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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胆大包天的美国中央情报局

一般来说,情报机构是隐蔽的,但是一提到美国中央情报局,估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央情报局的特工遍布世界各地。随着机密档案的解密,越来越多间谍任务的披露,人们也渐渐看到一个完整的、胆大包天的美国中央情报局。

中央情报局的前世今生

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中央情报局可谓大名鼎鼎,提到中央情报局,很多人都会竖起大拇指或者是咬牙切齿,中央情报局在50多年的有限时间里创造了无限多的可能。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当时的美国政府认为邻国均比较弱小,不存在直接的外来威胁力量,也就不关心是否需要建立一个强大的间谍组织体系,除了专管国内情报的联邦调查局以外,甚至没有一个专门从事国外情报工作的间谍机关。当时情报主要来自国务院驻外代表和各驻外使馆的一些陆海空三军武官。但是,各个情报机构的任务重叠,各自为政,搜集的情报七零八落,缺乏整体的协调性和系统性。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事件发生后,罗斯福总统认识到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于是派出中央情报局之父多诺万去别国考察情报工作。1942年6月13日,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多诺万的联合建议下,罗斯福下令将情报协调局与军方情报力量结合,成立美国战略情报局,主要从事战争时期国外情报分析和敌后战略情报研究、心理作战、准军事行动等特殊活动,隶属于参谋长联席会议,并任命多诺万为局长。这是美国第一个统一的中央情报机构,也是中央情报局的前身。战略情报局成立之后,队伍迅速扩大。在其顶峰时期,其编制内的和临时的工作人员达到25000人,并陆续在世界各地建立其情报网点。随着战争局势的发展和战略情报局卓有成效的工作进展,战略情报局在军方的地位也明显提高,赢得了军方的尊重和支持。在多诺万的领导下,战略情报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取得了辉煌业绩,为美国赢得战争的胜利、在战后维护其在世界力量对比中的优势地位做出了突出贡献;更为冷战时期美国间谍组织的大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杜鲁门总统解散了战略情报局,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无法应付来自政府各部门的情报报告。1946年1月22日,为了统一和平时期的情报体系,杜鲁门总统又宣布成立以国务卿、陆军部长、海军部长、总统军事顾问为中心的国家情报委员会,全面负责计划、发展和协调全美国的对外情报活动,并在国家情报委员会之下设中央情报组为行动执行机构,管理原战略情报局的海外情报活动。中央情报组的职能不是搜集情报,而主要是鉴定情报,它还负责协调各情报机构之间的关系。它不从事政治和军事活动,也不具有警察、执法、国内治安及国内警察的职能。1947年杜鲁门总统批准了《1947年国家安全法案》。根据《国家安全法》的规定,中央情报局必须符合“没有警察、传票或执法力量或国内安全职责”的规定。这一结构导致了中央情报局和国防部其他情报机构之间以及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之间的关系紧张。1947年9月18日,世界上最公开的情报组织——中央情报局就在这种微妙的政治环境中诞生了。

成立之初的中央情报局在国家安全委员会领导下工作,主要任务是向国家安全委员会就国家情报工作提出建议,协调各情报机关的情报搜集和分析工作,并承担了同国家安全有关的、由国家安全委员会随时指派的其他职能。后来,中央情报局又获得授权从事国外政治、心理战和准军事行动。这样一来,中央情报局的权限就越来越大了。

20世纪50、60年代,中央情报局为对付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维持美国的世界霸主地位,不遗余力地在世界各地大搞情报、渗透、颠覆、破坏、和平演变等间谍活动,深得美国统治集团青睐。

20世纪70年代初,由于美国在同苏联争夺世界霸权的战略态势由攻转守,加之中央情报局在越南战争中出现了大量的情报失误、在“水门事件”中表现恶劣,中央情报局一时间成为美国公众指责的对象,处境甚为不妙,中央情报局的权力大大被减弱,人员大幅度减少,活动大为收敛,跌入了历史上的低谷。

水门事件:197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为了取得民主党内部竞选策略的情报,1972年6月17日,以美国共和党尼克松竞选班子的首席安全问题顾问詹姆斯·麦科德为首的5人闯入位于华盛顿水门大厦的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办公室,在安装窃听器并偷拍有关文件时,当场被捕。由于此事,尼克松于1974年8月8日宣布将于次日辞职,从而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辞职的总统。

