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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10)

他也站在床边,站在妹妹和嫂子中间。他站在那里,秃头顶,两腮下陷,两撇上须垂着,一个弯勾大鼻子,两条瘦腿弯弯的,很有些像问号。他那一对深陷的小眼睛望着死人的脸,那张脸已经变得那么沉默、冰冷、疏远,那么无可指责。人们的任何批评都触不到它了……托马斯的嘴角向下垂着,看来好像带着鄙夷似的。克利斯蒂安曾经责备过他,说自己死了的时候他不会掉眼泪,如今这个被责备的人竟死在前面,一言不发地默默死去。他高傲地、完美地步入了那幽冥世界,让别人去为自己感到羞惭,正像他生时常常这样做的一样。生前克利斯蒂安一谈到自己的病痛,一谈到那个向他颔首的人、酒精瓶、打开的窗户,他老是用冷淡鄙视来回答,如今想起来,他这样是对还是不对呢?这个问题用不着问了,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因为那专横独断、居心叵测的死神已经选中了他,为他剖白清楚,把他召唤去,迎接走,给了他很高的荣誉,所有的人都对他又畏惧又关心;而克利斯蒂安则被死神摒绝了,死神只是继续用各式各样的引不起任何人尊重的小把戏耍弄他。托马斯’布登勃鲁克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引起他兄弟的敬畏。这是一点也不容怀疑的成功,只有死亡才能使别人尊重我们所受的痛苦,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痛苦,死亡也会引起别人对它万分敬仰。“你算得到归宿了,我愿向你鞠躬。”克利斯蒂安默默地想到。他匆忙地笨拙地一条腿跪下,吻了吻被盖上那只冰冷的手。然后他向后退了两步,又开始用游移不定的目光向四周打量起来。

别的吊唁的人:老克罗格夫妇,布来登街的女太太们,老马尔库斯先生也都来了。可怜的克罗蒂尔德也来了,她站在床边,瘦小、灰白,两只手戴着线手套交叠在胸前,脸上迟迟钝钝地好像没有什么感情。“冬妮、盖尔达,你们不要认为我没有哭,”她的声音呜呜咽咽地曳得很长,“就是我心肠冷酷。我已经没有眼泪了……”无论是谁都不能不相信她这句话,因为她站在那里显得那么枯干、颓败……

最后大家都离开了这间屋子,让位给一个女人,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瘪嘴老太太。她到这里来是为了帮助李安德拉修女为死人洗刷装殓。

这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盖尔达·布登勃鲁克、佩尔曼内德太太、克利斯蒂安和小约翰还坐在起居室中间一张圆桌的煤气灯底下,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他们在拼凑那些应该发送讣闻的人的名单、写信封。几支笔同时刷刷地响着。不时地某人忽然想到一个名字,就把它添在名单上……这件事也需要汉诺来帮忙,因为他的书法很干净,时间又非常紧迫。

室内和户外都很静。偶尔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很快地就又消失在远处。瓦斯灯有时噗噗地喷动几下,有谁低声说了一个人名,接着纸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有时候大家的目光碰到一起,才记起了发生的事情。

佩尔曼内德太太特别郑重其事地挥舞着自己的笔,但是如同计算好了的一样,每隔四五分钟她就要把笔放下,抱着拳头举到嘴一般高的地方悲叹起来:“唉,我真不明白!”她叫道,她这样喊意思也就是说,她已经逐渐开始明白发生的这件事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她突然非常绝望地喊了一句,搂住她嫂子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哭了一顿,她似乎又增添了力量,重新又干起事来。

克利斯蒂安跟可怜的克罗蒂尔德一样,也是一滴眼泪没有流。他对这件事感到有些羞愧。怕惹人耻笑的感觉压倒了他心中一切的感情。另外由于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健康情况操心,这也是他的精力枯竭、感情迟钝的原因。他每隔一会就站起来,用手摸摸光秃的前额,压低了嗓音说:“唉,真是太惨了!”这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努力责备自己,想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来。

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把上述的一切都打乱了。小约翰忽然笑了起来。在写信封的时候他写到一个声音非常可笑的名字,于是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又把名字念了一遍,擤了擤鼻子,身子向前伏着,抖动着,抽着气,完全失掉控制自己的能力。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他在哭,然而他并没有想到哭。大人们不能置信地、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不久他母亲就送他去睡觉了……

