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会请来了心理学家武志红分享了他的新书,这一次空前绝后来了很多很多人,平时不怎么常见的还有压根没见过的,黑压压都来了。
读过书的人还有没读过书的人,都会爱,并且都被伤,读过书的人会分析会阐述也会掩藏,但是所有的爱和所有的伤都显而易见,绝无学识偏见。
如果成年人的每一次恋爱都与童年时与父母的关系有影射,要破解恋爱中的问题就会令每个人都陷入对过去残存记忆的再编辑整理和人为的倒推诡辩中。是否所有的恋爱都是这么一一对应的关系?我怀疑。
我相信人的思维方式有模式,情感也有模式,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巨大,但我们是否这一辈子都深陷于这些我们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的唯心论里。
我说我没有问题可问,不是我的生活没有问题。我知道爱会伤了我,但我要靠这些伤才能找到活着的现场感,才能避免活在他人的地狱里拷问自己的当下,所以我的人生只剩下实操,其余的全是艺术。
读书会结束被拉去看电影,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部非常神奇的电影,人类对漂泊在汪洋自然界的想像力里,总是注入一种非自然界的信仰,然后安排很多自然界的巧合迎合这些非自然界的信仰愿望,但是这部少年派,显然不再用擅长信仰的英雄人物说话,而我被剧中一句看似普通却喻意非凡的话彻底电击到要害:
人生就是不断的放下,但最遗憾的是,我们来不及好好告别。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电影院漆黑的位子上,瞬间大脑真空,来不及好好告别,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不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夏予,都有一只令你恐惧的老虎,于是你活下来。
这种时候,看这样一部影片,似乎另有隐喻,我们是彼此的老虎吗?无法成为朋友,却非要相伴漂泊一程,他头也不回地走入丛林,即是永别。你以为他应该有眷恋,哭得死去活来,你被救起后的委屈完全敌不过对他绝决离去的悲伤,你只好相信自己曾经读懂他的眼神里除了自己的倒影还有别的什么,如果没人相信,再给别人一堆谎言,又有什么关系,你与他之间的一切,也许上帝都不在场。
这是一部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敢拍的片子,这故事实在太寂寞了。
就像我独自在后半夜的广州大道上飞奔一样,有时候我们希望生活就是生活,什么也不要发生,有时候接二连三发生一系列意外,突然让你觉得人生很不靠谱,专家和艺术家把不靠谱的混沌拉成东西坐标轴,想要靠谱的往东,想要更不靠谱的就执着往西吧。人群向两极疏散中,但是我们的步伐总是跟不上这人生不靠谱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