在冷战形势依然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到卡特执政时期,美国政府又采取了一系列重振中央情报局的措施,比如将800多名被解职的特工人员重新聘用;恢复了“人力情报”和“隐蔽行动”,这些措施使中央情报局又恢复了活力。里根总统上台后,更是倚重中央情报局。他下令取消了卡特政府对中央情报局的一些限制,并在活动经费上大力支持中央情报局。1983年,中央情报局预算接近20亿美元,比1978年翻了一番多,比1982年增长25%,增长率比国防预算的增长率高两倍多。

在里根执政期间,直接动用中央情报局从事对外斗争的活动达60次之多。如入侵格林纳达,在尼加拉瓜港口布雷,支持毛里求斯左派政府的反对派,袭击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等。里根还第一次赋予中央情报局在国内享有反间谍的侦察权,从而使中央情报局再度成为白宫决策者的宠儿。

引起美国舆论的“伊朗门事件”使一度恢复活力的中央情报局再次遭到国会的指责,中央情报局再度面临冲击,白宫办公厅主任里甘每天收到几十封要求凯西辞职的来信。在一片谴责声中,凯西不得不辞去中央情报局局长之职。这样一来,美国国内反中央情报局的愤激情绪才稍得平息。

伊朗门事件:美国与伊朗秘密武器交易,以武器换人质;美国将出售武器款项转移援助尼加拉瓜反政府军一事败露,从而造成里根政府严重政治危机的事件。

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央情报局面临的是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结束的局面,过去的老对手克格勃也已经在1991年底撤销,因此它也不得不对自己的结构进行改革,将自己的工作重点做适当调整,以适应新的国际形势。中央情报局逐渐将工作重点转向搜集经济情报和其他国际上的一些热点问题,如反恐怖主义、防止核武器扩散和防止毒品走私等问题。克林顿政府明确指示中央情报局在国际新形势下主要有3大使命:

第一,努力掌握“介入武器扩散和恐怖活动”的国家的情况,其中最突出、最主要的国家是朝鲜和伊朗;

第二,尽一切努力协助美国政府确保美国企业能在国外生意场中进行公平交易。彻查那些为了从美国手中夺走经济合同而进行的一切收买或行贿活动,以保障美国企业在生意场上的竞争中赢得胜利;

第三,严密注视那些一旦它们的政治和经济发生不利的变化可能会使美国感到不安的国家的情况,比如俄罗斯和中国。

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事件后,美国民众对美国间谍情报组织的责难达到顶峰,中央情报局首当其冲,遭到的非议最多。中央情报局一方面以冷战结束后美国政府对情报工作的忽视及其对中央情报局开展活动的限制为自身辩护,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机会获得经费支持和行动便利,在打击恐怖主义的旗号下东山再起。但是,小布什总统建立国土安全部的计划不仅使其恢复往日地位的美梦成空,而且还可能使其规模进一步缩小,地位进一步降低。

也许,中央情报局本身就是冷战的产物,随着冷战的深入而发展壮大,冷战结束了,中央情报局的存在理由也就不是很充分了,真的到了该谢幕的时刻。总之,中央情报局风光难再却是确定无疑的,美国的间谍组织在新形势下也必定有新的变化和发展。

中央情报局的五脏六腑

中央情报局成立后将办公地点设在华盛顿的林肯纪念碑附近。1961年后,中央情报局的总部搬迁到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波托马克河边的兰利,占地约200多亩。

中央情报局总部的组织机构非常复杂而庞大,主要有局长办公系统、秘密行动司、行政管理司、科学技术司、情报司,分别管理相关业务。

局长办公系统

局长办公系统由局长办公室、情报策划和协调小组组成,主要由局长统一管理。

局长办公室人员包括局长、副局长以及直属正副局长的工作人员。局长办公室的主要部门包括第一组、第二组和第三组,其他部门包括新闻发布官、国会联络官、法律顾问、总顾问、督察长等办公室,以及计划规划与预算处、特别登记处、电报秘书处、历史处等。电报秘书处又称电讯中心,由局长直接管辖,主要负责驻国外的情报站、分站以及他们所指挥的隐蔽行动与中央情报局总部之间的秘密通讯联络。历史处主要负责邀请即将退休或已经退休的中央情报局的官员撰写回忆录,以防止他们把该局的内幕泄露出去。