9

一颗牙齿……布登勃鲁克议员因为一颗牙齿送了命,城里的人已经传开了。但是,真是见鬼,牙病怎么死得了人呢?他牙痛,布瑞希特先生把他的牙冠拔碎,然后他就在街上跌倒了。谁听过这样的事?……

但是这事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这事只关系到死者一个人。现在人们忙着做的是送花圈,送贵重的花圈,这些花圈会给物主增加体面,报纸上会记载到,人们一看这些花圈,就知道他们是来自有声有名有财产的人家。花圈不断地送来,从四面八方送过来,送主有的是公司团体,也有的是家庭和个人。月桂编的花圈,香气扑鼻的花朵编的花圈,银花圈配着黑色和本市市旗颜色的条带,上面写着黑字或金字的挽词。还有棕榈树枝,数不完的棕榈树枝……

所有的鲜花店都利市百倍,尤其是位于布登勃鲁克家对面的伊威尔逊花店,生意更是比别家兴隆。伊威尔逊太太这一天按了好几次门铃,带来各式各样的花圈花束,都是某某议员某某参议或者某某机关送来的……有一回她问这里的人说她能不能到楼上去看看死者?她得到的回答是可以,她可以去。于是她跟在永格曼小姐后面,从正面楼梯走上去。一路上她一直沉默着,只是用眼睛望着上面灯光灿烂的楼梯间。

她的步履沉重,因为她跟往日一样又有了身孕了。一般说来,她的容貌随着岁月流逝已经变得有些粗俗了,但是她那黑色的眼睛以及马来型的颧骨仍然保持着迷人的风韵,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她曾经是个绝代佳人。——她被让到客厅里,因为托马斯·布登勃鲁克就停在那里。

屋中的家具都已经搬开了,他就停在这间宽大明亮的屋子正中,躺在棺材的白缎衬垫上。他穿的是白缎衣服,盖着白缎寿布,笼罩在月下香、紫罗兰和一百种别的花混和起来的醉人浓香里。在他的头前边,在一圈围成半圆形的银蜡烛台的中间,立着托瓦尔德森雕刻的祝福的基督雕像。雕像的底座蒙着纱,墙边、地板上和寿布上,到处摆满了花束、花球、花圈和花篮。棺架四周摆着棕榈枝,那叶子直搭在死者的脚面上。——死人的面孔有的地方被擦伤了,特别是鼻子挫伤得更厉害。但是他的头发却像生前一样烫着,上须也由温采尔先生重新用火剪烫过一次,僵直地长长地贴在他苍白的面颊上。他的头稍微向一边偏着,在他交搭着的双手里插着一个象牙的十字架。

伊威尔逊太太刚走到门旁边就站住了,她眯着眼睛向棺架那边望过去,直到那穿着一身黑、哭得头昏脑胀的佩尔曼内德太太走出起居室,站在帐幔中间,和气地向她颔首示意,她才在嵌花地板上又向前挪动了几步。她站在那儿,两手搭在凸起的肚皮上,用她一双细长的黑眼睛打量着花卉、蜡烛架,望着飘带和所有那些白缎子,最后她望到托马斯·布登勃鲁克的脸。这位孕妇一张苍白浮肿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很不容易说明。最后她唏嘘了一声——只是短短地、非常含混地“啊”了一下,便转身走出去。

佩尔曼内德太太喜欢外人这样来吊唁。她守在这所房子里,她不知疲倦地热心监视着别人怎么争着向她这位哥哥的遗体表示敬意。她一次又一次地用喉音朗诵报纸上的一些文章。正像逢到公司一百周年纪念日歌颂她哥哥的功绩一样,这些报纸现在又在痛悼这一无法补偿的损失。当盖尔达在客厅中接待前来吊唁的人好像永远没完没了,那些人的名字足以编成一个军团。她和不同的人讨论埋葬的事,当然,葬礼一定要办得堂皇体面。她已经安排好了最后告别的一幕。她先让公司的全体职员一起来向老板告别。接着就是粮栈的工人。这些人的大脚擦拉擦拉地走在嵌花地板上,嘴角垂着流露出无限诚实,全身散发着烧酒、口嚼烟草和干粗工的气味。他们望着这讲究的灵柩,摇转着帽子,最初感到有些惊奇,而后渐渐厌烦,直到其中一个人壮起胆子来首先转身出去,于是所有这一群人都跟着那人拖着脚走出去……佩尔曼内德太太简直有点心花怒放。她告诉别人说有很多人滴眼泪一直淌到硬胡子里,实际上没有这回事。但是如果她说看见了,而这件事又使她高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葬的日子已经迫近了。金属棺材已经严严紧紧地钉合起来,上面盖着花,蜡烛架上的蜡烛点着,屋中挤满了人,普灵斯亥姆牧师神色庄严地站在棺材前面,被一群当地和外地的送葬的人包围在中间。他把自己一颗富有表情的头摆在宽大的皱领上,就好像摆在一个盘子上一样。

