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大概想不到他那温顺如绵羊的徒儿会有如此这般凌厉的婢女。因而,他仍保持着那个尴尬且累人的姿势,略显一点的不——知——所——措!
“白苏!”花千骨喝一声,“放下。”几步走至床榻前扶起白子画,一边红着脸代白子画穿上鞋,一边问紫苏白苏道:“你们来做什么?”
听此话,紫苏白苏忽惊叫:“是家主到了!”
“什么!?”花千骨猛然惊起,“你们怎么不早说?”一边说着,花千骨下意识将白子画推到床铺上,一手拉下帷幔匆匆跑出去。
这怪的了她们么?是她们不肯早说么?紫苏、白苏无奈的跟出去,她们冤枉好么?
花莫恩此时已在外间等候多时了,此番见花千骨衣冠不整的出来,不禁问道:“小骨,你这是……”
啊?!花千骨慌忙将自己整整,虽不算整洁,但比起之前的“惨烈”还是好太多了。
“小骨打算什么时候启程?”花莫恩直奔主题。
嗯——启程么?本来打算今天走的,可出了这么些个事,定然也是走不成的。花千骨想想道:“明日清晨吧。今日先好好的过个生辰。”花千骨笑。
“嗯。陆家方才来人送了信说想叫清逸丫头同你一起去。”这才是花父突然到此的目的吧?
“陆大人和陆夫人同意么?”花千骨问。
“想是同意的,正是陆大人着人送的信。”花莫恩道。
“那便听爹爹的安排吧!”花千骨妥协,她本是不想叫陆清逸跟去的。既陆父陆母同意了,她也无话可说。如此便带着清逸去见识见识吧,也不枉姐妹一场。
之后,花父离去。花千骨慌忙回到内室,帷幔在一旁挂着,榻上万分整洁,却独不见那个雪一般圣洁的白色身影。师父呢?花千骨环视屋内,不见人影。白子画自屋顶落下,从背后抱住花千骨,在她耳后湿湿热热道:“小骨在找师父?”花千骨下意识要驳回,想想还是算了。花千骨转身抱住白子画,将头深深埋进白子画怀里,小声道:“嗯。师父,小骨想你了。”是真的想,十六年,她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她的满月宴上。
白子画又哪里知道怀中小人的心思,依旧笑着,不露声色。白子画拢拢花千骨的头发,捧起她的脸,笑着,俯身——然而,花千骨浅笑盈盈道:“今日是小骨生辰,师父可备了礼物?”
白子画愣了愣,伸手一抓,方才那把流光溢彩的剑袭来。
花千骨愤愤道:“这是我自己的剑!”
白子画莞尔,“我知道啊!但,我猜这把剑还没有名字。”
“是。”花千骨撇撇嘴,明明该是问句的,他居然说的如此肯定,不高兴!花千骨愤然从白子画怀里出来,你怎么知道?
无视他宝贝徒儿愤然的眼神,白子画继续道:“所以……”两字未完翻转剑身,在剑柄处留下两个字——执念。白子画伸手将剑推给花千骨,道:“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是我一生的执念。”白子画定定的看着花千骨,承诺、忠诚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