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红儿在默默地想着,她在想陆海天的朋友是谁,怎么会有陆大英雄的作品,而且,会无偿地送给她。
回到山谷,陆海天便悄然离去,回到了海城自己的家,构思到夜晚,然后连夜画了一幅《松鹤延年》图。
这幅画,画的是一只松鹤,那苍劲的笔力中,隐然带有圆润的笔锋,使得整幅画方圆兼有。
陆海天知道,古清扬的叔叔就是方圆,因此,他才取这样的画法。
松鹤画完,落了款,盖了章,已是天亮。
陆海天带着新作,来到白桃这里。白桃看到《松鹤延年》,一愣:“你要给谁祝寿吗?”
陆海天微微一笑:“师娘,你就别问了,只管帮我装裱就是了。”
白桃点点头,在白桃装裱的时候,陆海天便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到傍晚时,画装裱完毕。
陆海天带着画,回到了林城外的山谷中。
陆海天刚回来,正好看到山坡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陆海天隐了身子,来到山坡上,见九指和老黑等人都围着一颗树发呆。那棵树下幻着绿光。
陆海天心中一动,他施展灵力,将九指等人推开,然后灵力,封住了方圆丈内的地方。接下来,陆海天慢慢地打开地表。地表裂开一道缝。里面绿光更加明显。陆海天朝地缝中看去,只见里面有一块玉佩。
陆海天一探手,将玉佩吸了上来,然后将地表愈合。
玉佩落到陆海天的手中,陆海天施展灵力,化去了上面的绿气,反复地看着,只见玉佩的正面写着一个龙字,反面写着一个皇字。陆海天暗道:难道是龙皇的东西?是这东西在作祟,因此,地火频频。
陆海天松了口气,转头见九指等人都在惊讶地望着他手中的玉佩。陆海天隐了身子,大家看不到他,却看得到刚才的一幕。现在看到玉佩自己在翻来覆去地颠倒着,仿佛有人握着它一般。
这时,红儿跑了上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黑说:“红儿姑娘,刚才地表开缝,冒出一个圆东西来,然后地表愈合了。”
红儿见一块玉佩在空中飘着,慢慢走来,却遇到一道无形的防护墙,无法朝前一步,一愣。
老黑说:“我们都过不去,这事太奇了。”
陆海天看看红儿,将手中的玉佩朝它扔去。
玉佩在灵力的作用下,缓缓地落在红儿的掌心。接着,陆海天收了光圈,晃身奔到山下,现出身影来。
红儿看着玉佩,见是件古物,心中一动,喃喃地说:难道地火是它引起的?
正在这时,九指一抬头看到陆海天,忙说:“红儿姑娘,你瞧,冬子回来了。”
红儿朝山下望来,看到了陆海天,快步跑下。
来到陆海天面前,红儿望着他,问:“你去了将近两天,怎么才回来?”
陆海天说:“我帮你向朋友讨了画,费了些周折。”
说着,他将画递给红儿。
红儿揣起玉佩,接过画,跑进寝室,将画展开,大喜:“松鹤延年,果然是好寓意。”
陆海天点点头:“这下你满意了吧。”
红儿抬头说:“冬子,能告诉我你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吗?我想……抽空去谢谢他。”
陆海天摇摇头:“不用了。”
红儿将画放好,笑道:“这下我就放心了,我想,这幅画古教练一定喜欢。”
陆海天嗯了一声。红儿想起什么,拿出玉佩,说:“冬子,这是我在山上捡到的,说起来很神奇,似乎一直以来的地火和它有关。”
陆海天接过玉佩。其实,他刚才看过一次了,他假装翻看了一下,说:“是件古物,看上去有三几百年了。”
玉佩的西方雕刻着一些火字纹。陆海天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它产生烈火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陆海天还没有醒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刹车声。
陆海天起床出来,看到林老板开着车来了。
红儿从寝室中出来,说:“林老板,这么早前来,有什么指教吗?”
林老板一伸手:“东西呢,拿来吧。”
“东西,什么东西?”红儿问。
“玉佩,我祖上的玉佩。”林老板说。
“你祖上的玉佩?”红儿哈哈一笑:“你祖上的玉佩怎么在我这里?”
林老板淡淡地说:“昨天你的工人在城内喝酒,我听他们说起玉佩的事,我想,你不会否认找到玉佩了吧?”
“不否认。”红儿哼道:“但是,荒山是我木家的,在山上捡到的东西,也不能是你林家的吧。”
林老板说:“实不相瞒,我的先人曾是一名工匠,三百多年前,精心打造了一块玉佩。”
“哈哈。”红儿大笑:“玉佩上刻着两个字,一个是龙,一个是皇,我想,这两个字和你们林家都无关吧?”
林老板叫道:“正是我家的玉佩,据族谱记载,当年,是一个叫龙皇的人来订制的,我先人打造的玉佩,上面是否有火字纹?”
红儿一惊,心说:玉佩上的确有火字纹。
“那又怎样?”红儿说:“我还说东西是我木家先人打造的呢。”
“呸。”林老板叫道:“我有先人留下来的族谱作证,东西呢,给我。”
红儿淡淡地说:“就凭你几句话,想拿走玉佩?林老板,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你觊觎山林,目的不是为了这些林木,而是这个玉佩吧?”
