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就算是一向笑脸迎人的媚娘面色也有些难看,好在瞬间隐藏住了,她那句话倒不是恶意针对元洪,只是想让其他人也争一争罢了,可是这元洪好像没有脑子似的,不过要说她怕了对方那也不可能,未免场面闹僵正要说话。
但不等她开口,有人已经抢先了,“她若是个***那你或许就会变成个太监了。”
“谁,哪个王八蛋说的,有种站出来。”元洪看着楼下的一群人吼道,刚刚的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但楼下的人实在太多,而这声音又有些飘渺不定,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的。
不过场间其他人却反应不一,和元洪向来是死对头的公孙不语看到有人替自己出头非常高兴,虽然这只是他自己这样认为。一直被丫鬟扶着的香妃听到这个声音却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抓着芷儿的手也有些用力,知道听到芷儿那一声“小姐”,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而红袖坊的掌柜媚娘此时却有些如临大敌,她好歹也算是三品小宗师的修为,却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
不同于元洪,媚娘虽然带着笑意,却有些戒备的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侠来到了红袖坊,也好出来让奴家见见。”
一楼张若痴他们三人的桌子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三十多岁,却一脸沧桑的剑客坐在了那张空着的座位上,剑客背上背着一柄剑,剑身用粗布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剑柄在外面,就是这样一个人,张若痴他们三个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什么时候坐下的。
沧桑剑客自顾自的拿起一个酒杯倒满了酒喝起来,黄酌压下拍了拍有些惊吓到的心肝,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大侠,”看到对方看过来,接着说道“您用的酒杯是我用过的。”
等到黄酌说完,对方又把酒杯倒满,然后推到了黄酌面前,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我不嫌弃你。
看着面前的酒杯,黄酌一脸的纠结,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忽然感觉身旁一阵风飘过,楼上传来一声惨叫。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元洪脸纠结成了一根麻绳,两只手捂在裆部,整个人已经躺在木质的地板上蜷缩成了一团。
从他指缝间流出的一片红色不难想想他胯下的那个玩意儿已经被切掉了,而做这件事的那个人正是前一刻还坐在张若痴他们中间的沧桑剑客,此时的他正站在半面遮纱的香妃面前,脸上那一抹柔情浑然看不出刚把一个人给断子绝孙。
名叫芷儿的丫鬟一脸幸灾乐祸的往后退了几步,同时还不忘把自家小姐往前推了一下,使得香妃整个人惊呼了一声后倒在了沧桑剑客的怀里,抬头望去,对方正看着自己,香妃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本来想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睛,两个人深情对视着。
“啊——快,快去找我那东西。”元洪那凄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一直站在他身边不知所措的几名跟班手忙脚乱的在跪在地上找了起来。
公孙不语看到元洪的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还好,还好。”看到自己裤裆一点事都没有后,他拍了拍胸脯,拿起桌上的酒杯想压压惊,
“这是什么东西?”酒杯都已经递到嘴边的公孙不语,忽然瞥见酒杯里有个跟自己大拇指宽度差不多的肉球在里面,吓得手一抖,酒杯直接扔了出去,里面的肉球从酒杯中飞出,正好砸在给元洪找命根子的随从头上。
那个随从摸了摸头顶上的东西,“少爷,您的命根子找到了。”双手捧着肉球,献宝似的元洪眼前递过去。
看到自己的命根子被找到,元洪一激动裤裆下面的血一下喷了出来,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还不快把你家公子送去看大夫。”媚娘一脸阴翳的说道,红袖坊开了这么多年,有人在红袖坊丢掉命根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由不得她不生气,即使对方和她请来的香妃的关系匪浅,“不知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敢来我红袖坊闹事。”
“为什么我不敢来红袖坊闹事?”沧桑男子搂着怀里的香妃,手在后者的背上拍了拍,示意不用怕,而后者躺在他怀里其实也根本没有过害怕。
没有解释原因,单单一句话,何其的霸道,让红袖坊的所有人虽然嫉妒他怀抱着香妃这种绝世女子,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红袖坊有过人来闹事吗?当然有,红袖坊刚开的时候,言破还只是黑莲教的天南分坛坛主,郡守是另外一个人,当时郡守的儿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红袖坊喝了几天的花酒,不给钱倒也罢了,反倒是扇了当时的花魁好几巴掌,还放出话去说红袖坊的姑娘太难看,搅了他的胃口,让红袖坊的掌柜带上万两黄金亲自送到郡守府。
结果没过几天,他那作为一郡之守的爹亲自压着他去向言破请罪,然后没过多久天南郡郡守就变成了言破。
在众人眼里,现在的郡守言破就是天南的土皇帝,而红袖坊身后隐隐有言破的身影,来红袖坊闹事,就是打言破的脸,这无异于找死。
媚娘被对方的反问弄得有些气极反笑,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和元洪一样鲁莽的人,不知道对方依仗着什么,难道光凭借他的武功吗?就算武功再厉害,可这天南郡怎么说也是江南第一郡,就算没什么军队,但守城的将士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踏不过一品的门槛,达不到三境之内,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几万城卫的围剿,更不要说这天南郡城还有个已达到天戈之境的郡守言破。
在媚娘看来,虽然自己看不穿对方,不过顶破了天对方也就一品大宗师的境界,红袖坊有郡守言破这棵大树,对方可能是一棵更粗的树,说不定就有可能是大曲哪个护法或者边关的某个将军。
如果对方是那几个人的手下或客卿的话,的确有嚣张的资本。想到这些,媚娘还是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阁下在哪位大人门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