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被遗忘的记忆
十几年前，风莫愁第一次走进城主府大牢，在那里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十几岁的少年，终于在城主府找了份差事，怀着兴奋和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走进了城主府大牢。
自从走进这里，他就记不太清发生过什么，只是隐约看到新来的城主大人，恭敬的对着一座小门，而他则躲在后面偷听。
听到了什么他不记得了，或者说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城主吴天（死的第一个有名有姓的小龙套，大家别忘了。）走后，他就悄悄的接近了黑色小门。
那时候，他听到了一种很奇异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盯着那道小门发呆，那扇只看过一眼的小门，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模糊，看不真切。
“你来了……”
他只听到了这三个字，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将双手按在了小黑门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可是现在，他经历了一次生死，竟然完全记起了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闭着双眼，双手按在小黑门上，一丝丝的黑色诅咒之力从手上进入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看来，应该是咒在那个时候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风莫愁回忆着，那些对他来说都是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秘密。
“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你突然不受控的把寒夜推进了那道小黑门？”莫良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风莫愁停下了回忆，看了眼寒夜。
“那时候我突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一直感觉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再次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之前若是做了不该之事，望能谅解。”风莫愁低头，小心说道。
寒夜目光一直盯着头顶，这时候转过来，看着风莫愁。“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莫良听到这话，也凑过来说：“你放心吧！寒夜说不怪你就不怪你，我上次打了他……没有，没有，我没打他。”就要出口的话，在寒夜冰冷的目光下改口，只是他这一次改口好像让其他人更明白了。
其他人的目光在寒夜和莫良身上来回转动，就连刚醒来的千夜，听到这话直接闭上了眼睛，假装昏迷。
“这是句废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呵呵，风莫愁，你继续说，继续说。”莫良尴尬的摸着鼻子，笑得太牵强。
寒夜盯着莫良看了好一会，直到莫良恨不得将脑袋塞到裤裆里去，才转开目光，对风莫愁说：“你继续吧！其他人不要打扰。”
莫良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向后挪了几步，到了千夜身边，不敢再开口。
“以前的时候什么也想不起来，现在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看到了我几次来这里的记忆。当然，我并没有进到这里来。”风莫愁又陷入回忆，自己陌生的记忆，或者他人的记忆。
他一共来到这里四次，每一次他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刚才睁开眼之后，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自己失去的记忆。
每一次的到来，他都在小门口被黑雾侵入体内，但是却并没有直接把他控制。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明白，现在？他知道他流血和别人不一样的血。
咒属于诅咒规则和神的负面情绪凝聚而形成的生命，所以他们和神是冲突的，和世间的正义光明是冲突的。而风莫愁的体内是有一丝神血的，按照常理来说，咒根本就无法侵蚀他。
但是，当咒看到风莫愁的时候，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了。虽然风莫愁体内只有一丝神血，但是，只要他能够通过控制风莫愁，将这一丝神血融入自己的力量中，他就有可能影响一些事。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难。十几年的时间，他依旧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直到寒夜的到来，他突然感觉到，寒夜可能会比风莫愁更有用。
而对于风莫愁，咒的多次试探，刺激了风莫愁体内的神血，那些游离在身体内的神血，自动汇聚到了心脏的位置，对他进行保护。
而诅咒之力与神血长时间的接触，纵使风莫愁无法感觉到，但它们每天都在碰撞，这种碰撞慢慢变成了交融。
除了心脏处的守护，他体内的力量形成了一种平衡状态。后来咒直接强势控制了他，诅咒之力打破平衡，神血的力量不能抵挡的时候，血自动复苏了。
两股力量在体内交织，风莫愁彻底昏迷了过去。这期间他体内的力量再次达到平衡，所以他才能醒来。
“我能醒来是因为我体内的力量达到平衡，但是我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神血的力量与诅咒的力量在我体内对峙，我不仅没有被完全侵蚀，反而具备了一些动用诅咒之力的能力。”
“但是，诅咒之力如今在我体内太过于分散，所以根本就无法聚拢起来。如今只有诅咒之心才可以帮我收拢这些力量，让我达到正常。”
风莫愁的描述到了这时候就停了下来，虽然其他人还有太多疑问。不过，有些东西是风莫愁也无法回答的，这一切只能归结到命这种玄虚的说法了。
“诅咒之心是个什么东西？它对你有什么用？”楚一听完往事，并没有简单的相信，毕竟是一面之词。有些东西还是问清楚的好。
风莫愁并不打算说，但看到寒夜盯着自己，知道自己说不明白的话，这些人是不会帮自己寻找的。
“诅咒之心是咒用自己的部分本源之力凝聚成的，我如果得到它，可以用它将体内的力量凝聚到一起，然后形成一颗诅咒心脏，和我原来心脏形成呼应，维持我的生命。”
风莫愁说完就紧张的盯着寒夜，虽然他说的简单，但有些人肯定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寒夜听完并没有表示，楚一却坐不住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会拥有两颗心脏，从而间接拥有两条命。既然你能用诅咒心脏操控诅咒之力，那你另一颗拥有神血的心脏，也能操控一些奇妙的力量了。”
楚一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根据风莫愁的话来猜测。但是，他的这番话说完，风莫愁低下了脑袋。
“我说的对不对？”楚一追问。
风莫愁脑袋低垂，显得没有精神，所有人的目光盯在他脸上，让他很难受。但是，他能够不回答吗？
不能！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诅咒之力太多，可能会压制我体内的神血，也不一定会出现两条命的状况。”
听到风莫愁的回答，所有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他说不一定，但都知道很大可能会这样。两条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吸引。
“如果诅咒之力压制了你体内的神血，你还是你吗？”寒夜终于开口，他不关心风莫愁得到什么样的力量，他只想知道那时候，风莫愁还是他吗？
“这一点你放心，虽然有可能诅咒之力压制神血，但两者却中和了，只是可能会以诅咒之力为主，对我自身影响不大。”风莫愁当然不敢说有可能会变得不一样，真要说了，他可不敢保证这些人会帮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人，那时候别说带他们出去了，说不定还得动手。
这时候，楚一转了两圈，停在了寒夜身边。
“其实，完全没有这种担心。神血虽少，它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再多的诅咒之力都无法完全压制神血。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我说的，发到平衡，得到两条命。”
说完这话，楚一有些烦躁，却没有其他表现，压下其他楚族之人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会得到什么，你会变成什么样，我只想出去，你能做到吗？”
这话是所有人的心声，不管如何，第一条件是走出这里，活下去。
看着身边所有人，每一个都看的很认真，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寒夜脸上，认真点头。
“如果我能够操控诅咒之力，我一定带你们走出这里。”
有力的话并不是能打动每一个人，也并非所有人能够相信。但是，一个队伍里，最重要的那几个人能够相信就可以了。
寒夜信了。
楚一也信了。
所以风莫愁需要的东西，他们会找到，而风莫愁会带他们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吧！有没有可能，当你得到诅咒之心的时候，咒会复活？”寒夜站起身子，看向大殿外面。
隐隐的兽吼声从外面传来，但这里不可能有野兽进来。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傀儡进来了。
风莫愁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当然也关系到他的生死，所以他很认真的在思考。
“应该不会存在这种可能，从我能看到的记忆里，咒用了最后的力量，展开了咒界，从那时候他就直接回归了天道，也就是你们说的神身边。所以这边发生的任何事，都和他没有了关系。”
“知道了，你先休息，外面的傀儡交给我们了。”寒夜点头，向外走去。
“寒夜，你出去会把诅咒规则吸引下来的，等他们进来吧！”风莫愁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