“不错,这是我先人打造的,我自然要收回来。”
“那你就做梦去吧,我绝对不会给你。”红儿冷笑。
林老板慢慢地举起胳膊,突然朝下一挥。
红儿正在发愣,只见一辆商务车从山那边开了过来。来到大院外,从商务车上冲下来四个黑衣人。这四个人一个个身材魁伟。
红儿叫道:“姓林的,你是想玩狠的啊,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红儿亮好架势。
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红儿一脚踹出。那黑衣人都是练家子,否则,林老板也不会请他们来。
两人一来一往,打了十几招。红儿一拳击中黑衣人的肋下。黑衣人退了下去。接着,上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双拳齐出。
呼呼,拳重力沉。红儿双拳去封,胳膊一沉。因为,对方的力量太大了。接着,黑衣人同时出脚。红儿倒退,堪堪避开,不由一阵心寒。
九指叫道:“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老黑大喝一声,冲了上来,抱住一个黑衣人,和他扭起来。
九指和另外几个工人扑上来,但是,他们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扑通扑通,都被黑衣人摔倒在地。老黑虽然有一身蛮力,可是没有功夫,也被摔倒了。
九指等人爬了起来,还想上前,被红儿止住了。
红儿双拳在胸前交叉,眼睛一瞪,喝道:“来吧,想拿走玉佩,除非打死我。”
四个黑衣人一起扑来。
突然,一股金光在他们面前幻出,接着,四个黑衣人就像被四条从空而落的绳子扯在半空,摔了出去。
扑通扑通,四个人都被摔在地上。
众人都是惊呼。林老板扭头看看,却看不到什么奇异的人。他连连后退,来到车门前,叫道:“快,快走。”
那四个黑衣人赶紧上车,商务车跟着林老板的车灰溜溜地去了。
那道金光自然是陆海天所为。陆海天退在众人身后,悄然施展灵力,将四个黑衣人吸在半空,又摔了下来,虽然没有摔死他们,却也让他们皮肉受苦。
红儿左右看着,呆呆地发愣。她不知道那道金光是怎么来的。九指却回头看着陆海天。陆海天朝他一眨眼,示意他不要惊慌。九指一笑,也朝他眨眨眼。
早饭后,陆海天看到红儿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发呆,便走了过去,问道:“红儿姑娘,在想什么?”
红儿笑笑:“没什么,在为玉佩的事犯愁。”
“是不是觉得玉佩是林家的?”陆海天问。
红儿点点头:“林老板是个卑鄙的人,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担心……我明天就要去海城了,要在那里待上两三天,我担心自己走后,父亲他们怎么办?”
陆海天说:“去这么久?”
“嗯,我想过了,这次机会百年难遇,想趁机和古教练多讨教一下。”红儿叹道:“只是,父亲的身子虽然好多了,能够管理山林了,可我担心林老板会来闹事。”
陆海天点点头:“是啊,看林老板的样子,似乎对这块玉佩很在意,他不会轻易放手,依我看,你不如把玉佩还给他。”
“还给他?”红儿叫道:“不行,虽然玉佩是他先人打造,可这是别人订制的,就像卖出的东西,也不属于林家了,打官司我也不怕。”
陆海天笑笑:“我是说,这块玉佩不过是一件普通古董,对林家来说,或有意义,但对别人,就没什么大的意义了。”
红儿喃喃地说:“可我看得出来,林老板在乎它的意思,不仅仅因为它是他的先人打造的……”说完,红儿拿出玉佩,摸着,半晌又说:“这块玉佩一定和地火有关,也许,它会是一件有灵物的东西,冬子,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去古董店,听到林老板说的话吗?如果这是一件有灵物的东西,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力,也许我就能成为第二个陆大英雄。”
陆海天笑了。
红儿扭头看着他,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海天忙说:“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块玉佩已经失去了灵力?”
“你怎么知道?”红儿说:“不可能,早上它还显灵,救了我呢。”
陆海天忙说:“你怎么知道是它?它的光是绿光,而早上的光是金光,根本就是两码事。”
红儿想了想,摇头说:“但我还是不能还给姓林的。”
陆海天想了想,说:“红儿姑娘,你想想,玉佩如果和地火有关,你留下它,会不会给木家带来灾难?这段时间,你父亲的伤,差一点造成巨大损失的森林大火,不都和它有关吗?”
红儿看看玉佩,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好,我听你的。”
红儿站了起来,带着陆海天,来到了县城,果然,大方地将玉佩还给了林老板。
林老板怎么也想不到红儿会把玉佩还给他。
“哈哈,红儿姑娘,你真的比木老板豪爽,我看好你,在你的管理下,山林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红儿说:“林老板,你不打我家山林的主意了?”
林老板笑道:“我是个古董商,打什么山林主意,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就是听说先人的玉佩遗落在荒山上,现在它回来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另外,我也不会白白地拿回玉佩……”说着,林老板写了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红儿。
红儿接了过来,说:“好,既然是这样,我也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