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海天和宝儿进来,那人忽地站起,喝道:“你是什么人?”
陆海天淡淡地看看他,问:“你就是大嘴。”
那人点点头:“不错,既然知道我的名号,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背景。”
“哈哈。”陆海天笑道:“我管你是什么背景,被欠条拿来。”
大嘴冷笑,伸手想往茶几上抓去。陆海天一招手,两张纸全落在他的手中。
陆海天看看其中一张,正是高利贷的欠条,一开始是三万元,下面新填了一笔数据,似乎是刚刚算出的,居然成了十几万。另一张,看字迹是新的,内容大致是小翠愿意以身还债,自现在开始,人身自由归大嘴所有,五年内无论大嘴让她做什么,都要无条件遵从。
陆海天大怒,将两张纸全部撕掉,瞪着大嘴。
大嘴见来人撕了欠条和卖身契,大怒,一拳朝陆海天砸来。陆海天没有施展灵力,他左手一搁,右手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推,大嘴便摔在沙发上。
大嘴又跳了起来,但拳头刚出,眼前一花,又被陆海天一掌推倒。
大嘴知道遇到了高人。他怒道:“你破坏我的好事。”
陆海天淡淡地说:“你这是丧尽天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你想让她卖身给你?”
大嘴呸了一声:“多管闲事,她家欠了我的钱,还不上能怪我吗?”
陆海天哼了一声:“以高利贷欺骗人,这种手段太卑鄙了。”
宝儿拿起衣服,让小翠穿上。
大嘴瞪眼说:“我跟她家说过,只要三天内拿来十二万,债务一笔勾销,否则……”
陆海天一摆手:“好,你放心,钱不会少你的,三天后我会再来。”
说着,陆海天一拉小翠,和宝儿出来了。
大嘴哪里肯让他走,从后面奔了过来,一把抓出。陆海天一挥手,将他打在沙发上。这一掌,陆海天用了些气力,大嘴半天没爬起来。慢慢地,大嘴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朝里面叫道:“老大,兄弟我今天栽了……”
且说陆海天,左手拉着小翠,右手拉着宝儿,施展御风飞行,来到了山坡上。
小翠妈妈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母女俩抱头痛哭。
过了一会儿,小翠妈妈拉着女儿跪在陆海天面前,感激道:“多谢恩公。”
陆海天将母女二人搀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客气,只要你女儿没事就好了。”
老者赶紧给陆海天倒茶,说道:“看老弟像是有超能力的人,和我先人留下来的传言非常相似,世间有了您这样能人,真是百姓之福啊。”
陆海天抱抱拳,微微一笑。
衣衣说道:“看来你们这里还没流传开我姐夫的事迹啊,那要在海城附近,我姐夫可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
宝儿一听,叫道:“是陆大英雄吗?我昨天上网,在网吧里听到人们议论呢。”
衣衣偎在陆海天肩上,自豪地说:“陆大英雄当然就是我姐夫了。”
陆海天询问小翠妈妈,高利贷的情况。原来,小翠的爸爸当年被车撞了,肇事司机不知去向,为了给小翠爸爸抢救,家境贫寒的小翠妈妈只好向大嘴借钱。当时,大嘴和小翠妈妈说是高利贷。小翠妈妈对高利贷也不太明白,再说,她心里只想救人,至于高利贷的后果,她没有多想,三年后,本息滚到了十二万。大嘴前来讨债,小翠妈妈一听居然有十二万,顿时傻了,连想死的心都有,无奈小翠爸爸这几年还在床上躺着,需要人照顾,她走不开。就在这时,小翠就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抵债。
陆海天听完,对小翠的家庭产生了怜悯之心。
想了想,陆海天问:“小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小翠妈妈眼圈一红:“现在就算是植物人吧,基本上没有什么知觉。”
陆海天沉吟着,因为,他虽然为一些人治疗过,但仅限于愈合伤口,像植物人这种脑神经没有知觉,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陆海天决定前往小翠家看看,再想办法。
看到佛城人们对齐天老僧的敬意,陆海天心感慨万分,也想为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翠的家就在佛塔后面的一个巷子里。
巷子已经有些破败,由于离街道有一段距离,因此,这里属于佛城偏僻的地方。
三间平房,一个小院。墙皮斑驳。房屋也是那种旧式样,走进去,非常阴暗,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简朴的家具,简陋的家。
东屋的墙上,躺着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的样子。静静地躺着,如果不是人还有血色,真以为已经去世了。
小翠妈妈轻叹一声,说:“陆大英雄,这就是她爸。”
陆海天点点头。
