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氏往前走了几步,然又转过身去,定定的看着白雀。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若是知道自己也许有希望,应该会去尝试的。
见高氏回过身定定的看着自己,白雀也很凑趣的配合她,脸上显现出一副希冀之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用一个词,傻白甜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瞧着这模样,高氏伸手从自个儿衣袖里摸了摸,然后取出一片叶子。一片红色的树叶,和昨晚白雀所见过的那一片一模一样。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树叶,白雀心头却是一紧,正准备往自己身上摸摸,看看是不是自己掉了。
却听得早已隐了踪迹的飞白鼠传话:那红色新闻上并没有你的气息,应该是昨晚她也收到消息了,你不必惊慌。
得了这个安慰,白雀很快就镇定下来。
觉得作戏还是要作的像一些才是,于是假意问了高氏一些关于红色新闻的事,高氏也却是知无不答。
只不过并没有飞白鼠那般详细,用一句略知皮毛来说也不为过,可白雀不时传来的惊呼声,还是让那高氏颇有满足感。
这红色新闻解释完了,高氏转脸一变,一个极具诱惑的声音对白雀道:你可知这红色新闻里究竟是些个什么?母亲觉得对你是很有帮助的,所以特意为你留着。你可不要辜负母亲啊!
“哎呀!母亲,这话可就严重了,您虽不是我的生母,可我现在也就您一个母亲。况且母亲待孩儿向来也是好的,孩儿也不是那白眼狼,不管怎的也会对母亲好。”这话说得也是好听,让人听不出个不是来,花花轿子人人抬。
毕竟是商贾的女儿,加上飞白鼠平时所交她的,这人本就不笨,话说的也很是个道理。
不过,见到她这么一副乖巧模样,虽高氏也看出她并非真意,毕竟她也没对她好过,若不是这孩子是个残疾人,就凭她那张小嘴甜的,肯定能把老爷哄开心,自己的女儿却傻傻的,指不定还斗不过她。
“行了,其他的咱就不说了,母亲知道你好!”
“这红色新闻里头说了一个希望学院,说是专门为残~”话说一半,高氏却是真正的贴心了一回,想着这个便宜女儿的痛处,不知要不要继续说,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她的一个机会,而且自己何必要这么多顾及,这孩子一脸的好奇之色哪有半分不悦的。
残~疾,高氏一边说着观察着,据说这残疾人在那里也是有秘术可以修炼的,不过前提是能成为那里的学生。
说完,意料之中白雀本应露出的神往之色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愁眉苦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其实,白雀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猜到高氏可能是想自己去学院,开心的就要脱口而出,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幸得有飞白鼠在旁边把守着,隔空点了她的哑穴,因此白雀并不是如高氏所看到的那般愁苦,而且想说的话说不出来,给憋的。
被点了哑穴以后,便听到:勿要慌张,或许我们能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
白雀抬头看着高氏,依然一副愁苦之色,两手却不动声色的置于身后,并打了个了然的手势。
终于能够说话了:母亲,这是想赶女儿走吗?
高氏本以为这丫头会很开心的拉着她的衣服,跪在她面前,磕头以示感谢,或者拽住她的衣服,说他日有所成就必定回报与她。
却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拽住她的衣服,这跪也是跪了,还潸然泪下的模样,跟喜极而泣简直是天差地别。
高氏被白雀这哭闹的模样,想好的说词竟也忘了,只担心她这哭闹声是否会将别人引来,府里人多嘴杂,万一传到老爷耳朵里,也是一件麻烦事!
看着地上一阵稀里哗啦的白雀,高氏很想扶她起来,刚伸出去手却又忽然缩了回来,还是眼明手快的高麽麼几步上前将她一把拉扯了起来。
好不容易跟白雀分离开来,高氏暗中使了个清洁术,把将才白雀拽过的一角彻底的清洁了一番,才有抬头道:
女儿怎的这般不识大体,做母亲的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我只是希望你做个有出息的,将来为白家光宗耀祖。
前面说这话的时候,咋一听会觉得高氏那她当自己孩子看,后又说了喜欢的是自己的孩子,说什么光宗耀祖。
白家有着白柱那么个天才,谁还会等到她去光宗耀祖。
看来高氏很想让她离开白家,既然要离开,是该拿点东西,虽然她本就想着离开这白府,可高氏并不知道啊!