局长办公室第一组,又称为高级分析人员小组,由一批高级智囊人物组成,主要负责就战略性情报提出“蓝皮书”或《国家情报估计》。局长办公室第二组,又称情报财源咨询委员会,于1977年成立,后来改组成为国家情报财源委员会。主要负责情报界财政预算、协调情报界的经费开支、为局长在使用经费上出谋划策,并保证情报财源能得到有效利用。局长办公室第三组,又称电报秘书组,主要负责总部同驻外站和分站之间的通讯联络。局长办公室的情报策划与协调小组是20世纪90年代初成立的一个专门协调情报工作的部门。主要任务包括:第一,情报工作规划今后的新路线,探索在冷战结束后的形势下情报工作需做的应急措施;第二,负责搜集违法武器交易、器材机械出口、国际技术合作等方面的情报。第三,在密切注意俄罗斯情报动向的同时,搜集日本、欧洲各国等竞争对手的经济战略、市场目标及研究开发项目等方面的情报,把握世界经济动态;第四,确保中央情报局的工作能够不断调整,更加适合美国对外战略和国内政策的需要。

秘密行动司

秘密行动司是中央情报局中最大的一个部门,一般把情报工作和特殊行动混在一起,其成员分为从事特殊隐蔽行动和从事普通间谍活动两种。秘密行动司是中央情报局隐蔽活动的主要执行机关,在国外从事策反、颠覆、和平演变,甚至绑架、暗杀等特殊隐蔽行动。另外,秘密行动司作为最大的对外情报部门,以驻外使领馆为基地进行情报搜集工作。

秘密行动司下设15个处或组,包括6个地区处、1个国内行动处、3个参谋组、1个特别行动处和3个服务处。

6个地区处包括远东处、欧洲处(西欧处)、西半球处(拉美和加拿大处)、近东处、东欧处和非洲处。这些地区处大致相当于国务院的各地区司。地区处主要负责对这些地区的国家进行谍报、准军事活动、情报的领导,这种领导主要通过设立在这些地区的驻外站和分站来进行,而这些驻外站和分站通常设在这个派驻国的美国大使馆和领事馆里,有的则设在这些国家的美国军事基地内。

国内行动处实际上也是一个地区处,主要是在国内进行隐蔽行动。

3个参谋组包括外国情报参谋组、反间谍参谋组和隐蔽行动参谋组。这3个组负责监督各自专业方面的作战方针,并尽可能为各地区处、驻外站和分站提供帮助。

特别行动处是一个类似于地区处和参谋组的混合体,主要负责为国外的准军事行动提供人力、物力和雇佣军以及执行任务时所需要的专门技术。

3个服务处包括专勤特项处、技术服务处和行动服务处。专勤特项处主要负责秘密行动司的行政计划和预算,并将隐蔽行动的必要性写成报告上送审批;技术服务处主要负责制造各种间谍情报器具,如伪装品、微型相机、录音机、密写器材等;行动服务处主要负责为间谍、特务的伪装和掩护作出安排。

行政管理司

行政管理司是主要协助中央情报局局长进行日常行政管理的部门。行政管理司下设财务室、总务室、安全室、训练办公室、人事室、医务室和通讯室等机构。

财务室负责储存世界各地的货币,随时供给秘密行动使用。

总务室负责管理中央情报局的武器、仓库,供应各办公室的一般装置和用具,以及驻外站和分站的秘密设施。

安全室负责保卫本局的秘密设施,并负责对局里的雇员和新招募的外国间谍进行测谎检验。

训练办公室负责培养、训练该局有关人员的特殊技能。

人事室负责招募中央情报局的职业人员,并保管他们的档案。

医务室负责提供政审合格的精神科医生和内科医生,为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治疗疾病、对准备招募和已经招募的人员进行精神状态分析。

通讯室负责维修驻外站的秘密通讯联络设施及国务院和驻外使馆、领事馆之间的通讯设施。

行政管理司的主要任务包括:第一,负责管理中央情报局内全部的技术设备,为全局所有部门提供情报工作秘密设备与技术等;第二,负责全局谍报人员的物质生活保障等后勤事务;第三,负责为中央情报局招募谍报后备人才,并负责这些人员的训练和培养;第四,从事对局内的机密进行安全保卫、防止泄密现象发生等一些反间谍侦察工作,如该司经常对一些外国策反人员进行精神状态分析和测谎试验等;第五,负责全局的通讯密码的编制与破译。

科学技术司

科学技术司是中央情报局最小的一个司。该司有工作人员1300余人,大多是一些高水平的电子和空间技术领域专家。科学技术司下设6个业务室、1个国家级的图片判读中心和1个完善的图片资料库。科学技术司室的主要职责是进行基础研制工作、侦察卫星操纵及对尖端技术领域的情报进行分析研究,负责中央情报局的电子信号情报处理,还负责把一些尖端技术应用于情报工作的研究活动。