乌黑的墙,低矮的房子,窄小的窗户,让整个屋子里显得光线非常暗。
陆海天觉得胸口非常沉闷。
小翠抱住爸爸的头,哭道:“爸,你醒醒啊……”
听到那让人心碎的声音,陆海天的眼圈也有些红了。衣衣性格虽然不太好,但也不是坏心肠的女孩,看到这里,她也掉下了眼泪。
陆海天默默地想着,突然心中一动。于是,陆海天说道:“小翠,你和妈妈尽量地在他耳边呼喊,声音不需要大,但要思念你们曾经的感动。”说着,陆海天施展灵力,将手掌贴近小翠爸爸。
小翠妈妈和女儿站在床边,不停地叫着。
陆海天运用灵力,将那些声音送入小翠爸爸的神经。
小翠妈妈和女儿的声音,仿佛就是一段段感人的故事经历,这些经历通过陆海天的灵力,进入了小翠爸爸的脑神经中,慢慢地扩散来。
植物人的小翠爸爸,已经属于深度昏迷,脑神经如同沉在海底,渐渐地,有声波传来,刺激着它们,影响着它们,让它们渐渐地活跃起来。
深层细胞苏醒了。浅层意识活跃了。
突然,小翠看到爸爸的手指动了一下。她惊喜地叫道:“妈,爸爸有知觉了。”
小翠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她握住丈夫的手,看着他的脸,喃喃地说:“她爸,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母女,你睁睁眼,看看我们,看看你的女儿,她长大了,懂事了。”
渐渐地,小翠爸爸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一阵迷茫,接着看到了小翠妈妈和女儿,眼中流露着温情。
轻轻启动嘴巴,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晰。因为,此时,低矮的屋子里,大家都在静静地看着他。
陆海天已经收了灵力,衣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敢大声喘息,生怕自己一出声,就影响了小翠爸爸。
小翠爸爸轻声说:“她妈,我这是怎么了?好像睡了一大觉,却又什么知觉也没有。”
小翠妈妈抱住丈夫,哭道:“她爸,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醒来就是万福了。”
小翠也抱住爸爸。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那感人的场面即便石人见了,也会落泪。
小翠妈妈轻声说:“他爸,你被人撞了,在床上一直躺着,是这位陆大英雄救了你。”
小翠爸爸看看陆海天,挣扎着想起来,但是,他的身子软弱无力,如何起来。
陆海天忙伸伸手,按住他,摇头说:“小事一桩,你不必往心里去。”
小翠爸爸凝眉想着,吐了一口气:“我好想记起来了,当时我正要回家,一辆拉石头的车冲了过去……我便没有了知觉……”
就在这时,重重的脚步声传来,只听一个人喝道:“小翠,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出来。”
小翠脸色一变。
陆海天听得出,来人正是大嘴。
不但大嘴,人影闪出,大嘴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就像一个铁塔,身上满是肌肉,一脸阴沉,站在屋子里,头已经顶在屋顶上。
小翠爸爸抬眼看到铁塔似的人,叫道:“是你……你……”
小翠爸爸胸脯起伏,非常激动的样子。
那人看到小翠爸爸,脸色一变,叫道:“你……你不是植物人了吗?”
小翠爸爸朝那人一指,叫道:“她妈,就是他,把我撞了。”
那人一听,转身就往外跑。大嘴叫道:“老大,你……你别走啊,我的事还没了结呢。”
说着,大嘴也奔了出去。
衣衣冷笑一声,追了出来,喝道:“都给我站住。”
大嘴见出来一个姑娘,哪里将她放在心上,一脚踢来。衣衣吓得赶紧退回来。陆海天奔了出来,施展灵力,大喝一声,朝那人吸去。那人正在奔走,猛地,身子被一股大力吸住,顿时和大嘴的脊背贴在了一起。接着,陆海天再一吸,将大嘴吸在墙上,让他无法动弹。
陆海天回到屋子里,对小翠妈妈说:“找到了当年的肇事司机,就好办了,快报警吧。”
小翠拿过一个老式的手机,拨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宝儿出去了,很快,声音传来:“陆大英雄,跑了一个。”
陆海天和大奔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只有大嘴贴在墙上,身子不能动,而铁塔似的人不见了。衣衣看看大嘴的脊背衣服撕扯成几条,顿时明白了,那家伙一定扯掉了衣服跑了。
她气得直跺足。
很快,警方来到,小翠和妈妈将大嘴放高利贷的事说了一遍,还将大嘴和那人的事一说。
一个警官走上前来,看看大嘴,从怀中掏出手机,滑了几滑,调出了一张照片,看看,说:“原来你就是大嘴,很好,我们警方找你多时了。”
警官再在手机上滑动,调出一张那人的照片,说:“这就是雷子吧?他是你的老大?”
大嘴只好点头。
警官一摆手:“将人带走。”
两个民警上前按住大嘴的肩膀,想把他带走,没想到拉了两拉没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