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的、怜惜的、憎恨的、期盼的、狠毒的、绝望的、讥讽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然后……然后……
然后梦离一个猛子坐起身,已是满头大汗。
“呼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抹去额头的汗珠。同时感觉到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泛痛,低头一看,原本包扎好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拉扯开来。纱布下伤口已经结疤,纱布外,点点紫色的斑点是离去前欢爱的痕迹。
梦离粘着纱布的手一顿,轻轻抚摸着紫色的吻痕上,眼神微愣。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梦离的沉思。
“离儿,醒了吗?”南宫雨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眨眨眼,拉好衣服,而后抬起头,看向门口。
他以前总是会直接推门而进,不会敲门亦不会询问,到不知何时变得这般生疏了。
“醒了,进来吧。”
南宫雨泽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白瓷小药瓶。
梦离又拿起床边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怎么满头大汗的?”南宫雨泽走到床边,看见梦离额头上还在残留着的汗珠,下意识伸出手去。
“没事没事,房间太热了。”梦离的手在南宫雨泽的手碰到之前,先行擦向自己的额头。
南宫雨泽微微一笑,悻悻地收回手。
“这个药是消疤的,记得抹上。”将药瓶放在床边,他起身走出房间,从外面把房门关上。
梦离握着还带着南宫雨泽体温的小白瓷药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言语。
那一秒,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那一秒,她发现自己没法向以前那般毫无芥蒂地接受他的碰触。原来不止他变了,她也变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梦离转身,从枕头下摸出昨晚放进去的东西,握在手中,紧紧地。
回不到从前的,远不止她和雨泽。
梦离抹好药,穿好衣服,把该放的东西放进该有的地方,该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的东西很努力地储存起来后,带着恬静的笑容走出房间,去迎接等了十年终于等到和娘亲见面的这一天。
只不过……
“你这是……”梦离伸手,指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慕容瑞霖。
身穿变形的猎户装,头戴毛绒大毡帽,满脸络腮胡子,左脸一块胎记,右脸一道疤痕,整个人看上去,臃肿、丑陋又老气,别说半点翩翩贵公子的样子,就连一个普通的男人该有的样子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