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开着跑车,不到两个小时,回到了林城。两人刚下车,就见大院内停着一辆警务车。
走进木老板的办公室,只见里面除了木老板外,还坐着个民警。民警见红儿和陆海天进来,问道:“你们就是红儿和冬子?”
两人点点头。
民警示意两人坐下,说:“前几天的火灾视频被人发在网上,虽然这里是你木家的私有财产,但是,如果火灾不加控制,一定会给林城百姓带来危害,这件事省城非常关注,省局调查组马上就会下来,因此,我必须先摸清一下情况,你们说一下吧。”
红儿和陆海天将当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警官问道:“从目击者和视频中看,当日晚上,空中似乎有一个人参与了救火,这个人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陆大英雄,你们可曾见过?”
两人都摇摇头。
民警眉头一皱,说:“红儿姑娘,我听说古董店的林老板想转让这片山林,后来,他有放弃了,这一切是因为林家的古物玉佩,是吗?”
红儿点点头。
民警又问了一些和山林相关的数据,比如山林培植树木的数量,每天的伐木量等,然后,民警就回去了。
民警走后,安全局和消防局的人又来了。
两局的相关人员对木家提出了严格要求,比如规范管理,防范火灾的措施和预案等等,并要求木家对工人们进行常规消防训练,成立义务消防队,必须有组织,有计划,有应急的一些措施,建立规范档案,否则,上面调查组来后,会进行处罚的。
安全局和消防局的人员走后,红儿几乎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打开电脑,按照要求,健全了相关的档案,都打印出来,装在标准的档案袋中。
下午三点左右,木家接到电话,说省城调查组的人马上就到。
木老板夫妇、红儿赶紧准备迎接。老黑还没回来,九指等人已经停止了作业,都将大院内的林木整理好,大院,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
陆海天也帮着大家忙着。九指看到陆海天回来,非常高兴。打扫完,两人来到工棚。九指说:“冬子兄弟,我以为你走了呢?”
陆海天笑笑。
九指问:“我好像听红儿叫你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陆海天摇摇头:“红儿姑娘想学绵掌,唉……”他正要说着,突见一个工人跑了进来,说:“车来了。”
陆海天目光从窗口望去,只见一辆两辆警务车开了进来。人员走下,除了先前的民警和来过的两局的相关人员,还有一个女警。那女警非常干练的样子,二十出头,但看上去,其他人都对她非常恭敬。
九指低声说:“这位大概就是省城调查小组的了,原来是个女子。”
陆海天看到女警后,不由眼睛一亮,是燕语。
那女警果然是燕语。燕语是主动提出,对火灾之事进行调查的,她看过视频,隐然感觉这件事和陆海天有关,所以主动请缨,来到林城。
红儿随同父母一起出迎,将燕语等人迎进办公室。九指悄然起身,说:“我去听听,这女警到底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九指回来了,吐了一口气,才说:“好厉害的女警,对火灾当天的情况判断,分毫不差,风向、火势、风险估计,经济损失,简直就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而且对档案资料要求非常严格,我看到木老板都出汗了。”
陆海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并没有用心去听。
九指看看他,说:“冬子兄弟,你得帮帮红儿姑娘啊,我担心木老板会挨惩罚。”
陆海天摇摇头:“不会的,这里是木老板的私有财产。”
“可是火灾危害极大,万一当时火势再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九指说。
“但事实并没形成,总有商量的余地。”陆海天说着。
九指摇摇头:“人家是从严处理,木老板都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陆海天慢慢地坐了起来,心想:其实这件事调查组的做法也无可厚非,的确,山林需要严加管理,毕竟这里离县城太近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主要的。想到这,陆海天又躺下了。
又过半晌,办公室的门开了,只见木老板和红儿带着调查组成员,朝山林中走去。
看样子,他们是检查山林去了。
九指挠挠头发,叫道:“怎么这么多事啊。”
陆海天说:“其实这样也好,让木老板能够随时注意安全防范,毕竟,发生了火灾,不但损失自己,也会危害别人。”
九指说:“可大家都知道,火灾是地火引起的,又不是人为的。”
陆海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调查组下了山,在大院中转着,来到工棚前。
木老板身体还弱,已经回了办公室,红儿带着燕语来到工棚中。红儿说:“这是工人们休息的地方。”燕语扫一眼九指等人,目光落在陆海天脸上时,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陆海天摇摇头。
陆海天知道,他虽然戴着墨镜,却无法避开燕语的眼睛。因为他们之间彼此太熟悉了。尤其,燕语熟悉他是一个善于乔装的人。
燕语走到陆海天面前,问道:“红儿姑娘,这位也是你的工人吗?”
红儿忙说:“他不是,只是我的朋友,不,现在是我的师哥。”
“哦,怪不得,看他细皮嫩肉的,不像做伐木工作的,红儿姑娘,你好福气啊。”燕语望着陆海天,眼神中有询问的意思。陆海天不便多说,扭着头望向外面。
红儿心说:好福气,什么意思?哦,是不是说我学到了绵掌?