近年来,科学技术司的正常工作程序是:利用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的经费,完成情报搜集系统的研制。一旦该系统臻于完善即转给国防部。对于少数特别机密的系统,中央情报局握有控制权。

情报司

情报司是中央情报局的主干机构,主要负责对外情报的搜集尤其是对这些情报的鉴定、评估、分类,以及进一步的、详尽的分析与研究。编写《情报动态报告》,供总统和总统周围的核心人物参阅。

情报司下设的分支机构主要有:经济情报研究处、地理制图研究处和图像情报研究处。

经济情报研究处主要是在情报分析、整理、分类后,由各个领域的情报专家进行深入的研究,上升为结论性的成果呈交给以总统为首的核心领导层,作为决策时的情报参考。地理制图研究处则和间谍卫星传回的高技术照片关系更为密切,通过对这些照片的分析和处理向美国军队提供实时的第一手详实的地形资料。图像情报研究处则主要分析美国的高空侦察飞机、间谍卫星等传回的照片,负责解释、说明照片上的地形、物体及场景等。例如,1962年,通过对美军拍到的古巴马里埃尔军港的照片进行分析处理,图像情报分析处发现了该港内有苏联的舰船在卸装导弹发射架等物品,于是将这一情报迅速汇报给总统,这一情报使美国在“古巴导弹危机”中占了先机。

除此之外,情报司还设有外国新闻广播室和资料部。外国新闻广播室负责从外国电台的新闻广播和世界范围内的电子监听系统搜集情报,为《情报动态报告》提供资料;资料部是一个完善的图片资料库,有搜集书刊、资料和文件的普通资料库和用电脑储存的外国人物传记、工业情报的特别资料室。

中央情报局除上述庞大而复杂的总部之外,还在美国20多座城市设有分局,进行着广泛的情报活动;还在130个国家和地区设有情报站,派有情报人员,大部分都是以外交官的身份作掩护。

中央情报局总部的几个系统之间、分局和分局之间,彼此都互不通气,更不允许泄露自己的活动秘密。譬如,情报司虽然可通过秘密行动司得到情报,但这情报是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和途径得到的,却毫不知情;行政管理司按照秘密行动司的要求提供一切秘密行动的设备、物品,但不能过问其内容和目的。也就是说中央情报局内部的每个部门之间也都是保密。

中央情报局除了本部之外,还设有几个属于它的独立机构,包括:美国全国间谍情报任务分配中心、特别行动小分队、情报解密工作处和美国技术转让估价中心。

美国全国间谍情报任务分配中心是美国第13任中央情报局局长盖茨于1992年设立。通过该中心,建立起全国协调一致的情报任务分配机制,即把情报任务分配给那些获取情报可能性最大、承担风险最小、所用经费最少的间谍区完成。该中心在中央情报局负责海外秘密行动的副局长领导下开展工作,国防部和国务院也派人参与其事。

特别行动小分队是中央情报局的一个重要部门。该小分队采用最新技术,运用各种变幻莫测的手法,在各国首都、军事基地等要害部门进行电子侦察工作,用一般人意想不到的方法获取重要情报。

情报解密工作处是20世纪90年代初,盖茨上台后,为推动中央情报局“公开化”进程而成立的。该处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历史性情报问题,比如公开U-2飞机秘密档案等。

美国技术转让估价中心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为稽查泄露工业技术情报的公司和个人而设立的专门机构,负责研究和通报这方面的情报和存在的问题。

总而言之,美国中央情报局是一个庞大、复杂的情报部门,各部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运作,在国内外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中央情报局与萨达姆的终极较量

近些年来,伊拉克与美国的对抗成为了中东地区,甚至全球的焦点。这种对抗,除大规模的海湾战争,1993年6 月伊拉克的情报总部大楼爆炸,1996年6 月美国军队对伊拉克的军事目标实施大规模的导弹袭击等事件外,两国之间隐蔽战线上激烈的间谍战也令人触目惊心,在伊拉克与美国的每一场武装冲突的背后都活跃着的美国中央情报局间谍,其最终目标就是:颠覆萨达姆政权!