一个端肩膀的打杂的人——一个介乎仆人和司仪之间的精明伶俐的家伙——负责指挥仪式进行。他拿着大礼帽轻手轻脚地从大楼梯上跑到下面走廊中。这儿挤满了穿着制服的税吏和穿着工作服、半长的裤子、戴着礼帽的粮栈搬运夫。他压着嗓子用刺耳的沙沙的声音对大家说:“屋子里人已经满了,可是游廊上还有点地方……”

一下子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普灵斯亥姆牧师开始讲话了,他那抑扬顿挫的美妙而洪亮的声音把整所房子填满。当他在楼上基督雕像旁边,有时在胸前绞着手,有时又把手平伸出去祝福时,在楼外面,在冬日的灰白的天空下,一辆四匹马驾着的灵车已经停在房子前面了。灵车后面别的马车排成一长列,迤迤逦逦地一直伸到特拉夫河边上。大门对面站着两排兵,枪托倚在脚前,站在队伍前面的是封·特洛塔少尉。封·特洛塔少尉拿出指挥刀,一双热情的眸子凝望着楼上的窗户……附近几所房子的窗户后面和这一带人行道上都有人伸着脖子看。

最后,前厅里人们蠕动起来,少尉轻轻喊了一声口令,兵士们刮刺刺一声响,举起枪来,封·特洛塔先生把指挥刀放下来。棺材被抬出来了,由四个穿黑袍子戴三角帽的人抬着,慢慢地移出大门来。一阵风刮来,把香气吹到看热闹的人的鼻子里,吹乱了灵车顶上的黑羽毛,吹拂着一直站到河边的驾车的马的马鬃,也吹摆着车夫和马夫帽子上罩着的黑纱。

驾灵车的马全身罩着黑布,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不安地转动着。当四个一身黑的马夫牵着它们慢慢走动起来以后,那一队士兵便排在灵车后面。接着其余的马车也都一辆跟着一辆地转动起来。克利斯蒂安·布登勃鲁克跟牧师坐的是第一辆。后面的一辆是小约翰和一个从汉堡来的满面红光的亲戚。托马斯·布登勃鲁克的送葬行列拖得很长,一点一点向前移动着,呈现出一副悲凉、严肃的气氛。家家户户门前都悬着半旗,旗子随风摆动……公司里的职员和搬运夫步行,走在行列最后面。

这一行送葬的人随着棺材走出城外,走完通向墓地的一段路,走过一些十字架、石像、几座小礼拜堂和一些叶子落光的垂杨柳以后,就走进布登勃鲁克家的祖茔了。这时仪仗队已经排好,举枪致敬,同时从一丛矮树后面传来低沉的哀乐。

雕刻着家族纹章的大石碑又一次被搬到一边,送葬的绅士们再度围立在一块光秃秃的矮林旁的墓穴四周,只是这次要下到墓穴里和祖先们葬在一起的是托马斯·布登勃鲁克罢了。这些人都是有地位、有财产的人,有些人是议员,这从他们的白手套和白领带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站在那儿,或者低着头,或者悲哀地把头侧向一边。职员、搬运夫、店伙和粮栈工人聚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音乐停止,普灵斯亥姆牧师开始讲话。当他的祝福词在冷空气中消逝以后,大家都走过来,准备和死者的兄弟和儿子再握一次手。

这是无终无止的一长列人。克利斯蒂安·布登勃鲁克带着一副一半心不在焉、一半迷惑困窘的脸色,迎接众人的吊唁,这是他遇到庄严的时刻惯有的神情。小约翰站在他旁边,皱着眉毛,低着头,避着寒风。他穿的是一件带金色结子的宽大的水手式的短外衣。他那一双罩着青圈的眼睛一直俯视着地下,任何人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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