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跑到窗口往下一看,顿时怒骂着,说:“草,好家伙,还真是那混蛋孙子,看我不弄死他球的。”
我把行李折都不折的胡乱塞进背包里,心里有点乱,我昂起头来望着窗口边的道士和大胆,说:“别看了,奶奶个熊的,对了,待会你俩先走,望来断后。”
道士走过来,把自己那乱得像猪圈的酸菜萝卜(衣服什么的)大手一卷就丢进包里:“他娘的,你说啥,我们是那啥吗?是丢下兄弟不管的人吗?要走一起走,别的不要再多说来,小心我抽你,信不?”
大胆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像没事人一样倚靠在窗口边,说:“道士,你乱说什么呢,就不能让前程把话说完吗?”
还是大胆比较镇定,遇事不急不躁,还非常的了解每个人的个性,此时居然知道我还有话要说。不过,见这两货在这如此紧要关头也不愿弃我而去,那么关心我,心中顿时流淌过一股暖暖的感动,不说别的什么,就凭这份兄弟情谊,我更是绝对不能让他俩留下来跟我淌这危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呸,大爷的,能有啥意外啊。
我把整理好的行李往边上随手一放,说:“刚刚我没说全,算我的,这不,他们不是没见过你俩嘛,我的意思是说,你脸装着没事人一样,先行下去,我随后就到,放心我没事,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比较利索,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道士还是不放心,又跑到窗口边看了看,说:“十几条人呢,个个手上都带着家伙,你能应付的过来嘛?不行,大胆你先走,我留下,这样好歹也有个照应。”
我:“道士,你听我说,这事我能行,你的信我,人多反……”
道士:“没得说,就按我说的定了。”
虽然我们一直都在争吵,不过有道士这样的兄弟没得说,话都在心里,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我对道士的兄弟情谊,当然了还有大胆。
不过往往都是大胆比较冷静沉着,想的比我们长远,当我和道士还在为这事争论时,大胆却硬声喝断了我和道士:“你俩别吵了,这都啥时候了,道士,前程说得对,刚才我观看了一下地形,以前程的体型和身手,从窗口沿着窗眉跳到隔壁的楼顶上,那离地面不高了,再说了,你看你这体型,别的不用多说什么了,就按前程的方法来,还有啊,趁他们现在还没发现我们住哪个房间之前,我们快些行动,要不然就晚了。”
道士:“我……”
道士被大胆的一番话说得没了脾气,没了话语,也忘记了怎么去反驳,还想说点啥的时候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这样张停着嘴看着大胆。
嘿,奇了怪了,刚刚还在喋喋不休,死活要留下来的道士,这时却焉了。怪不得古代战争啥的都要弄个什么狗屁军事用用的,感情是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人家数钱。
这时道士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低埋着头,说:“我觉得还是不妥,要是……”
大胆真怒了,看着这油盐不进的胖货就来气,怒着眼神瞪了一眼道士:“要是啥啊,不懂不要乱说,没什么要是,我也不想丢下前程一个人,我也不想留下来啊,但是这样反而成了累赘,你懂吗?听我的准没错。”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走到道士身旁,拍了拍道士的肩膀,给了道士一个坚定的眼神,说:“相信我。”
道士顿时站了起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出。
在道士出门之前,我看到道士眼角尖的泪水儿在打转,我心里“呲”的一笑:哭啥哭,大男人一个,又不是生死离别,要这么沉重嘛?
我撩起窗帘往外看,一切都顺利,和我预料的一样,道士和大胆就这样混了出去。
这种情况也是我乐意看到的,毕竟那是我的兄弟,我也突然轻松了好多,心中的大石头也随着一口气呼出终是放了下来,总觉得舒坦了好多。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房门被敲响,我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这个时候大胆和道士应该跑远了吧。
在黄毛他们还没进来之时,我按照大胆说好的路线撤退,不过我刚跳到窗楣上,就听到房门被强力的打开,“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倒墙上,估计连锁都飞出去了吧。
不管了,先走为妙。
我沿着窗楣小心翼翼的走着,走到头看到两栋楼之间大概有两米远的距离。
草,这么远,怎么跳啊,大爷的。
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不过还好对面楼比我所站的位置矮一个楼面,要不然真跳不过去。
现在已经六点多,街道上的灯早就亮了起来,我借着灯光亮,脚下发力,憋足了吃奶的力气使劲一纵,越了过去。
待我接触了楼面,往前一滚,站住了脚,身后窗口处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基哥,在那,那小子跑了。”
扭头我看见了黄毛用手指着我,那被叫做基哥的人把头往外一伸,看着我说:“快追。”
听到这句话后,在下面守着门口的小弟刷刷的围了过来,手中亮着西瓜刀,来势汹汹的。
我靠,那么猛?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沿着楼顶边沿从另一边跳了下去,向着大胆说的汇合地点奋力跑去。
谁知道没跑出多远,后面就追来了七八个人,黄毛也在其中。
草,怎么这么快啊,难不成他们会飞?
还是说把底裤穿在外面变成超人了,他大爷的。
那不是扯淡吗?
不行,得甩掉他们,不能把他们往大胆他们那带吧。
谁知道刚跑到街口外面,道士却窜了出来,还吓老子一跳,后面还跟着大胆,我往上气不接下气的嗔怒道:“你俩咋还在这啊,不是说好了在山的那边聚集的嘛?”
道士没有说话,围着我看了一圈,上翻下拽的,看看我有没有被伤着了,大胆上前一步说:“都是道士这货,这不是担心你嘛。”
道士不懂事就好了,连你大胆也不懂事吗?这都什么事啊?我真是那个气啊:“不说了,这不是说话的地,他们追上来了,快跑。”
等把我检查了一圈之后,道士笑嘻嘻的,真不知道他笑啥,都这时候了,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忧心忡忡的神色了,看着我说:“啥?”
眼见黄毛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我拉着这货就跑。
我们像是没头苍蝇似的跑,一路跑,管他有路没路,踩着地就前进。
黄毛他们一路穷追不舍,嘴里还乱嚷嚷着。
一直跑到大明山脚下,前面没了路,黄毛他们快速的追了上来,呈半圆形的把我们仨围住,我们三人背靠着背,前进不得后退不得,真他娘的窝气。
黄毛喘着牛气,悠哉的走上前来,得意的笑着说:“跑啊,怎么不跑了,哟,多了俩人,热闹啊,今天我非弄死你们这些个死垃圾货,让你们多管闲事。”
我急切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身后就是大胆和道士,我不能退,怎么办?他娘的拼了,就算我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俩出事。
但是我还是问了大胆一句:“大胆咋办?”
大胆看着黑黝黝的大明山,说了三个字:“进蛇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