由于萨达姆政权对美国一直持采取强硬态度,使素来以“世界警察”面目出现的美国遭到尊严和利益的严重伤害。因此,美国把萨达姆政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海湾战争进行得硝烟四起时,美国政客们大都强烈要求推翻萨达姆政权。在一些政府要员的怂恿下,美国白宫通过了布什总统令:授权美国中央情报局开展旨在推翻萨达姆政权的秘密行动,同时要求国会批准进行这一行动的巨额款项。作为推翻萨达姆计划主角的中央情报局更是跃跃欲试,它按照白宫的安排,逐步实施推翻萨达姆政权的计划。

第一,美国中央情报局拉拢萨达姆的死对头——库尔德人。这个长期经受苦难的民族有一个名言:“库尔德人没有朋友。”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对外界的敌意心理。长期以来,库尔德人是伊拉克人的死对头,与萨达姆政权势不两立,中央情报局抓住了库尔德人的这种心理,要与库尔德人交朋友。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联合库尔德人的力量,共同打击萨达姆并最终推翻其政权。1992年,当时的中央情报局局长盖茨对埃及、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进行了访问,会见了伊拉克的一些流亡者,盖茨此行取得了很可观的成果,经过协商,海湾和中东的几个盟国同意协助美国推翻萨达姆政权。据此,中央情报局确定了联络库尔德人的计划。恰逢此时,库尔德人已经在被西方国家宣布为禁飞区的伊拉克北部宣布独立自治,这为美国顺利安全地进驻伊拉克铺平了道路。依靠库尔德人,中央情报局在伊拉克北部建立了一个据点,作为临时指挥中心,像一把匕首深深插进萨达姆政权中央。

第二,中央情报局摧毁了伊拉克的情报大楼。1993年6 月,美国总统克林顿发布命令,对伊拉克情报大楼采取军事行动。接到命令的美军从停泊在海湾的战舰上向伊拉克情报大楼发射了23枚战斧式巡航导弹,伊拉克情报机关的7 幢大楼受到重创。这一事件使美、伊两国之间的情报战达到白热化程度,也引起国际舆论大哗。

美国对外宣布轰炸伊拉克情报大楼的理由是因为伊拉克曾经参与了企图刺杀美国前总统老布什的阴谋活动。1993年4月14日,刚卸任不久的老布什到科威特庆祝海湾战争胜利。安检人员在此之前突然抓获了17名意图谋杀老布什的男子。在审讯过程中,其中有人熬不住,承认了他们是受伊拉克情报部门指使,想把200磅的炸药放在老布什一行的车底下,准备把老布什轰上天。4月29日,中央情报局的技师报告说,炸弹的结构体上有伊拉克的记号。数日后,联邦调查局接手审讯嫌疑犯,其中两个人承认是伊拉克萨达姆政府所派,中央情报局最终得出报告说,萨达姆想要谋杀老布什。为此,美国中央情报局有了一个军事打击伊拉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第三,美国中央情报局操纵联合国,检查伊拉克的武器库,以此来削弱伊拉克军队的军事实力。按照联合国的有关决议,联合国生化武器检查组和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武器专家组前往伊拉克开展调查工作,中央情报局则借此时机向检查组提供大量有关伊拉克的情报,企图促使伊拉克尽快销毁其武器。与此同时,中央情报局还将叛逃到美国的熟悉伊拉克军事装备的人员提供的情报告知检查组。联合国检查组人员就依靠中央情报局提供的情报可以踏踏实实地去检查萨达姆的核武器装备库。在调查行动中,中央情报局也趁机获取了不少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中央情报局还利用恐怖手段限制伊拉克军事力量的提高,采取各种手法相继暗杀了一些为伊拉克军事工业效力的专家人员,这使伊拉克大为恼怒。伊拉克文化部长哈马迪曾猛烈抨击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及其盟友机构摩萨德,并揭露了它们近年来暗杀和绑架一批从事原子能工作的阿拉伯科学家的事实。

第四,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发展线人的基础上,建立广泛的情报网,大肆搜集伊拉克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等各方面的情报。中情局吸取了在海湾战争中情报工作力度不够的教训,战后大肆搜集伊拉克各方面的情报。中央情报局在伊拉克反对力量和大量的难民中广招线人,对伊拉克进行了全方位渗透,窃取了大量情报,有力地配合了一些军事行动。如1992年5 月,美国情报机构在库尔德人配合下,成功地将多达30吨的伊拉克政府秘密文件偷运出国境,使伊拉克政府遭受重大损失。中央情报局人员还在其伊拉克北部的秘密据点里与从伊拉克来的叛逃者以及持不同政见者谈话,获取了许多宝贵的情报资料。1995年8 月,主管伊拉克军事工业的萨达姆女婿卡迈勒叛逃到约旦,中央情报局闻讯后马上派人与他接触,希望从他口里能获取一些伊军的情报或弄清伊拉克军事工业的内部确切情况。

