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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孩在帮助我们……

季风说:“这小孩又来了……”

我说:“他不是小孩。”

季风说:“你说淖尔……不是小孩?”

我说:“他也不一定是淖尔,我说过的,他们有很多,长相都差不多。”

季风说:“我们离开吧。”

我说:“遇到他出现不容易,我得跟他谈谈。”

季风说:“谈谈就近入学问题?”

季风很有幽默感,但是她很少跟我开玩笑。

我看了看她说:“我想收养他。”

然后,我就朝那个小孩走过去了。走出几步,我又回过头来,对季风说:“我问你个问题,我来罗布泊之前,你给我打了个团队名单,那些名字上都带着黑框,那是你加的?”

季风摇了摇头。

我就不再说什么了,继续走向了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肯定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但是他并不回头,他朝墓碑上爬去,好像想去摸余纯顺的头像,可是一次次掉下来,很笨拙的样子。

我走到他的背后,叫了声:“淖尔,你好啊……”

他回头看了看我,继续朝墓碑上爬。

我不管他理不理我,继续说:“我去过那个湖底,看到了很多小孩,你们都是复制的吗?”

“复制”一词似乎刺中了他的某根神经,他一下从墓碑上摔下来。

我讨好地说:“小心点儿。”

他继续爬。

就这样,他爬他的,我说我的:“我们曾经收留过一个小孩,不知道那个是不是你,他开过口,当时我们问他住在哪儿,他说‘思学’,我们以为是死穴,在古墓里,后来发现,你们跟古墓那些人并不是一回事,你们就住在湖里吗?”

他继续爬。

我说:“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今年几岁了?让我猜猜……25岁?……600岁?……3岁?”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定是“3岁”这个猜测逗笑了他。

他笑着回过头来,并不看我,而是望向了季风和令狐山。

我继续说:“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他终于看我了。

接着,他从墓碑上爬下来,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两个音节:“妈……妈……”

然后,他就爬走了。盐壳地那么硬,他没有衣服,手掌和膝盖好像并不疼。

爬出一段路,他回头看了看我,重复道:“妈……妈……”说完,继续朝前爬。

难道他在演示什么?

我紧紧盯着他。

他再没有回头,爬得越来越远,终于下了一个坡,不见了。

妈……

爬……

他是不是想说“马”?

我快步回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营地,季风急切地问:“你们聊什么了?”

我说:“马。”

白天,我们的越野车速度快了很多,颠簸了小半天时间,我们找到了那个湖。

谢天谢地,那三个气瓶就扔在湖边的沙地上,我们把它搬到了车内。

匆匆吃了午饭,我问令狐山:“当时,你用了多长时间才到了罗布泊的边缘?”

他说:“走出那条通道,大概用了5个半钟头,出去之后就摆脱了迷魂地,又走了8天。”

我看了看那几个气瓶。其中一个气瓶是我背出水面的,我使用了10个钟头,应该剩余2个钟头,另外两个气瓶出来的时间早,剩余时间应该多一些,就算一个剩3个钟头,一个剩4个钟头,我和季风依然走不出那条通道,那就会被活活憋死。

怎么办?

只要我潜到湖底,就可以复制更多的气瓶。不过,那会浮上来很多个周德东……

不过,现在总算有了希望,我轻松了许多,我坐在沙地上,开始胡搞了。

我对令狐山说:“要不你下去一趟?”

令狐山说:“行。”

我说:“到时候会出现很多个你,你让季风选哪个?我们可不是一妻多夫制。”

令狐山就犹豫了。

我又说:“除非季风也下去,到时候出来10个令狐山,再出来10个季风,然后,你们可以举行集体婚礼了。”

季风说:“周老大,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说:“我们走吧。”

季风说:“气瓶不够用啊。”

我说:“假如我们找到了那条通道,进去之后,快点跑就是了。”

季风说:“要是跑不到头呢?”

我说:“我们用完两个气瓶之后,如果还没跑出去,我会把最后那个气瓶给你一个人用。”

季风说:“那你呢?”

我说:“我去找浆汁儿。”

季风说:“不行!”

我说:“就这么定了。”

季风说:“我说了不行!”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令狐山在那条通道里,走着用了5个小时,我们跑起来的话,肯定会省掉很多时间。”

季风说:“就算差几分钟的路程也会憋死人啊。”

我说:“你有别的办法吗?”

季风说:“要不,我们把气瓶放进湖底去试试?”

我说:“你有绳子吗?”

