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天随后也出来了,他听到,红儿正在和父亲商议转让荒山的事。看是,父亲很固执,他说什么都不肯。
过了一会儿,红儿从父亲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脸的愁容。
陆海天走了过去,问道:“木老板不同意?”
红儿点头说:“爸爸当然不会同意,因为几十年来,他已经将生命融入了荒山。”
陆海天说:“那怎么办?”
红儿苦笑道:“我不知道,姓林的跟我玩这一手,他拿走了我打的收条,到时候,就是打官司,我也赢不了,即便我买下这幅画,画已残,我怎么送给古教练?”
陆海天见红儿痛苦不堪的样子,说道:“这样吧,你把画给我,我认识一个修补大师,他的技艺非常好,也许,可以让这幅画恢复原样。”
红儿望着他,有些不相信:“冬子,再高明的修补师,也不会将画恢复原状吧?”
陆海天笑笑:“请相信我,那位大师真的技艺非凡,他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再说,你有其他的办法吗?”
红儿摇摇头,走进寝室,将画拿了出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陆海天笑笑:“你是怕我拿着画逃走?”
红儿望着他,半晌,说:“罢了,你拿去吧。”
陆海天吐了口气,背上画,朝山谷外走来。
到了外面,陆海天施展灵力,回到了海城。当时,雪莲还在海城父母那里。
雪莲见陆海天回来,不由问:“将近两天看不到你,你去了哪里?”
陆海天忙说:“雪莲,我遇到一件事,一会儿详细告诉你。”
见过父母和孩子,陆海天这才将自己这一两天的经历告诉雪莲。
雪莲问:“你是怀疑地火和龙家的灵物有关?”
陆海天点点头:“我隐隐感觉,那座荒山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必须回去。”
雪莲看看陈龙,说:“好吧,这次我不跟你去了,龙龙这两天跟我玩腻了,天天缠我,爸爸妈妈也正好休息休息,照看一下店铺。”
陆海天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陆海天醒来,施展灵力,将《龙腾图》愈合,然后御风飞行般,腾在半空,很快,来到荒山下。走进山谷,正巧看到红儿在寝室外来回地走动。远处,九指和老黑等人已经开始伐木了。
看到陆海天回来,红儿忙说:“姓林的打电话来,让我要么签转让协议,要么归还《龙腾图》,冬子,你说我该咋办?”
陆海天将画递给她,说:“没事的,《龙腾图》已经修好。”
红儿来到寝室中,急急打开《龙腾图》,一看,瞪大了眼睛。她摸着画,怎么看都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天哪,这位大师简直是仙人啊,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红儿大喜,说:“冬子,太谢谢你了,修补费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陆海天笑笑:“我的朋友,分文没收。”
“这……这怎么好?也罢,改天你带我去答谢吧,走,咱们去见姓林的。”
说着,红儿带上画轴,和陆海天进了林城。
来到古董店外,还没进门,就听到林老板在里面骂道:“你这小子手残,弄撕了画,要是木家不肯签署转让协议,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听他的跟班说:“老板,小的也是不小心酿成大错啊,再说,您不是说这样正好要挟木家吗?”
林老板哼了一声:“我只是迫于无奈,毕竟这幅画是我的心肝宝贝。”
跟班说:“再好的宝贝,也不如林城当年传说的灵物有吸引力吧?老板,您说呢……”
陆海天心中一动:传说中的灵物?
就在这时,林老板听到脚步声,一转头,看到了红儿和陆海天,哈哈大笑,将两人迎了进去。
跟班倒了茶,林老板请红儿坐下,说:“红儿姑娘,想通了?你能代表木老板和我们签约?”
红儿摇摇头:“转让荒山的事以后再谈,您的画,我得归还了。”
林老板看看画轴,冷笑道:“是这样啊,红儿姑娘,别忘了,你是签了收条的,我的画要是不能完好无损,你可知道,我是要讨损失的。”
红儿也是一声冷笑:“林老板,你怎么知道这幅画就会完好无损?难道是你提前做了手脚?你好卑鄙!”
跟班怒道:“木红,你敢跟老板这样说话。”
红儿一瞪眼:“狗杂种,你们算计我,我都听到了。”说着,红儿一拳砸在跟班的胸口。跟班倒跌出去,坐在地上,差一点脑袋磕在柜台上。
跟班跳了起来,一脚踢来。红儿身子一侧,抬手往他腿上砸去。跟班一抽腿,双风贯耳,两记直拳。
红儿身子朝后一仰,抬脚将他踢了出去。
跟班还想动手,林老板摆摆手,哈哈一笑:“误会,误会,红儿姑娘,你别多想,其实,我也没想讹诈你。”说着,他打开画轴,看看完好无损的《龙腾图》,呆呆地站了起来,喃喃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红儿冷笑道:“林老板,这让你意想不到吧?收条呢,拿来。”
林老板几乎呆愣半晌,才啊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欠条,递给红儿。红儿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写的,撕毁了,扔在纸篓里,说道:“林老板,你居然如此卑鄙,我想,荒山转让之事,你就别想了。”
林老板脸色微变,忙说:“红儿姑娘,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再说,红儿姑娘神通广大,这种事也难不到你啊,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让这幅画……复原的?”