第五,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想尽一切办法策反伊拉克政府官员和军官。在伊拉克由于萨达姆长期的独裁统治,其国内的政敌很多,中央情报局利用这一点采取手段企图分化、瓦解伊拉克的政府力量。伍尔西上台后曾指使手下人与一些心怀不满的伊拉克军官建立联系,最后更导致萨达姆的女婿叛逃,震惊了伊拉克朝野和国际社会。紧接着中央情报局又策反伊拉克陆军总参谋长叛逃到约旦。此外,中央情报局还企图鼓动10多名秘密警察政变,但结果失败了。

第六,美国中央情报局训练、武装伊拉克的反对力量,指挥他们开展游击战和准军事行动。针对伊拉克反对派的力量分布情况,中央情报局组织了几个反对组织,如“库尔德爱国联盟”“伊拉克民族和解”“库尔德民主党”和“伊拉克国民大会”等,并联合它们组成了一个反攻萨达姆的统一战线,中央情报局还拨出巨款,向这些组织提供武器装备,并安排美国军事人员训练他们。这些组织、人员在中央情报局的精心组织安排下不时地袭击伊拉克政府军,如库尔德爱国联盟的武装在中央情报局特工的参予下制定了作战计划,于1996年3 月袭击了伊政府军的两个师,俘获了700 名伊军官兵,尽管该行动以失败告终,但对萨达姆政权却造成了损害。另外,中央情报局还指使伊拉克的反对派在伊拉克放置炸弹制造恐怖活动,仅三四年的时间里就有100 名伊拉克平民丧生。

第七,美国中央情报局开展攻心战,大搞宣传,孤立萨达姆,促使伊拉克公众反对萨达姆政权。海湾战争结束后,美国中央情报局协助库尔德人建造了一座攻心战宣传电台,专门向伊拉克人进行煽动性广播,号召他们团结起来造反,推翻萨达姆的独裁统治。该电台由40名库尔德流亡者经营管理,并由沙特武装卫队守护,中央情报局则是这一电台的后台老板。依仗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助,伊拉克反对力量还组织了“伊拉克国民大会”,出版了反萨达姆的袖珍版书籍广为散发,并不时地派出中情局提供的无人驾驶飞机到伊拉克上空投放传单,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面对美国中央情报局肆无忌惮的破坏活动,伊拉克强人萨达姆怎能安之若素?萨达姆政权也采取了针锋相对的反击措施抵御中央情报局的颠覆活动。

首先,利用国际舆论,揭露中央情报局颠覆伊拉克政府的种种行径,以求赢得国际社会和本国国民的同情、理解和支持。1992年5 月伊拉克外交部长在致联合国秘书长加利的信件中,指责中央情报局在伊拉克境内散发伊拉克伪钞,以破坏伊拉克的金融秩序。同年7 月22日,伊拉克驻巴基斯坦大使馆发表声明,谴责中央情报局散布萨达姆遇刺的谣言。伊拉克官员还指控中央情报局培训了数百名伊拉克的反对分子,让其以难民身份为掩护,从沙特进入伊拉克南部从事破坏活动,致使伊拉克政府不得不向其南部居民配发武器,以对付渗透到这个地区的破坏分子。

其次,依靠秘密力量,抵制中情局的进攻。伊拉克派出了大量情报人员以卧底的方式成功地渗入了库尔德人的组织,离间其人员,在库尔德内部制造了对立与不和,使得一些反对派组织最终土崩瓦解、同室操戈。同时,伊拉克情报人员还搜集了大量情报,弄清了反对力量的内幕。伊情报人员曾打进了“伊拉克民族和解”组织,掌握了其人员和军事装备。1996年夏,伊政府军逮捕并处决了同该组织有牵连的100 人。1996年8 月份,萨达姆派军队大举进攻了北部库尔德人居住的区域,占领了埃尔比勒等许多城镇,此举使伊拉克在与中央情报局的秘密战中取得了一次大的胜利,破坏了中央情报局计划的推翻萨达姆政权的图谋。一些中央情报局间谍生怕被伊拉克政府军抓住,于1996年8 月28日匆匆逃离了伊拉克,被中央情报局训练的一些库尔德人也几乎被一网打尽。

