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似乎很气恼,只是永夜不明白你是为了在下污蔑郡主而生气,还是我轻视你生气?”
“狡辩!”韩楚暮连连出招,已是下了狠手,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子车央的身手,他丝毫都无法感受到他身上的内息,但是一连十几招子车央都很轻易的避开了,他连子车央的衣角都未曾碰到半分。韩楚暮不得不仔细审度起眼前这个看是风流不羁实则深藏不露的子车央来,他想子车央若不是一位决定高人便是反应异于常人的快,韩楚暮想着不由慢慢的使出绝招,剑术越发的显现出杀机来,他倒要看看子车央到底是两者中哪一种。
“将军出生世家难不成还不清楚高门大户里面的争斗吗,郡主年幼被害十几年来深受那血蛊的折磨,不然依着安亲王对其的宠爱也不会刚及十岁便送到了天机宗。”子车央听见远处的脚步声故意加大的声音说道,他才不管萧绰有没有动过想下嫁给韩楚暮的心思,他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中。他子车央看上的人或者物,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满口胡言乱语,萧王府内自二夫人接掌以来一直都是父慈子孝,从无有过一丁半点的争斗,燕燕怎么被人谋害!”其实也不是韩楚暮不信,高门大户里的明争暗斗他虽未见识过但也曾听人说起过,不过他小时候认识的萧绰实在太过强悍,他想象不出强大无比的萧绰竟然还能被人谋害中了那闻所未闻的血蛊,实在有些超出他的见闻。还有一点,也算是韩楚暮死鸭子嘴硬,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承认子车央竟然比他还要了解萧绰,所以他是一口咬死了坚决不会相信子车央说的一个字。这读书人最会能言巧辩,死的都能被他们说活,更何况是无中生有这点小事。
其实也无怪乎韩楚暮自以为自己十分的了解萧绰,主要是在萧绰十岁之前因为整日和韩楚暮泡在一起,不是走马斗鸡便是坑蒙拐骗,整个燕京王城里没被她欺负过的人屈指可数,便是现在的王上耶律贤在那时见着萧绰了也是要绕道走的。虽然大部分的时候萧绰沿袭了她母亲的品质永远都会将责任推到跟班韩楚暮身上,但是也充分的说明那时的萧绰和韩楚暮是亲密无间的。所以韩楚暮实在想不出萧绰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
子车央不屑的撇过头,他还真是讨厌死了韩楚暮这种自以为是的自信。即便现在的萧绰身体里不是孟窈的魂魄,韩楚暮也不会抱得美人归。比起孟窈的沉稳深思,萧绰本人更加喜怒无常难以揣度,便是子车央很多时候也是根本无法明白她设计这一切的目的何在。
“韩将军还真是心思单纯呢!”子车央才懒得同他细说呢,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便故意降下自己躲避韩楚暮梅枝的速度,露出自己的破绽,“难怪辽国国宴当日韩将军未能认出长乐郡主来,想是也被那楚国丞相的红颜知己给吸引住了,毕竟是苏南宴抛弃妻子都要娶进门的绝色仙姿,也难怪韩将军会忘记了旧识青梅呢?”
子车央知道萧绰有一个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一旦碰触便会流血化脓,所以但凡触犯到她禁忌了的人最后都会被她归纳到厌恶的一方去。而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引到这一件事上去,他要让萧绰彻彻底底的将韩楚暮排除在外。
韩楚暮被子车央说得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子车央的心思呢,只当子车央在说他见色忘义,不由气愤,一个凌厉的剑招便刺向子车央的腰部右侧。
萧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放下心来,她早就听闻韩府的碧泉池便边长满了各类珍稀药材,今日一来为劝服韩徵支持变法二来便是为了到这碧泉盗仙草。萧霖身上的伤虽不如之前那般严重了,但是她听萧大夫说因为萧霖耗尽了真气,只怕一身武艺是要废了。她哪里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萧霖,只一心嘱咐了明园里的所有人不得向萧霖透露半个字,自己慢慢的寻思挽救之法。
她也是前几日才从逐月那里听说了千年灵芝能解百毒提升数十年功力一事,而韩府的碧泉便有一株千年灵芝,据说是上任韩氏族长用了自己一条命才从燕山上偷盗回来的。萧绰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前些日子她才让九幽盗了韩府的鲛人泪,现在自己又来偷千年灵芝,不过谁叫好东西都到了一处,不招她惦记还是得招贼惦记,索性她还记下了这个恩情。
萧绰趁着韩府的家丁都去了前面才偷摸到碧泉,准备向传说中的千年灵芝伸出她的魔掌。
刚才走过迷雾小径便听见了里面的打斗之声和偶尔的几句说话声,萧绰站着听了一下便紧紧的皱着眉头,双手自然下垂慢慢的握紧成拳。她知道在她的心上已经长出了一颗毒瘤,里面全是对于向晚卿和苏南宴的恨意,若是她对姜媛都还存有一丝同情的话,那么对于那对逼死她的狗男女她只恨不得啖其肉引其血,将他们的尸骨扔去给狗啃都嫌侮辱了狗了忠贞。
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对向晚卿或者苏南宴有好感的人,她都会自动的将其规划到仇人的一边,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萧绰走出了浓雾便清楚的看见了韩楚暮用梅枝为剑狠狠的向子车央的腰部刺去,萧绰暗叫不好,她白日就看出了子车央腰上的伤口还未好彻底,若是韩楚暮这一剑在下去,只怕子车央还真得去见阎王爷爷!
子车央估摸着萧绰已经将该听见的都听见了,便险险的让韩楚暮手中的梅枝刺到他的旧伤上,却划开了大部分的剑气,只让原本愈合的伤口迸裂开来,造出伤势严重的假象。
“碰——”子车央向身后的碧泉退去,然后为了避开韩楚暮的剑气而跌进碧泉池中,顿时他的伤口晕染开一圈圈的血水来。
萧绰疾步想子车央奔去狠狠的推开错愕的韩楚暮,然后想也不想的便跳进池中。
温暖的泉水溅到他干燥的衣衫上,仿佛打湿了他整颗心一般。
韩楚暮这才明白子车央这是在给他设局,故意让萧绰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