红儿淡淡地说:“你是承认《龙腾图》原本就残了吗?”
“是,是。”林老板非常尴尬。
“说给你也无妨,是我这位跟班,冬子大哥。”说着,红儿朝陆海天一指。
林老板见过陆海天,但是,他一直将陆海天当成普通的跟班,没有在意,此时,不由得朝他多望了几眼,点点头:“这位冬子老弟玉树临风,气质不凡,看上去不像伐木工人啊。”
陆海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林老板抱抱拳:“冬子老弟,我手中还有一幅残画,当然,不是故意的,是一收来便残,这本是一幅古画,如果您能帮我修补完善,我……我愿意出重金。”
陆海天摇摇头:“对不起,我不喜欢做不感兴趣的事。”
林老板脸色一变,说道:“冬子老弟,我给你的报酬可以让你不必再做伐木工人,五万,不,十万,你看怎么样?”
陆海天哈哈大笑:“林老板,我刚才的话你还听明白吗?我不喜欢做不感兴趣的事。”
林老板一脸土灰,喃喃地说:“这手艺,就是当年茅先生在世,也不可能达到的技艺啊。”
红儿看了陆海天一眼,欲言又止,然后带着他出来了。
回来的路上,红儿一边开始,一边问:“冬子,你好像不像个伐木工人?”
陆海天笑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红儿说:“我的工人虽然收入在县城企业中算是中等以上,可是,他们工作非常辛苦,刚才林老板给你十万的报酬,你为什么不接?让你朋友一修补不就完事了?”
陆海天摇头说:“我这个人很怪,不喜欢给卑鄙的人做事,林老板这种人心术不正,我帮他修补了画,还不知道他要用那副画从别人手中捞到多少钱,这种事我不会做的。”
红儿眼中一亮,哈哈大笑:“好,好。”
红儿再不说话,打开了CD,她似乎今天非常痛快,车速又快了起来。
不过,转眼间,山谷就到了。
车速渐缓,开进了大院。
突然,老黑大叫着跑了过来:“红儿姑娘,九指出事了。”
红儿忙问:“怎么回事?”
“九指被树压住了腿。”老黑说。
红儿一听,赶紧朝山坡上跑去。陆海天和老黑也跟在后面。
山坡上,一棵树倒在九指的身上。九指歪倒地上,疼得直哎呦。
几个工人正在忙着将树支起来。有人告诉红儿,是绳子断了,树朝九指这边倒下,把他压在地上。
红儿忙问:“打了120没有?”
老黑点点头:“刚打完您就回来了,我们不敢动,怕是骨折。”
红儿说:“对,对,骨伤最好别乱动,等医护人员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120救护车的声音。
突然,眼看120就到了大院,大院门外的通道突然升起一片地火。
那片火非常凶猛,瞬间将通道遮挡着。
红儿大惊:“地火,快,都去灭火。”
红儿带着老黑等人奔了下去。陆海天留了下来,他看看九指,问道:“九指,疼得很厉害吗?”
九指咬牙坚持着。
陆海天一探手,忽地一下,只见那根林木从九指的身上移开。九指大惊:“冬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海天笑笑,伸手在他的腿上,缓缓地摸着。
九指就觉得自己的腿上热热的,半晌,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我,我好了,腿一点也没事了,冬子,是你……”
陆海天微微一笑:“九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九指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两人走下山坡,那边的火也渐渐灭去。
救护车开了进来,大家看到行走自如的九指,都是一呆。
九指哈哈一笑:“没事,巧得很,大树正担在我的腿窝上,没伤到。”
众人松了口气。医护人员上前,给九指检查了一下,果然没事,就走了。
红儿非常奇怪,刚才明明看到九指一脸痛苦的样子,怎么转眼间他就活蹦乱跳了呢。
不过,九指没事,她还是松了口气。正巧今天无车可装,便给大家放假半天,算是压惊。
陆海天来到通道上,蹲了下来,看着灰烬,心说:看来,一定是地下灵物的影响,才引发了地火。但是,看地火的位置,却不固定,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即便自己打开地表,也未必能够找到它。看地面上,并无可燃之物,火怎么会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