燕语说:“红儿姑娘,关于这里的事,我不能只听你们木家的,还想了解一下外人对你们的看法,这样吧,让你师哥和我走一趟好吗?”
红儿看看陆海天。
陆海天点点头,他知道,自己需要和燕语解释一些事。
燕语笑笑:“走吧,师哥。”
陆海天苦笑一下,跟随燕语出来,上了警务车。
来到县城,燕语在一家饭馆外让警务车停下,然后和陆海天下来。两人来到饭馆中坐下。燕语望着陆海天,这才问:“好了,说说你的故事吧。”
陆海天轻叹一声,将自己追随红儿来到林城,然后发现地火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解释了师兄妹的事。
燕语点点头:“陈大哥,我看过视频,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才借着调查之名过来看看,另外还有一件事……”
说着,燕语转头看看,见无人注意,低声说:“我前几天在省文物局审理某个盗窃案时,发现了一本由地方上呈送的族谱,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陆海天忙问:“什么事?”
燕语告诉陆海天,那本族谱是齐家的,先人中记录着齐天这个人,按照年月推算,应该和陆海天穿越的明末的时候差不多。陆海天一听“齐天”二字,心中一动,记得自己在佛城了解过齐天这个人,忙问:“齐天和齐夫人只有一个女儿啊,怎么有后人留下,还有什么发现吗?”
燕语点点头:“我想,如果该齐天和你所说的齐天是一个人,那么,他和齐夫人一定还有个儿子,可惜,齐琪已死,陆海天无法问起。
燕语说:“记载中说,他们祖上传下来一个金钵……”
陆海天一听金钵,顿时叫道:“这么说,此齐天便是彼齐天了。”
陆海天知道,齐天的几大灵物中,唯有金钵,他没有找到。
“还有什么信息吗?”陆海天问。
燕语说:“其他的信息就没有了,齐家的族谱从百年前从建国后就不再续了,我在户籍部门查询了一下,姓齐的虽然多,但是,通过调查,先人中有族谱上那些人的却没有发现,陈大哥,你说,是不是齐家后继无人了?族谱由地方一个收藏爱好者呈送,据他说,齐家早就没人了。”
陆海天突然想起那个裹着纱巾的女子,说:“难道她是齐家的后人?”
燕语忙问:“陈大哥说的是?”
陆海天将邂逅纱巾女子的事说了一遍。燕语点点头:“她找你和古老师,而你们的联系是因为绵掌,陈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绵掌是和一个道长学来的?”
陆海天嗯了一声:“是玉清道长,他的俗家名字叫齐地,也就是齐天的弟弟。”
燕语问:“陈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陆海天想了想,说:“既然出来金钵,我想等这件事了结之后吧。”
燕语看看她,一笑:“是不是舍不得红儿姑娘?”
陆海天苦笑:“燕语,你怎么也开我的玩笑。”
燕语笑笑:“好啦,我知道你心里有嫂子,不会对红儿多心的,不过,我刚才观察过她,她对你好像……有点意思,难道你没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
陆海天轻叹一声:“不是没告诉,但好像说的晚些了,所以,要给她时间。”
吃了饭,燕语去了林城警局,陆海天则回到了林山脚下。
刚到大院门口,陆海天就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正是红儿。
红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喜道:“师哥,你回来了。”
陆海天嗯了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刚才练了几遍掌法。”红儿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其实,陆海天走后,她心中有种失落的感觉,哪里有心情练功。
“陈大哥,咱们出去吃饭吧。”看看已经开始落下的夜幕,红儿说。
陆海天忙告诉她,自己刚刚吃过了。
“吃过?”红儿惊讶地问:“和谁?燕警官?”
陆海天点点头。
红儿一呆。
陆海天忙说:“我也是为了山林好,我和她拉拢了一下感情,她很理解你们,山林的事她会妥善处理的。”
红儿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师哥,那我更得请你了,走吧。”说着,红儿抱住陆海天的胳膊,却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松开手。陆海天本想拒绝,却又不忍。陆海天面对女孩子时就是这样。因此,他才会惹下这么多的风流韵事。
来到县城,找了一家饭馆。红儿见陆海天吃过,便要了一份饭。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夜色渐浓。窗外的街道上,行人匆匆。饭馆中,很多情侣面对面地坐着。红儿突然一声慨叹。
陆海天问:“怎么了?”
红儿喃喃地说:“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相识几年?”
陆海天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师哥,师嫂对你很好吗?”红儿望着他问。
陆海天点点头:“好,而且非常好,她温柔,善良,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红儿看着陆海天,慢慢地低下头,一口口地吃着。她的脑子里乱乱的,根本就不知道口中的饭是什么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