？
南宫睿想了想，抬头看向凤缙，“那么母妃呢？”
凤缙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几乎是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南宫睿没有等到凤缙的回答，不耐烦的踢了踢脚下的草，然后抬头，对上凤缙失去血色异常苍白的脸，再次问道。
“公公，我和母妃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呢？”
凤缙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了很长的时间将那口气吐了出来，又将翻江倒海一般的思绪重重的压了下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看向南宫睿。
“鲲哥儿为什么这样问呢？”
南宫睿终还是太小，没有察觉出凤缙的异样，只是觉得今夜的公公脸色似乎不好看。
“因为你常常去长乐殿，却很少来我的临华殿啊！”南宫睿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凤缙，“六皇叔说一个人如果在意另一个人，就会常常去看他。”
南宫流香！
凤缙恨恨的咬了咬牙。
他干脆一撩袍子在南宫睿的身边坐了下来，将南宫睿抱到身边，然后将拖着肥肥的屁股跟过来的阿白往边上踢了踢，他不喜欢这种长丢动物。
“鲲哥儿，谁告诉你微臣经常去长乐殿的？”
“我自己看到的啊！”
凤缙皱了眉头，他去长乐殿的事是相当隐密的，别说南宫睿就是长乐殿服侍的宫人内侍都没几个晓得！小小孩童住得离长乐殿有些距离的南宫睿又怎么会知道？一定是南宫流香那个家伙，他在一边撺掇。
南宫流香，你当真是想找死！
“公公，你怎么了？”南宫睿仰起小脑袋四十五度天使角看向凤缙，“公公，你脸色好吓人！”
凤缙怕吓着南宫睿，连忙缓了缓心底的恶气，对南宫睿扯了一抹笑，轻声道：“鲲哥儿，你告诉公公，你什么时候看到公公去长乐殿的好不好？”
南宫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抿嘴低下头。
凤缙眉宇间的历色愈浓，言语间却是越发柔和。
“鲲哥儿，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故意乱说……”
“那天晚上，”南宫睿忽的抬起头，涨红了脸看着凤缙，轻声道：“就是桃花节的那天夜里，我做梦吓醒了，去母妃的宫里找母妃，然后……”
凤缙心口像是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让他连气也吐不出来。
他想要笑一笑，可是嘴角却僵硬的连动一下都难。
桃花节……他当然记得那天，那天他接到她让送出来的信，本来犹豫着不想进宫，可是在知晓皇上去了新晋孙贵人那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去了她那！
“公公……”
凤缙低头，目光落在南宫睿与洛贵妃极为相似的一双眼上，圆圆的眼珠子，黑瞳仁多过白瞳仁，纯净的就如同天山上的泉水一般。
“鲲哥儿，你看错了，那天公公没有进宫。”
南宫睿拧了眉头，歪着头看凤缙。
“公公，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个人是你啊！”
凤缙吸了口气，摇头道：“不是我，真的。”
南宫睿想了想，点头道，“嗯，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吧。”
凤缙松了口气，不想，南宫睿却又忽的问了一句话。
“公公，母妃为什么要荣昌伯夫人喂云大奶奶喝毒药？”
凤缙庆幸他没有心悸之症，不然，今天这条命真就要送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