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蓝凤颜这样说着的时候,一脸的大汗,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那样的无神和伤感。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还会有梦这一说,活了千年,从来没有做过梦,没想到于凡间做的第一个梦竟然会是如此可怕的恶梦啊!
“凤颜,你梦到什么了……”
萧弄云眨着一双幽深的眼睛带着担心的神情,问着沐蓝凤颜的时候,沐蓝凤颜愣了一下,随后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可能是最近一直忙于赈灾,太累了,过于胡思乱想了!”
沐蓝凤颜这样说只是想安慰一下萧弄云,还有一点,她梦到的事确实也不适合告诉给萧弄云,躲在这个男人身边梦另外一个男人,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再一次躺下的时候,沐蓝凤颜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她的眼前一次次地出现梦境里的场景:初晨一身是血,凌落不堪,惨白的脸上没有生的气息,比她在她那张天字号大床上第一次见到初晨的时候,还要……还要凄惨!
初晨啊初晨,他在哪里啊?
初晨的离开使沐蓝凤颜一度极其伤心和黯然,她派了许多的大内密探出去寻找,可结果却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今夜又梦见这样的情影,怕会是凶兆吧,初晨,不……不行……她要找到初晨,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找到初晨。
沐蓝凤颜这样想着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萧弄云,她见萧弄云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她便连忙把定温珠取了出来,放到了嘴里,仙魂以隐身的形式飘散出来。
“要去哪里?”
苗莞刚飞身到了门口,便碰到了于月光下一身纤尘不染的流光。
那只小狐狸烈焰见苗莞出来了,便现了人形,站在了流光的身边。
“我梦到初晨了,我感觉他……他似乎遇到了不幸!”
苗莞婉转蛾眉的时候,一丝淡淡的忧愁便浮在了脸上。
“那……那就查一查吧!”
流光这样说完后,一双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眸里明显有歇许哀怨从眼底涌出。
“流光,我……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想他出事!”
苗莞也不清楚她自己为什么要说上这样的一句话,也许,也许就是流光眼底涌出的东西触痛了她的心吧!
“快查吧,他万一要是出什么事,你就后悔一辈子的!”
流光这样说完后,把头偏了过去,一头长发于夜风中凄乱纷舞着。
苗莞愣了一下,伸出了素手,念动仙力,一副她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初晨——”
苗莞的喊声几乎到了心痛欲碎,引得偏过头的流光不得不过来看,他看完后,沉寂万年的仙心也不免得被那副惨景震得颤动了一下。
“太残忍了!”
流光这样说着的时候,苗莞的眼里已经含着泪了,她强控制着自己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流光,我……我暂时回不去,你帮我把初晨救出来好吗?”
苗莞咬着唇,看着流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流光连想也没想点点头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他救出来!”
流光的话音未落的时候,仙影便已经消失在了茫茫暗夜之中了。
“姐姐,流光哥哥是回京都了吗?”
小狐狸烈焰这样问的时候,苗莞的眼神还专注地留在那片消失了光华的夜空中呢!
“烈焰,姐姐告诉你,这世间什么都好沾,只有情字……那是毒,勿要碰啊!”
苗莞含着苦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七彩霞光闪现,她闪回了自己的屋子。
烈焰想着苗莞刚才说的那句话,很久,他都没有动一下。
十二、三岁少年青涩的心,他还有许多不懂,可有一点,他早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他在很久以前就于不知不觉中品尝到什么是苗莞所说的情毒了。
血,血晕模糊了双眼,唇,唇干裂得像是要炸开似的,身体,身体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除了痛,他已经感觉不到还有这具身体了。
他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动也不动,有的时候甚至想死,死就可以一切都解脱了。
可,可他又真舍不得去死,他……他好想再见一次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啊,哪怕只是一面……
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疼爱自己里的样子,就像刻在脑海里一样,此生难忘,此生为之所累吧!
也不知道现在,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呢?应该不会吧,还有一个面目和自己一样的人陪着她,她的身边还有……还有那么多的优秀的男子,自己又算什么呢?她怕是早就忘了吧!
忘了,忘了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可……自己……自己为什么就忘不了呢?一幕,哪怕一幕都忘不了。
纵使身受严刑拷问,自己仍然是不肯说一句对不起她,对她不利的话啊!
她知道吗?
爱有多深,血的颜色那样深吧!
“黑狞,我们需要在人间找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这样……我们不但能更好的统治魔界,还能一统人间!”
黑无涯一边运气收功一边对着旁边如孝子贤孙般的黑狞吩咐着。
“老祖宗说得对,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在想这件事,也一直在观察着日月神国的人,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与我们最合适不过了,他就是日月神国的四王爷宁王沐蓝宁安。”
黑狞这样说完后,黑无涯已经呲起一张无牙的血盆大口,冷笑森森了。
“对于人,我们要利用,要拉拢,他们不过是低能的动物而以,等我们统治三界以后,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我们的了!”
黑无涯挥动着扇大的衣袖于这黑暗的地洞中舞摆的时候,飞砂走石,一片阴霾,连气味都是一股腐朽的腥臭之味。
“是的,老祖宗,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妥当的,不会让我们的大计因此而受到一点威胁的!”
黑狞这样保证着的时候,黑无涯已经在掐指一算了,然后一丝阴冷的诡异之笑,便浮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