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天没有想到,若冰的酒量这么好。
她炒好了菜,端在茶几上,然后提了一瓶白酒,靠在他的身边。陆海天嗅到了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从她的袖口里钻出来。那性感的腿,随时都会碰在他的腿上。
“来,海天兄弟,咱姐弟俩走一个。”尾指如兰花般翘着,紫红的指甲油泛着绚烂的光,端起杯,若冰向我示意着。
啊也端起面前的杯。
她饮了一大口,朝他示意。他看得懂她的眼神,是让他别落后。
陆海天酒量一般,这些年,只有高中毕业时和几个同学醉在一起,其他的时候,很少喝多。但今天,他真的想喝多了,把自己灌得一塌糊涂,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想放开自己,趁着酒精为媒,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
陆海天品尝了暗恋的苦恼,罗衣衣、若冰,其实都是他的暗恋对象,今天他想释放一下。以前,总是我单相思,却没有谁爱慕过我。或许,今天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他想。
陆海天端着杯子,来者不拒,心说:我不信喝不过你,最好把你灌醉。
但是,他低估了若冰的酒量。虽然一杯酒下肚后,她的话就多了,动作也有些暧昧,不时地拥裸露的胳膊碰着他的肋骨,腻腻地说:“不喝不行,姐都干了,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不干?”
但是,她虽然一副醉态,却似乎一直这个样。我期待着她突然醉倒在沙发上,但我失望了,两杯酒下肚后,他发觉我的头开始晕,意识一阵阵地模糊。
坏了,我没灌醉人家,却让人家灌醉了。陆海天有些警惕。
他瞥一眼若冰,饮了酒的她,双颊泛着红晕,两眼泛着异彩,更增添了几份艳丽。他身上一阵阵燥热,浑身满是汗水。
若冰突然咯咯一笑:“热就把上衣脱了吧。”说着,她还来动手。
他顺坡下驴,把T恤脱了下来。其实,喝酒之前,若冰已经开了空调。客厅里挺凉爽的。
若冰将低胸装的领口松了松,说:“还是换红的吧,白酒太烧心了。”
说着,若冰拿了一瓶红酒过来,瓶子打开,当她侧身给他倒酒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她的一对丰满的胸快要从领口里钻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身子不住地往她的身上靠。
陆海天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失态,幸亏没有第三人在场。若冰倒完酒,一手端起一杯,递给他一个,笑笑:“来吧,姐这一年经常喝闷酒,今天总算有人陪我了。”
一仰脖,若冰把一杯红酒喝了下去,见他呆呆地望着她,忙说:“干了,不干就不是我弟弟。”
他赶紧一仰脖子,把酒灌进了肚子。
若冰望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间深叹了一声。
陆海天忙问:“若冰姐,你这是怎么了?”
若冰喃喃地说:“一晃大富死一年多了……姐的命不好啊……”说到这,她的眼圈都红了。陆海天赶紧说:“姐,大富哥已经走了,你还是想开吧。”
“唉,不想开怎么办?这一年来,我无时不想着他,我们才结婚两个月啊,他就……这个天杀的,那天我不让他喝酒,他偏喝,喝了酒不跑生意也行啊,他不听,结果……搭上了一条人命不说,还把人家王大嫂吓得……到现在还精神恍惚,胡言乱语的。”
若冰所说的王大嫂,陆海天以前也听说过,据说那天海大富喝醉了酒,拉着一车海鲜去送货,城北村的王大嫂骑着车子回家,海大富的车忽地一下开了过来,差一点撞在王大嫂的身上,王大嫂虽然没事,可是被吓得经常神思恍惚,一开始怀疑是丢魂,请了花婆婆,也说是丢了魂,但收完不久,王大嫂又神思恍惚了。王大嫂的丈夫王大壮经常来若冰家闹事,为此,若冰垫付了不少的医疗费。
若冰苦笑一下:“钱我倒不觉得算什么,大富临走,总算给我撇下了一个家业,可是王大嫂的事让我心神不宁,总觉得一辈子是个亏欠啊,人家好端端的家庭,听说现在王大壮都想和王大嫂离婚了。”
陆海天忙说:“你已经尽力了,该帮的也帮了,他王大壮也不能不讲理,老是这样没完没了,算什么事啊。”
“来,不说这些不痛快的了,喝酒。”若冰再次和他碰杯。
白酒红酒一搀和,他觉得自己一阵阵迟钝,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不行了,我不能喝了。想到这,他扶着沙发坐了起来,突然,头一晕,一头扎在若冰的身上。
当时,陆海天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那双手到底有没有胡乱摸,其实他已经不知道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有一团团的乌云在滚动着,意识渐渐地模糊……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发现自己睡在家里。
忽地一下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晕。
我是怎么回来的,居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陆海天摸着脑袋。
门一开,养母走了进来,阴沉着脸说:“海天,昨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养母瞪了他一眼,接着说:“喝酒不要紧,但你为什么去若冰家?不知道她是寡妇啊?也罢……”养母想了想说:“一会儿我去和若冰提亲,我看啊,你们……”
陆海天一听忙跳下床,叫道:“妈,你在说什么啊,难道想让我……”
养母瞪着我说:“怎么了,人家若冰哪一点不好?不就是个寡妇吗?这年头的寡妇怎么了?”
