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然伸手取下脖子上的领带,解开了白色衬衫的两颗纽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脸疲惫地躺在了偌大的床上。
家,真是他这十年来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他早就没家了,从十年前母亲服毒自杀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那个叫时光忠的男人,他跟谁都可以指手画脚,就是对他时未然不可以,因为他不配!
时未然冷笑着起身走到沙发前,从黑色皮衣兜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目光接触到这件黑色皮衣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另一张让他觉得有些恼怒的脸。
他以为这个世上的女人见了他都会是相同的一副仰望与爱慕的神情,可偏偏那个叫易扬的女人似乎对他很不屑一顾。
他承认自从前两天在BLUE见了易扬第一面后便有些心动,二十五岁的他早已阅人无数,可易扬那双清澈的眼眸和纯净的笑容一直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他也不是第一次一见钟情,但只要是他钟情的他都得到了。或许是出于男人本能的征服欲,又或许是不愿接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实,时未然的心里总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不悦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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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精致雕刻的白色大理石喷泉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喷洒出美丽的水花,身穿各色漂亮晚礼服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在欧式建筑的大厅内举杯共饮,谈笑风生。
刚下出租车易扬便踩着那双大红色的匡威高帮帆布鞋,步伐急促地朝着宴会的地方跑去。
这场宴会由BLUE承办,为的是庆祝时代集团成立三十周年,易扬一大早便到了公司跟着一大波人忙上忙下,这好不容易要等到宴会开始的时候了,主持人却把主持词给落在了公司里,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易扬不得不做了这个跑腿的。
宴会的位置选在帝都富人区的一座观光山上,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出租车司机说什么也不愿把易扬送上山,易扬不得不认命地开始往山上跑。
跑了不到三分之一,易扬便有些吃力了。她掏出手机正欲给于景致打电话,便听到了身后急促的“嘀嘀”声。
时未然开着他的银色兰博跑车在空旷的京城郊区尽情地驰骋,这辆车是变形金刚四里“禁闭”的同款,时未然刚到手不久,自然要好好试一试新车。
就在他忘我地吹着口哨飞速行驶时,一道似曾相识的连衣裙背影从他身旁一扫而过。
时未然条件反射地踩了踩刹车,随后缓缓将车往回倒了几十米,这才打开车窗朝着易扬的背影按起了喇叭。
易扬满脸狐疑地转过身,只见一辆身形酷炫的跑车橫摆在车道旁。见易扬反应不大,时未然又用力按了按喇叭。
易扬这才确定这车的主人是在找她,于是她放下手机极不情愿地跑了过来。
“时少爷?”易扬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白色飞机头,时未然很热情地对着她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易小姐是要去山上吗?不介意的话就上车吧。”时未然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诚心实意地邀请一个女人上他的车,要知道他作为变形金刚的忠实热爱者,他一向不会让第二个人碰他的车门的,更别说坐他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