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和简柳怎么不喝酒?”苏珩笑得温文尔雅,眉宇间自带一股令人舒畅的君子之风,只是这语言明显戏谑。
简柳看了卫谦一眼,他还不太熟悉卫谦的新名字。只是那****提了大雁回来,卫谦便拉住他,让他以后都叫她卫思墨。简柳不明所以,追问了一句,卫谦只淡淡说了一句:“出门在外,以前的身世有所阻碍,自己方便予人方便而已。”
只是……思墨?
思哪个墨?
这个墨是谁?
父亲的名讳还是兄长的名讳,简柳便没再细问了。
此刻,简柳压下心中淡淡的复杂之感,对苏珩恭敬作揖:“师兄,我与思墨不满二十,饮酒不成礼数,因此吃菜就好。”
苏珩不置可否,忽而神秘一笑:“师弟长年在深山,不知外面世界有万千的滋味万千的好处,这诸般滋味,何必等到及冠?再说,他日你二人成亲,洞房那日再开荤腥,恐怕也要被大妻笑话,今日师兄做主,让你二人体验一番,日后你二人恐怕还会对师兄感激不尽。”
“可是师兄……”楚女粘在肩膀上,简柳感觉浑身仿佛有毛刺一般,好不自在。他开蒙早,有些事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如今真的体会一番,却又大感困窘,可师兄又盛情难却。
他不自觉看了卫谦一眼,忽然心里咯噔一响。卫谦面色潮红,眉眼苦恼,但一双眼眸黑亮黑亮的,仿佛有一泓泉水蕴藏其中。露出衣衫在外的脖颈为室内热气一染,居然白里透红,比之周围的楚女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妍丽,一时之间看起来竟不像真人,而是画儿里的人。
简柳觉得心脏麻麻的,浑身燥热。可他不知到底哪里不舒服,只觉如坐针毡,但似乎又并不十分痛苦
“可是师兄,卫谦胸闷得难受,可否先容卫谦出去透透气?”苏珩见卫谦个子娇小,眼中又有恳求之意,想想对方似乎还是太小了一些,便笑着点点头。
“我陪你出去。”简柳胀头胀脑地跟着卫谦一同出去,走到珍馐坊外,被外面冷气一熏,卫谦的脸便恢复了原先的白,眼神也冷清许多,她淡淡地对简柳说:“简柳,你回去吧。”
简柳睇了她一眼,摇头:“我陪着你。”
卫谦笑起来,此刻细一看简柳,短短一年多时间,简柳的个头竟然比自己高出许多,眉目也疏朗挺拔了些,看起来更像大人。只是那眉清目秀的脸面分毫未改,吃了热菜的唇越发地鲜红,像是雪地里的寒梅。
“我也走,你也走,岂不是让师兄不好看,我们可是他带去的人,主人没走,客人都走光了,合适吗?再说师兄也是好意,不会害你,只是我年龄太小,在那里碍事,简柳你不同。”卫谦推了简柳胳膊一把,“所以你先回去。”
简柳忽然想到之前楚女挂在自己右边胳膊的样子,即使他一再避让,圆润的胸。脯也紧紧挨着他的臂膀,此刻一回想,让他内心大为震动,又大感羞愧。各种情绪纠结之间,倏忽间又从心底里生出一抹好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