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瀛惜的医术,看来这位老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白瀛惜侧头看了看我,又对他师父说道:“师父,夙姑娘的医术十分高明,徒儿一直想与她探讨一番,不知能否让她住在此处?”
“住下?”老人眯了眯眼眸,笑了起来,“只要这位小姑娘别嫌弃这里就行。”
“怎么会?”看着白瀛惜与他师父,他们对我倒是真的没有其他企图,我带着笑容,道谢:“那么我便叨扰一番了。”
这间小屋子虽然破烂,但房间倒有不少,选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来不及休息,就被白瀛惜拉住,说是什么要秉烛夜谈。
白瀛惜的师父也坐在一旁,对着我说道:“不介意我在这里观看吗?”
“不介意,不介意。”连连摇头,被白瀛惜拉来说什么医术,那老人倒也是很有兴致地想要看看他徒弟对医术的领悟有多少。
被两个人盯住的感觉实在有些不自在,我看着眼前的草药,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些药草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为珍贵,一般人耗尽心力也不一定会找到,怎么白瀛惜会有?仙人谷的奇花异草尤多,这些珍惜的草药自然不会缺少,想当初小时候,跟着忻莫一起去辨认草药,又怎么会不认识?
看了看白瀛惜,见他兴致勃勃的摆弄草药,抬起头对我说道:“夙姑娘,这些草药你应该认识吧。”
见我点头,他扬起笑容,说道:“我知你与他人不同,这些草药是师父和我花了不少精力得来的,也颇有奇效,不知夙姑娘能用这些草药,配出什么药物?”
原来是想这么考验我啊,我与白苍老头一般,对于原来的药方并不怎么感兴趣。反倒喜欢自己配药,白苍老头给我的仙人露还有小药丸还在身上,也算是难得的补药吧。
“白公子是对医术感兴趣?”我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我对毒术倒是也有几分心得。”
白瀛惜眼神一亮,立刻说道:“医毒向来不分家的,我虽不制毒,但对毒术也颇感兴趣,若夙姑娘有什么毒药,我可要破解一番。”
对于白瀛惜这家伙的想法,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对医术的执着可是不少,此刻不能再推辞,我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摇了摇,“白公子,可要小心拿着,这药可是凶烈之物。”
听我如此说,白瀛惜也小心翼翼打开了瓶塞,脸色一变,沉声道:“竟然是三虫三草!”
我点点头,白瀛惜却皱眉说道:“如此歹毒的毒药,岂能随身携带,夙姑娘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被他的训斥说的一愣,我不由微笑起来,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样呢,倒也有趣。
“如此毒药,不知白公子可有解法?”我收回药瓶,小心放好,“毒药既然在我身上,我自然不会伤到自己。”
白瀛惜想了想,说道:“这三虫三草可都是毒物制成,只能先用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再用针灸剌入涌泉、鸠尾等穴,方能散毒。这制毒颇为凶险,夙姑娘还是不要再接触毒物的好。”
白瀛惜这人,竟也会对我这样带着剧毒的人关心吗?还是他对我都没有防备的?
看着白瀛惜郑重的脸色,我微笑道:“这是我师父让我带着防身的,我自己并没有制毒。”我顶多只是制一些新奇的药物,让人不大好受罢了。
“你的师父?”此时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老人忽然说道:“小姑娘,你将那瓶子给我看看。”
有些疑惑老人的好奇,我将青瓷瓶递了过去,老人拿在手中看了看,眼神忽的一亮,开口问道:“小姑娘,你与仙人谷有什么关系?”
我心头一惊,这老人怎么会问起这个,我可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啊。
老人对我和蔼地笑了笑,摇了摇瓶子说道:“他制药的瓶子,我可是识得的。”
“你认识我师父?”看着老人的神色,他似乎真的很了解,难不成是白苍老头的朋友?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您是……”
老人放下瓶子,对着温和的笑笑,那笑意渗进眼底,带着亲切,“白苍那家伙现在如何?”
“师父他很好。”想起白苍老头,他一定是不知去哪儿玩了。
“说起来,你倒是要称呼我一声‘师叔’。”老人笑笑,继续说道:“我是白苍的师兄白桑。”
我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初小时候,白苍老头也提及过他的师兄,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人,说道:“你就是一直云游在外,师父的医痴师兄?”
白桑的笑容不减,看着我的目光也柔和不少,叹道:“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师弟也有了徒弟,我许久没有回去,也是有些想念。”
白瀛惜愣愣地看着白桑和我,开口道:“师父……”
白桑招招手,对着白瀛惜说道:“小惜,这小姑娘现在可也是你的师妹了。”
我看了看白瀛惜,再看了看白桑,实在感叹世事难料,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多了一个师叔和师兄,这也算是缘吧。
没等我感叹多久,就彻底明白了白桑和白瀛惜的麻烦之处,白桑不愧是被白苍老头说成是医痴的人,此时在我旁边,不停向我问着白苍老头又有什么新制作的药品,而白瀛惜也不是没事的主儿,在一旁和他师父一起盯着我,摆明是要让把我所有的医术都拿出来显显才行。没有再多加理会这师徒二人,我直接溜进房间,关上房门,大声说道:“闲事勿扰,我要休息了。”
留下门外二人,绝对是不会进房了。
等到第二日早上,起来便看到白桑一脸烦闷,而白瀛惜也颇为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在我疑惑的目光下,说道:“夙姑娘,昨晚师父对我又考验了一通,希望我能有机会再与你多加探讨。”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色,幸灾乐祸了一下,白瀛惜这个小医痴也对付不了一直要讨论医术的白桑啊,整晚的考验,就算是他也受不了的吧。
接下来的几日,我则是和白桑还有白瀛惜玩着躲迷藏的游戏,在他们询问医术一类的问题时,通通视而不见。也故意没有去探听有关冉卿的消息,即使我明明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