“母亲……”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高氏权当她是依依不舍,不想离开。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可母亲相信你一定可以学成归来。你父亲其实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他平时除了生意上的事,便是忙着去蓝光学院了”
好一段诛心的话,怕她不肯离开,便挑拨她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本就与父亲无甚亲情可言,这挑拨的有些锦上添花了。
蓝光学院,呵!不就是白柱跟白燕就学的那所学院吗?提这些只不过是加深自己对父亲的恨意。
“母亲讲的这些孩儿面都明白,天下就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当然她的父亲却是除外,这点白雀心里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孩儿更应该留在父母身边以敬孝道,再说了这希望学院,刚听母亲说起在那东临国境内,着实远了,孩儿害怕!”白雀低着头拽着自己的衣角,说着说着却又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高氏越发觉得自己高看了这丫头,原来这丫头不去那希望学院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这么想,不禁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可笑。
“孩子,不用害怕,只要你愿意去,母亲会给你一大笔钱,也会派人暗中护你一路周全。”为了让白雀早点离开,高氏确实是有些心急了。
也正是如此,白雀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拿捏住高氏的心思,便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母亲这般疼惜孩儿,孩儿自是不会让母亲失望。只是这么多年,孩儿从未听说过,残疾人也能修炼功法的,我觉着怕母亲失望。”
这话说得倒也是合情合理的,高氏正为难着该如何是好!却又听到她说:可母亲这般信任于我,我也不能真个让母亲失望,只是女儿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且说来听听,母亲答应你便是。
“缚灵契约”这是刚才白雀听飞白鼠传音告诉她的,此时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连这契约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见高氏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微有些动容。
这缚灵契约,你从何处听来。
母亲也知道孩儿是个没出息的,平时没事呆在自个儿院子里就爱看一些书籍。也正因为如此,孩儿才知道这缚灵契约。
也不知书中说的是否是真的,这边嘴里不停的说着,那边飞白鼠不断的给她传音,亏得她能一心多用,不然此时脑袋早已化作一团浆糊。
这缚灵契约其实也就是一个誓言,一个承诺,有的人为了守护秘密而互相制约的一个术法,通常由修为低的人施展出来,用于束缚比自己修为高深的人,因为修为高本就压制修为低的人,这也是为了达到一个平衡。
施法之后再各自说出自己的秘密,然后再各滴一滴血,让它们融在一处。就算是施法成功。
高氏之所以微微动容,是因为这缚灵契约,是她本就要做的事,却让白雀这丫头先说了出来。
“行!母亲答应你。”又道:“母亲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去向!包括你的父亲!”高氏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这一举动却是救了白雀。
“母亲,女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小丫头依然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脸上还有一些不舍得神情。
“去,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小姐。”这话却是对身旁的的高麽麼说的!
待高麽麼走后,白雀主动上前,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高氏也不啰嗦,往自己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就着白雀喝过的那个茶碗将血滴了进去,本应有白雀施法,可她不会,最终却由高氏来完成。
躲在暗处的飞白鼠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些小小术法,他还是可以有办法帮她驱除的,这些都不算事儿。
缚灵契约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术法,很快便结束了。
高麽麼此时也提着个包袱出现在高氏身后。见这边忙完,便将包袱递给了白雀。
白雀打开看了一下,觉得这高氏还算说话算话。这包袱里全是金银财宝,虽说修炼的人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看重。可白雀毕竟是个残疾人,这些东西对她还是很有用处的。
临出院门的时候,高氏说了一句,我希望你可以悄悄地离开,尽量走的隐蔽些。再然后便转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