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试试这衣服还合身吗？”黛玉脱了大衣，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大大的包袱。
“这是什么？”雪雁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打开包裹。却是四套颜色各异的绸缎男装。“姑娘，这，这哪儿来的？”雪雁惊讶地问。
紫鹃和春纤也好奇地看看衣服又瞅瞅黛玉。
黛玉不语，拿起一套男装麻利地给自己换上，在穿衣镜前前后照着。小时候，娘亲常常给自己穿男装，爹爹也常带自己在街上玩耍。这些年在贾府，倒是头一次穿男装。
黛玉换上月白色长袍，又把一头秀发严严实实地藏在帽子里，俏佳人即刻变做一位翩翩佳公子。
“姑娘！”紫鹃惊喜地张大了眸子，姑娘男装看起来倒比宝二爷好看。
“你们也试试，这是我按你们的身材赶制的。”黛玉有些得意地看着嘴巴张得大大的三个丫头，“你们以为姑娘我只会念书画画啊！娘亲的女红可是百里挑一的。”
雪雁和春纤原本就是淘气的性子，抓起衣服迅速换上，拔掉头上钗环戴上帽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傻笑着。紫鹃捂着嘴儿笑了一会，雪雁和春纤帮着紫鹃也换了衣裳。四个女孩相视而笑。
“姑娘，我可再不敢卖弄针线了。”紫鹃摸着衣服上细密的针脚，看着镜中的黛玉有些赧然。
“你可别躲懒，咱们出去开绣坊，还得指望你呢。”黛玉的心情格外开朗，酝酿了这些日子终于是心愿达成了。
雪雁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照了一会，动手就要脱衣服。
“别脱！”黛玉抓住雪雁的手。
“怪热的。”
“咱们一会就走。”黛玉替雪雁把领子系紧。
“一会就走？”紫鹃三人异口同声。
黛玉点头，彤儿来过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姑娘，不和水公子告别吗？他必竟有恩于咱们。”雪雁咬了咬嘴唇急于找到拖延时间的办法。
“不，不了。”黛玉嘴角不自然动了动，想起水溶深情的眸子，心头滑过浓浓的失落和不舍。
“姑娘，咱们非得走吗？”雪雁低声问道。
“嗯！”黛玉的眸子有些黯淡。
她和他的世界隔着千水万水，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办法。他没办法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也不想坐在王朝的至高点上搏浪迎风。
紫鹃听说一会就走，心立刻就慌了。也没和鸳鸯道别就走了，此一别怕是永别了。
“紫鹃，你的心思我懂，我已给彤郡主留了书信，让她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鸳鸯带出贾府。”黛玉看透了紫鹃的心思安慰道。
紫鹃点头急忙检查行李物品，先查看了药方子，又准备了零碎银子装成三包，让雪雁和春纤都随身有些银钱。此时紫鹃慌得手直发抖，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说起离开心里各种滋味掺杂着。
“姑娘，这包银子请彤郡主赏了姚婆子吧！姑娘的药方子还是人家给的呢，这两年她明里暗里没少帮着咱们。”紫鹃又包了一包碎银子。
“我已想到了。”黛玉拉开书妆台下的抽屉，拿出一包银子。
黛玉忽然觉着很凄凉，贾府是她的骨肉亲人，可临走让她惦记和舍不得的竟是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