他语塞,是啊,难道若冰配不上我吗?不,不,论姿色,若冰算得上是标准的美人,何况她比一般的女孩子有女人味,虽然结过婚,但结过婚的女人更加知冷知暖啊。
猛然间想起了罗衣衣,想起了玉蝉,甚至想起了红衣等人。
他只好说:“人家若冰姐肯定看不上我。”
其实,陆海天心里还是有些许不愿意的,毕竟若冰是个寡妇。他虽然不说出来,但想必养母能够看懂自己的心思。
“你啊,就别装了,你昨天喝多了酒,是人家若冰把你搀回来的,嘴里还什么亲啊抱的,幸亏若冰当你是小弟弟,换了别人,我看就把你扔在了街道上。”
听完养母的话,他臊的满脸通红,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暧昧的举动!
上午,养母真的去了若冰那里。但是,她回来后,一脸的不悦。
养母来到陆海天的面前,淡淡地说:“我提了,但人家若冰不同意。”
他长出了一口气。出完这口气,他才知道,自己内心原来是不想成就这桩婚事的。
养母看看他,说:“海天,你虽然才二十岁,可婚姻这事啊,还是提前张罗着,其实妈也不希望你找一个寡妇,虽然若冰这孩子长相挺好的,你看杜娟那丫头怎么样?杜娟和你同岁,高中毕业后一直就在海城打工,再说,你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彼此也了解……”
杜娟,他真的没有看中,因为她姿色太一般了,如果是罗衣衣就好了。
他在想着罗衣衣时,养母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瞥一眼他说:“怎么,你还想娶罗衣衣啊?”
陆海天低下头,虽然没说话,但无疑他的表现默认了养母的猜测。
“你小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人家衣衣不但是海城镇公认的美女,父母可都是有身份的,再说,人家还是大学生,要结婚的话,总得三几年后吧,抛开一切不说,单说衣衣个人,她心气这么高,绝不会看中你的,你就别做梦了。”
他真的做过无数次梦,在穿越之前,他经常梦到罗衣衣。现在,他几次都梦到了玉蝉。
想到了玉蝉,他的心突然一荡,不知为什么,居然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如果我这辈子能娶到白衣仙子就好了。
可是,怎么才能救出玉蝉,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养母淡淡地说:“对了,若冰让你去一趟,说有话和你说。”
她找我?她会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不会是昨天我失态了,她要教训我吧?
陆海天迟疑着,一步步走到若冰的家门口,伸出手,犹豫了半晌才按响了门铃。
若冰开了门,朝他淡淡地笑笑,说:“进来吧。”
她表情木然,无法看清她此时的心情。来到客厅,她一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抱着夹倚着门口,说道:“海天,你小子能啊,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陆海天忙说:“若冰姐,你别误会,这……这是妈妈的意思。”
若冰哼了一声:“误会?我误会你了吗,你昨天喝酒时说了些什么难道都忘了?”
他拍拍额头,摇摇头,说道:“我真的什么都忘了。”
若冰哼了一声:“要不是我看你救过我,我就把你扔在大街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富死了一年了,我也算对得住他,现在的确到了考虑再婚的事了,我不是嫌弃你,你现在也算有点技能了,说不定以后还真的能够靠着这项技能扬名立万呢,这样吧……我曾经有过一个想法,现在就对你说了吧,其实我再婚的条件也不高,钱我不缺,房子也有,只要人好就行,当然,最主要的事,他要替我摆平一件事,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你的人了。”
说到最后这句,若冰一阵咯咯大笑。
陆海天自然听得出她的笑声,那是一种嘲弄,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够摆平那件事,她眼下之意,还是没把我当回事。
那一刻,陆海天的倔强劲上来了。从小他就听惯了镇民们如此的嘲笑声,看多了他们歧视的眼神,本来他不想得到她,但心念突然改变了。他忽地跳了起来,叫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哦。”若冰似乎没想到陆海天会接战。她上上下下看看他,再次大笑。尽管她笑得花枝乱颤,诱人之极,但他内心充满了愤怒,咬着牙大声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那时,得到不得到她,已经是次要的了,他要替她摆平那件事,让她看看,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无能。
“好,我告诉你,就是王大嫂的事。”
陆海天沉默了,王大嫂的事断断续续闹腾了一年,若冰被缠得够呛,自己能摆平吗?听说王大壮根本就不开口,不管是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只要有个准确的数都行,协议一签,之后谁也不找谁。可是王大壮不吐口,王大嫂一“犯病”,他就来找若冰,若冰只能给他一笔钱,让他去给王大嫂看病。据说,王大壮带着王大嫂去了十几家医院了,大大小小,没一家能够看好。
若冰淡淡地说:“怎么,你怵头了?”
陆海天哼了一声:“好,我接了,王大嫂的事我给你摆平。”
其实,当时,他就像很多怄气的人一样,说的是怄气话,根本就没什么把握,只是不想让若冰看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