季风快步走到我们丢下的那些车上,认真地翻找了半天,沮丧地走回来。

我说:“不说了,我们出发。”

我踩着软软的沙土,走到了浆汁儿的坟前,默默站立了几分钟,然后开车离开。

从这个湖往北到余纯顺墓地,大约80公里;从余纯顺墓地往北到龙城,大约150公里;从龙城往西到太阳墓,大约170公里。

我们没有往北走,而是直接插向了西北,总共路程大概250公里,虽然路难走,但是省了很多路。

这时候刚刚过了中午,如果顺利,我们在明天黎明的时候,也许能赶到太阳墓。

太阳墓以西200公里,就是戈壁滩上的营盘古城了。

营盘是古代的屯兵驿站,它扼守着丝绸之路的中道,保护商旅。这个古遗址保存比较完好,有圆形的城墙,差不多6米高,有个金字塔形的大佛塔。附近有罗布泊最大的墓葬群。

从营盘往西继续走,可以到达库尔勒市。

可是,我们必须通过那条通道,不然,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库尔勒,走着走着,又会回到湖边,或者回到余纯顺墓地,或者回到那片老营房……

令狐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季风躺在他的腿上,也睡着了。

我一边开车一边擦汗一边喝水。

令狐山这个人,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伏食。我写过一部小说,《门》,里面有个人物叫伏食。

一个富婆招聘员工,其实是招聘面首。伏食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此人长得很男人:寸头,肤色有些黑,四肢强健,牙齿坚固,眼神凌厉。

富婆看他的长相和气质很男人,但是学历很低,就问他:“你的特长是什么?”

伏食低声说:“我的特长就是——特长。”

于是,他被录用了。

这个人长的跟人一模一样,其实他不是。

他为什么叫伏食?

这两个字分别用“人”字做掩护,如果“伏”字去掉人字旁,是什么?如果“食”字去掉人字顶,是什么?两个加在一起又是什么?

一天晚上,富婆打算叫外卖,点匹萨。

她一边拨电话一边问伏食:“你吃什么?”

伏食说:“你吃匹萨,我吃送匹萨的人。”

我很少想到自己写的故事,心里会害怕。但是,此时此刻我有点发冷了。

伏食在故事中。

令狐山在现实中。

他平时吃什么?他始终不说,难道他真的跟伏食一样……吃人?

令狐山睡了十几分钟就醒过来了,他要给我指路。

天黑了,我们并没有看到太阳墓的影子。

我们没心思吃东西,继续朝前开。

午夜时分,令狐山终于说:“到了!”

车灯照向远处,地势果然高起来,形成了土台,上面出现了密匝匝的矮木桩,规则地排列着。

我把车停下来,回头对季风说:“把重要的东西都带上吧。”

季风点点头。

假如我们进入墓地之下,找到通道,那么我们就会从另一个真实的世界钻出来,不可能再回到这辆车里了。

然后,我和季风每人背起一个气瓶,令狐山帮我们背起了第三个,徒步走上了那个土台。

太阳墓地在中国仅此一处。它位于孔雀河古河道北岸,也叫古墓沟。1979年,被两位考古学家发现。墓地西侧有大片枯死的胡杨林,株距和行距都相等。古墓里埋葬的人均为男性。

经碳14测定,这些古墓距今已经3800多年,和楼兰文明之间竟然有2000年的断代。这一段历史在罗布泊属于神秘的空白。

古墓里的人是谁?他们从哪里来?去了哪里?

无人知晓答案。

木桩围成一个个圆圈,中心就是逝者埋葬地。四周的木桩呈放射状,代表太阳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看起来无比恐怖。

令狐山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低头寻找着入口。

我和季风彻底晕头转向,就像两个木偶,紧紧跟着他。

终于,他说:“就是这里了。”

我顺着手电筒的光柱看了看,他脚下有个黑洞,看上去就像个坟窟窿。

令狐山率先钻了进去。

我和季风跟着钻了进去。

洞口很窄,走到里面,空气立刻显得憋闷。

手电筒的光晃动着,我感觉这不像一个正规的通道,更像古墓自然坍塌形成的洞口。

我们一直朝下走,十几分钟之后,四周突然开阔了。

我从令狐山手里接过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目瞪口呆——我们进入了一个圆形的大厅,虽然是土穴,但是地面和顶层十分平整。举架并不高,个子高的人甚至会碰到脑袋。四面八方有很多条通道,也许正像令狐山说的,它们的走向正是地面之上的放射线。

那些通道都黑洞洞的,好像正在等着我们做出判断。

我举着手电筒一个个查看,每条通道入口处的墙壁上,都有褪色的壁画,隐约能看出来,有各种动物,有人形,有各种奇异的植物……

我停在了画着一匹马的通道前。

就是它!

(萝卜丝儿们:我来了。以后,我会经常来跟你们唠唠。我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最后至少我是走出来了,至于别人……你们往后看吧。-周德东 2014.2.13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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