再次,以维护国家安全为由,给联合国武器检查组制造障碍。在唆使联合国检查组调查伊拉克武器问题上,中央情报局施加了强大压力,但伊拉克始终保持着强硬态度。伊拉克政府指责联合国调查组受美国政府指使,调查不能公正,阻止其调查;伊政府还发动群众示威游行,反对联合国检查组的活动,把核查人员称为“美国间谍”;当联合国核查组获悉伊农业部大楼藏有核材料的情报后,决定对它进行搜查,但伊拉克坚决拒绝这一行动;有一次伊政府还扣留了以戴维为首的联合国核查小组的人员,并指责说戴维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指责他领导的一些核查人员也是从事与检查使命无关的活动。这样,伊拉克一边与联合国检查组周旋,一边尽快转移了核材料,致使联合国的检查一无所获,更使伊拉克政府有了话说,伊拉克在这次情报与反情报的角逐中占了上风。

在美国和伊拉克无休止的斗争中,时间来到了1998年3月,美国中央情报局派人混进了联合国调查小组,到巴格达各处安装窃听器,以便掌握伊拉克是否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报,但一直没有准确消息。2003年初,总统小布什在国情咨文中说,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分析是正确的,萨达姆拥有的生化武器可以杀死数百万人。随着美军对伊拉克的迅速占领,美国中央情报局大批官员进入巴格达,并组建了“伊拉克调查团”,调查萨达姆的生化武器等各方情报。2003年12月13日,美国中央情报局接到线报:萨达姆藏身于距家乡提克里特约15公里的达瓦尔镇附近。当天晚上,美军果断地实施了“红色黎明计划”,一举将萨达姆抓获。

直至2004年7月,萨达姆被送到伊拉克特别法庭,美国中央情报局彻底实现了颠覆萨达姆政权的目标。

正如那句古语所云:“百尺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美国政府对伊拉克萨达姆政权的颠覆,表面上看是不断军事打击和军事制裁的结果。实际上,却是一场场谍战逐渐渗透的结果。美国政府之所以能够彻底打倒萨达姆,美国中央情报局及其派往伊拉克的上百名间谍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蝴蝶女郎俘获古巴外交次长

除了苏联克格勃使用情色间谍的手段高超外,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利用情色间谍方面也十分出众。20世纪6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出一位名叫艾莉娜的女间谍潜伏到古巴,任务是侦察苏联运入的洲际导弹。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精心安排下,67岁的古巴外交次长查理士,被一名声称喜欢蝴蝶的妙龄女郎当成“蝴蝶”给“抓捕”了。于是,在男欢女爱之际,古巴重要的军事机密便源源不断地流进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档案库。

经过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调查得知,尽管古巴外交次长查理士有政府配给的小轿车,但是他依然很喜欢骑马,每天早上或者傍晚都要骑马溜达一圈。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是出色的骑士,更是因为67岁的他需要寻找一种心理安慰,让自己觉得自己依然还是那么年轻。

了解到古巴外交次长查理士的起居和爱好后,艾莉娜在古巴近郊查理士经常骑马的一个幽静地方定居下来,这是一个宁静而又充满诗情画意的村庄。闲来无事,艾莉娜只是捉蝴蝶,并把它制成标本。在艾莉娜的别墅的墙壁上挂满了蝴蝶标本,还有一张奖状是美国昆虫研究院赠给她的。在外行人看来,艾莉娜是一位很出色的蝴蝶专家,另外有一张报纸刊登她的玉照,称她为蝴蝶女郎,当然这一切都是中央情报局的安排。艾莉娜的别墅旁有一条公路,古巴外交部次长查理士每天骑马必须经过这里。

一天,查理士像平日一样骑马在公路上缓缓而行,一个漂亮的女郎牵狗迎面而来。突然那条狗朝马狂吠起来,查理士的坐骑受惊,前蹄高高抬起,长嘶一声,差点把查理士摔下马。幸亏查理士是个出色的骑手,不然肯定摔下马,但是那位妙龄少女就不妙了,被吓晕在路上。查理士大吃一惊,立即下马,扶起女郎,并将其摇醒。女郎缓缓睁开眼睛,迷惘地问:“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娘,对不起,我的马把你吓着了,你没事吧?”查理士充满歉意地说。

“哦,想起来了。” 艾莉娜娇滴滴地说,“谢谢您,我还有点头晕呢!”

“那么,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的远吗?”查理士急切地问。

“那麻烦您了,我家就在不远处,在前面树林的别墅。”女郎指了指前面。

随后,查理士协助艾莉娜找回狗,并将其送回别墅。看到满屋子的蝴蝶标本,查理士忍不住和这位美丽的女郎攀谈起来。

“我叫查理士。姑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艾莉娜,但由于我十分喜欢蝴蝶,人们都叫我蝴蝶女郎呢!” 艾莉娜回答,“您真是个出色的骑手,如果可以的话,您教教我骑马吧,那感觉一定很好。”

查理士哈哈大笑:“如果我年轻40岁,我真的是出色的骑手,但是我老了!”

“您才不老呢,在我眼里您一点都不老,您的身手多敏捷啊,马都不能掀翻您!” 艾莉娜立即说道。

查理士听了很高兴,得意地说:“说到身体健康,我倒真的敢跟小伙子比一比,什么样的烈马我都能将它驯服!”

就这样,查理士和艾莉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查理士感到十分高兴,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查理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艾莉娜的别墅。临走前,二人还约定第二天再次见面,查理士教艾莉娜骑马。

这天夜里,查理士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艾莉娜的袅娜多姿的身影和俏丽的面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年龄能够当艾莉娜的爷爷时又十分懊恼。总之,这一夜,67岁的查理士失眠了。第二天清晨,查理士如约来到艾莉娜的别墅,艾莉娜穿着薄薄的睡袍给查理士开门,并惊喜地说:“真的是您吗?查理士?”

望着穿着薄薄睡袍的艾莉娜,查理士感到呼吸困难,一切的顾虑全都烟消云散了,笑着说:“不是我还能有谁呢?”

看到查理士的表现,艾莉娜突然冲上去紧紧抱住查理士,并热切地说:“我以为见不到您呢,昨天我做了个噩梦,您跟漂亮的公主走了,再也不理我这个乡下的姑娘了……”

查理士抱着艾莉娜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亲爱的……”

“那您爱我吗?会陪伴我吗?” 艾莉娜随即问道。

欲火中烧的查理士二话不说就把艾莉娜往房间里抱,压着艾莉娜气喘吁吁地说:“艾莉娜,我会让你快乐的……”

艾莉娜吃惊地发现67岁的查理士性欲一点不比年轻人弱,这令艾莉娜十分开心。“亲爱的,我早说过您比棒小伙还强呢。不是吗?您令我欲仙欲死呢!” 艾莉娜使出浑身媚术令这位古巴外交次长如梦如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就这样,蝴蝶女郎成了查理士的情妇。他俩情意绵绵地度过两个月,这期间,查理士不仅将自己是外交次长的身份告诉艾莉娜,还将洲际导弹的隐蔽库告诉了她。此外,查理士很多时候带着机密文件来艾莉娜的别墅过夜,艾莉娜就将这些文件拍摄了。艾莉娜将从查理士口中得到的情报汇报给美国中央情报局。美国中央情报局根据艾莉娜的情报派秘密特工炸毁了古巴的洲际导弹隐蔽库。

古巴当局震惊之余,怒不可遏,极力掩盖导弹隐蔽库被炸事件,并开始寻找泄密原因。一切了解此秘密的人都受到审查。他们派人跟踪查理士,进而了解到艾莉娜的情况。古巴当局不想贸然拘捕她,就先派人去她的住处调查。一天,一个路过的游客进屋要杯水喝,并向艾莉娜问长问短,同时也涉及蝴蝶之类的知识,艾莉娜根本说不上来。

那位讨水的人其实是古巴情报人员,回到情报局立即向上级汇报,并认为艾莉娜很可疑。

“为什么说她可疑?”

“艾莉娜的客厅挂着美国昆虫研究院赠给她的奖状,但她在蝴蝶方面的知识却十分贫乏,竟然将亚洲蝴蝶说成是古巴蝴蝶。”

“就凭这些?”

“艾莉娜是妙龄少女,凭什么跟一个老头上床?”

“也许她需要外交次长帮忙?”

“可根据调查,查理士没帮上她什么忙。”

“你的意思是说,艾莉娜接近查理士,就是为了获取情报!”

古巴情报机构经过研究后觉得艾莉娜的行为有可疑之处,为了慎重起见,决定将此人逮捕。但是,当特工来到艾莉娜的别墅时,早已人去楼空。原来那个讨水的路人走后,机警的艾莉娜感到不妙,便急忙离开了别墅。艾莉娜走时,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出走的。事实证明,艾莉娜是个狡猾的、警惕性极高的间谍。

当晚,查理士去艾莉娜的别墅找她时,被古巴情报人员拘捕。查理士怎么也不承认曾经泄密,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艾莉娜一去不复返,于是他被投入监狱,在监狱中度过他的后半生。艾莉娜则返回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受到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嘉奖。

附:本章内容主要参考:

1. 亚诺编著,《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全传》,南京:凤凰出版社,2010年版。

2. 洪堡著,《中央情报局》,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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